很多时候,男人和女人,对同一个概念理解,是截然相反。
譬如提及“全身”,简瑶之所以脸泛红潮,是想到了即将触碰抚摸薄靳言裸~露躯干。但她完全没去想xx部位,因为她下意识里,正常“擦澡”,是不需要洗私密部位。
但对于薄靳言来说……
太棒了,她要帮他擦拭全身了,尤其是xx部位。
简瑶脸红过后,也没有太局促,想到近天气还是有点炎热,她提议说:“这样,我浴室放把椅子,你坐着,我用莲蓬头帮你冲洗一下,量不碰到伤口,好吗?”
薄靳言微微一笑,眸光澄亮如波。
“怎么会不好?”无比低沉柔和嗓音。
这稍稍有点不对劲语气,令简瑶微怔了一下。但想到他一向喜欢跟她肢体触碰,也就羞涩释然了。
——
浴室里灯光柔亮,一把高脚椅放置正中。
简瑶扶着薄靳言坐下。
要第一次伸手去解他衣扣,还是有些赧然。一颗、两颗、三颗……精瘦胸膛露了出来,而他始终目光灼灼盯着她。
上衣完全脱下了。不知是不是简瑶错觉,空气里仿佛也多了男人特有微热气息。
一抬头,就见薄靳言脸上始终挂着浅浅愉悦笑。
“你笑什么?”她嗔怪道。
“我享受。”
好吧……简瑶想——果然,任何肢体接触时候,他们俩好不要交谈。
让他自己暗暗得意愉悦就行了。交谈只会令她羞涩而死。
然而,薄靳言意愿岂是她能控制?当她终于脱掉了他长裤,瞥见那修长结实双腿,脸颊酡红着拿起莲蓬头时,他却抬头看着她:“为什么不脱光?”
理所当然语气,幽黑澄亮眼神。
简瑶愣了足足N秒钟。
莲蓬头已经被她拧开了,热水落脚边地上,薄薄水汽缠绕上来。
“不需要脱光。”她轻声说。
“当然需要。”他盯着她,淡淡说,“我每天都洗。”
简瑶脸骤然便如火烧般,*辣,几乎到了前所未有程度。
“我可以教你怎么洗。”他继续慢悠悠说道。
简瑶脸红得就滴下血来了。
“不需要你教!”她抓起他一只手臂,低头开始淋水,不去看他眼睛,“我该怎么洗怎么洗,要不你自己拿莲蓬头冲澡好了!”
薄靳言静默了几秒钟。
“K”低沉,还带着一点点不满声音。
简瑶这才抿了抿唇,拿起旁边手工香皂,仔仔细细涂抹他手臂上,结果听他又开口了:“那你打算怎么洗?我不喜欢水温太高。”
简瑶:“你闭嘴!”
好容易把他腰背和四肢都洗完了,简瑶把莲蓬头丢给他:“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再洗洗。”
薄靳言深深看她一眼:“好。不过你要帮我脱下内裤。”微微一笑:“我弯不了腰。”
这真是个很强大理由。
简瑶觉得自己脑子都被满室水汽,熏得有点懵懂燥热了。
灯光依旧洁亮,水流依旧清澈。
薄靳言坐椅子里,高挑修长身躯,宛如线条优美雕塑。俊脸也染上浅浅绯红颜色,黑眸幽沉望着面前女人。
简瑶诚然是羞赧,但又不可能完全对某处视而不见,指尖一点点无法避免触碰,都叫她心急急跳。
终于还是脱好了,简瑶再次把莲蓬头塞到他手里:“洗好了叫我。”转身就走。还没出门口,听到他不急不缓声音传来:“简瑶。”
“怎么了?”她扭头看着一边,余光瞟着他。
“即使你假装没看到,也忽略不了一个事实。”他嗓音似乎有点哑了,“它是因为你才这么硬。”
——
简瑶走回客厅,忍不住用双手摸了摸依旧滚烫脸。
那晚他俩虽然差点就走到后一步,但毕竟黑灯瞎火。今天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那个部位。
可真是应了那句话——“眼见为实”。
现她有直观清晰印象了。
她觉得即将到来某个夜晚……好危险啊。
正思绪纷杂又甜蜜羞窘间,忽然听到薄靳言淡淡嗓音传来:“好了。”
“哦。”简瑶慢吞吞再次往浴室走。
太棒了,又要直面一次了。
——
原本清闲疗伤假期,因为有些事不能做,而变得格外漫长无聊。
薄靳言暴躁有时候会变得很明显,除了简瑶,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讥讽又可笑。
养伤第五天晚上,简瑶捧着笔记本看某美剧,薄靳言紧挨她而坐。现他比前几天好多了,可以很顺手搂着她了。
只是他面不改色批评完演员长得丑,又嘲讽逻辑漏洞百出后,简瑶终于受不了了,转头瞪着他:“你干嘛这么焦躁?”
他淡淡答:“我讨厌养伤。”
“你上次受伤重,养身体养了一年,不也熬过来了吗?”
薄靳言却瞥她一眼:“不一样。”
“为什么?”
“那时候没有你,挑战我*。”
“……”
到了夜深时候,他心情才愉悦了些:“该洗澡了。”
时间已经步入九月下旬,天气凉爽了不少。简瑶看了看窗外阴沉夜幕:“今天降温了,有点凉,还要洗吗?”
薄靳言瞧她一眼:“你要剥夺我一天中唯一乐趣?”
