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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节

于辰知道,他显然误会了什么,毕竟袁友冲通知他的时候,自己都还不知道这桩“案子”只是个恶作剧,再加上通知的也有些语焉不详,偏偏又赶上了坠楼事件……
不过,听他描述,坠楼死者似乎依旧难以避免的引起了小规模的围观——虽然下边地点稍显偏僻,这会儿也不早了,但毕竟边上就是个购物广场,总归有些许行人来来往往。
警方最多只能制止他们靠的太近,并没有有效组织他们围观的手段,何况见的多了,刑警们大多也不大在意这些事儿了,最多看见有掏手机拍照的,警告一番,别把太血腥的场面传播出去。
同时,于辰又觉得有些纳闷——怎么会这么巧,刚好碰到一桩坠楼事件?
但这些想法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很快便被压下。
之后,于辰便迎了上去,问道:“怎么称呼?”
“宋轩。”对方说道。
“认识高焱么?”
“怎么,老高他出事了?还是杀人了?”
“看样子是认识。”于辰说道,接着就卡词了,瞅向袁友冲。
袁友冲帮他解围,摆摆手:“下边的坠楼事件和你们公司应该没有关联。至于你们公司的事儿……简单来说,咱们认定为应该是一场恶作剧。”
话音刚落,于辰的对讲机中便传出谷研东的声音:“于队,我们确定尸源了,受害人名叫高焱,一家公司的项目部主管。”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于辰咽了口唾沫,抓起对讲机,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呃……”谷研东似乎有些奇怪,但还是重复道:“确定尸源了,受害人叫高焱,是一家公司的项目部主管。”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们在现场附近翻到了一个工作牌,上边有免冠照、姓名、职位和公司的钢印章,不过钢印有点签,看不大清楚公司名。”
“虽然受害人的脑袋大部分都插入了胸腔当中,但经过辨认,还是能确认他就是高焱无疑。当然,要求稳的话,回头还得做进一步的检验。”
于辰深吸口气,抬头看了眼前的蔡欢和宋轩一眼,想了想,又继续问道:“大致推测出坠楼高度了么?”
周倩欣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从五十米以上的高度落下,就可能导致高坠人躯体破碎乃至肢体完全离断,但更具体的,还得做进一步检验才能够得出。”
“不过,尸体各创口均未见生活反应,尸表冰冷,个别部位可见检见明显尸斑,说明受害人在坠落之前就已经死了,这很可能是一桩他杀案件。”
“他杀,且将尸体从高处推下,那么,我判断坠落地点应该在天台,而非其他公司窗台,因为公司内大多都有监控探头,并不方便下手。”
“行,我让老成去天台看看。”
说着,他便收回对讲机,看向蔡欢和宋轩,板起脸说:“两位,你们应该也听到了,高焱已经死亡,且大概率为他杀,所以……现在,我支队需要你们二位的配合。”
“当然,只是例行调查,了解些关于高焱的信息罢了,并非怀疑你们而进行的强制讯问,希望你们理解。”
宋轩立马说:“没问题,你们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回答。”
蔡欢抿了抿嘴,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袁友冲补充说:“宋先生,首先,请你将贵公司的监控视频给我们拷贝一份。我们需要查清楚,高焱他办公桌上的那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行。”
第27章 耐人寻味
在调查“恶作剧”事件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一桩坠楼事件,虽然巧合了一点,但不论于辰还是袁友冲,都不会想太多,也不会把这两者结合起来,既然碰到了,那么调查一番也就是了。
但,两起事件的“主人公”是同一人,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高焱的办公桌上,为什么摆着个面貌和蔡欢一致且神情狰狞的仿真人头?又为何惨遭杀害?且死亡后,还从高处坠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线索结合起来,让袁友冲忍不住暗暗瞥了蔡欢一眼——她这个“恶作剧”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在高焱遇害、坠楼一案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会不会有作案嫌疑?
想着,他便直接抽出于辰腰间的对讲机,对谷研东说道:“老谷,叫人,把你们组的同事都叫过来……哦对了,问问有没有离支队近或者干脆就在支队的,顺便到我抽屉里拿张立案决定书过来,等会儿我直接签了。”
“还有,通知高焱的家属,准备认尸。嗯,让他们去支队吧,等会儿,小周把现场看完一遍就直接把尸体拉回去,看着能不能处理下,把插进胸腔里的脑袋给拔出来。”
“一时半会间肯定不行。”周倩欣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顶骨已经完全碎了,多处开放性骨折,颈椎也断折的厉害,要复原的话,得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那算了,先看看能不能勉强把样貌还原一下,另外检查下十指的情况,是否存在保存完整的指纹。实在不行,取点检材和他母亲或者儿女做个遗传学鉴定。”
“好。”周倩欣应一句,又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嗯,建议最好和他母亲鉴定,如果有条件的话。”
“为啥?”周倩欣显然愣了一下。
袁友冲搓搓鼻子,将对讲机往嘴边凑近了些,轻声说:“儿女不好确定是不是他亲生,但他肯定是从他妈肚子里出来的,除非他是养子。”
“emmm,行,我知道了。”
刑警办案的时候,偶尔会碰到些因种种因素而导致面貌和指纹受到一定程度破坏的尸体,采用常规途径便无法百分百确定死者身份了,这时候,最常见的法子就是采集生物检材做dna鉴定。
如果基因库里恰好有对应的基因,自然最好不过,但如果没有,就只能绕个弯子,再取父母或者子女的检材进行遗传学的对比鉴定,从而间接确定受害人的身份。
这一块,周倩欣显然比袁友冲熟悉,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顺带着排除下小概率事件。
虽然这么说对受害者配偶很不尊重,但——万一高焱绿了呢?
总不能鉴定之前还问一句孩子是不是高焱的吧?这样更不尊重,且容易刺激到家属。
再者——万一她老婆也不知道呢……
听周倩欣的语气,袁友冲就知道她理会到自己意思了,便将对讲机还给于辰。
于辰翻个白眼,随后对玻璃门外叫道:“老雷,你那边笔录做好没有?”
“搞定了!”雷怀鲁立马说道,随后又和俩保洁员说了句,便快步跑过来问道:“于队,是先让她们俩回去,还是再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