简瑶静默片刻,微笑:“好,那还是洗吧。”
到了浴室,薄靳言坐椅子里,等待她亲手照顾。谁知她却把莲蓬头往他怀里一丢:“洗完记得去睡,晚安。”
薄靳言倏抬眸看着她,她却已走出了浴室,轻飘飘声音传来:“我今天看到你自己伸手拿书柜上资料箱了。”
言下之意——薄靳言先生,你可以自食其力了。
简瑶回到房间,听着浴室“老老实实”传来水声,忍不住笑了。
然而简瑶忘了,被剥夺了唯一爱好薄靳言,怎么会毫无表示呢?
这晚她被窝里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气息逼近,然后身子一轻——她吓了一跳,睁眼一看,自己已经被薄靳言从床上抱了起来。
“干什么?”大半夜。
他用行动回答了她——把她抱到了主卧大床上,然后直挺挺她身旁躺下来。
简瑶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事实——他已经能抱得动她了。
管薄靳言只是安安静静用手玩着她头发,简瑶却觉得一室气氛仿佛有些暧昧起来,脸颊也红了。
关键他还开着一盏夜灯,足以把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搂着我啊。”他淡淡开口。
简瑶侧转身体,躺他臂弯里,手轻轻搭他胸口上。事实上,她一直是很喜欢这种姿势,不带半点*色彩,只令人觉得安心。但今天,多少有点惴惴。
然而她没想到是,薄靳言居然就这么一动不动躺着,长眸轻阖,很淡定样子。
他居然只是要抱她过来睡觉。
而等她睡着之后,虽然培养了乐趣,但是内心依旧焦躁薄靳言,又睁眼看着她。
噢……她刚才似乎很期待他做什么。
但他还没痊愈。
他第一次,怎么可以不是佳状态呢?
——
然而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有人找上门,并且令薄靳言假期,就此变得不再无聊了。
大概是因为国内连破几宗案件,还包括了两起连环杀手案,薄靳言名声公安系统也传了出去。
今天来找他们,是南方某二级城市,一个四十好几老刑警,相貌硬朗又风霜。
简瑶有些疑惑把他接待进屋,但薄靳言从卧室走出来时,态度就没那么好了:“我家里什么时候变成会客室了?”
简瑶歉意朝那刑警笑笑,他却神色庄重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递给薄靳言:“薄教授,请你一定帮我看看这些资料。”
薄靳言和简瑶同时微怔了一下,薄靳言已经接了过来。
因为老刑警手里,是一堆血腥现场照片。
他来意很明确。这是一宗发生十七、八年前连环杀人案。共有五名受害者。因为凶手手法相似、并且好几个现场,都检验出不属于死者相同DNA,所以并案调查。但这案子至今未破,就过刑事案件时效期限了。
他听闻了薄靳言和B市警方,仅仅半天时间侦破两起灭门案,所以就抱着侥幸心态赶来了。
“当年案发现场大多都已经拆迁了,死者遗体也都下葬很久。”老刑警说,“只有这些照片和口供。查了这么多年,我就退休了,这案子破获可能性很小,不甘心啊。”
简瑶翻了翻资料:五名死者都是不同工厂单身女职工,2-25岁间,相貌清秀或漂亮,身材苗条。她们都是半夜家中熟睡时遇害,没有强~奸痕迹,尸体被施以暴力残忍殴打对待。死亡时间零散分布两年间。据受害者身边人口供,她们厂里都是积极分子,众星捧月一样。
简瑶看得心情沉重,也看得蹙眉:陈年旧案,而且几乎没有什么明确证据,薄靳言能帮上忙吗?
薄靳言却已经淡淡开口了:“我给你几条建议:
一、凶手当年为3-35岁;
二、他职业为邮递员、司机、电工甚至警察等社会化服务工种,服务区域应该靠近当年几家工厂,你可以查询当年员工记录,看他服务于各个区域时间段,是否与死者所区域吻合,至少也应该接近;
三、他尾随过受害者,并且很可能实际生活里,以某种相同方式——譬如参加青年人聚会、譬如直接作为爱慕者追求,与受害者有过近距离接触。这是你需要找出来。
四、他应该是不起眼,既不英俊,也算不上丑。平时沉默寡言,但有时候会易怒、非常情绪化;
五、从对尸体暴行看,他非常憎恨女人。虽然没有发生性~行为,但我相信他犯罪本质依然与性有关。他缺少来自父母关怀,尤其是父亲。
后,变态到他这个程度连环杀手,是抑制不住内心需要,直至他无法再杀人。所以两年后突然不再犯案,可能是因为其他事情入狱、患病,抑或是到了其他地方犯案,甚至变换了作案手法。但基于没有其他鲜明报道,我认为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还对这五名死者印象深刻。现他已经五十多岁,很可能以某种方式,保持与五名死者联系,这样才能不断回味。譬如独居公墓附近,譬如定期扫墓,譬如回到案发现场——虽然你说已经拆迁,但他看到只会是他脑海里画面。”
——
这位老刑警当晚就走了,他是否能时隔多年后抓到凶手,也不是马上就能知晓。只是接下来几天,陆续有各个地方单位,带着成年旧案来找薄靳言。薄靳言大多像这样,做出一些基本推断。
简瑶有时候会关心他:“这样会不会太累啊?”
薄靳言答:“你做脑筋急转弯会累吗?”
结果五天之后,那名老刑警传来消息——他锁定了一名嫌疑人:52岁,目前距离公墓几公里外地方开小卖铺。当年是电力公司职工,父母离异……老刑警已经检验了他DNA,与当年案发现场样本数据吻合。
听到这个消息,简瑶振奋不已,薄靳言也露出淡淡微笑。而对于找上门咨询陈年旧案,两人亦是全力配合,到比市局时忙碌一些。
简瑶本就心无杂念,这么忙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假期。薄靳言家养伤,也已经有半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