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医院看看,被砍手的那家伙如果醒了,也好第一时间问问话。”袁友冲说:“反正嘛,人赃并获,审讯这家伙基本没有难度,要不是有规定,审讯工作至少得两名刑警参与,我都不打算去浪费时间。”
“总之,老于,老刘,交给你俩啦。”
“行吧。”于辰只好说道:“路上小心点,慢点开车。”
……
审讯室内。
按照惯例,于辰先简单的询问了些基本信息,比如姓名什么的作为开场,得知他名叫翁松,人称松哥,被剁手的赌鬼叫桂延马,绰号鬼马。
辰便直接切入正题。
“在赌场里出老千的人,其实是你吧?”
“我……我……我也不想的啊,”翁松苦着一张脸,说:“本来我就是庄家,基本稳赚不赔的,可那小子……鬼马那小子带来的那一摞子钱,我真的没法当做看不到,偏偏他又指名道姓要和我赌,我才,我才……”
“呵,”于辰冷笑:“能在咱新安买下套一百多平的‘豪宅’的人,还能在乎这点钱?你那房子,得五百多万了吧?”
“不是啊,那可不是小钱,第一回十万,第二回十五六万呢!”翁松说:“听着没什么感觉,可那钱往桌子上一摆,红彤彤的一叠,谁踏马移得开眼睛啊!”
“再说了,谁会嫌钱多啊,出点千,一通宵十万,再一下午加一晚上十五万,我……”
于辰摆摆手,打断他的讲述:“所以,你被他揪穿的时候,就直接把道具想办法塞他裤子口袋里了?”
“我那也是没办法。”翁松兀自在辩解:“要真被揪穿了,别说以后还能不能混下去了,那帮输红了眼的家伙搞不好当场就会把我给打死,最少也是被砍掉手脚。”
“别看我雇了六七个人,但他们也就是帮小混混,欺负欺负单个儿的,就比如鬼马,还没什么问题,可要那帮子赌鬼真闹起来,他们保不齐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也是急了,赶紧把东西放老牟手里,给他使眼色,让他趁乱放鬼马那小子口袋里。”
“我的技术其实也没学到家,要有人配合,老牟就是这么个人,我早就和他商量好了,需要他配合的时候,他输的钱我一五一十的还他,我赢的再跟他二八分。”
“那你为什么要剁了桂延马的手?”
“当时不是极坏了么,又气又急,就喊出要按规矩收拾他,有人就闹着说砍他手,我也骑虎难下,又怕他说出什么话来把我给揪穿了,我心里虚啊,就赶紧让人把他摁着,把手剁了丢出去。”
“那时候,我本来就想着,把他丢出去得了,但这么轻描淡写的,那帮红了眼的家伙肯定不依啊,搞不好还会怀疑这里有什么隐情呢,我只能狠了。”
“我还寻思着,没出什么事儿最好,要出事了,大不了我赶紧收拾收拾开溜。就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来的这么快。”
“我还以为那家伙不敢报警呢,毕竟他自己也不干净,身上那钱指不定是怎么来的。就算被我剁了手,也只能灰溜溜的走,医院都不敢去。”
于辰瞪他一眼。
他缩了缩脖子,又弱弱的问:“那个,警……警官,我会被判多久啊?”
于辰没搭理他,自顾自的问道:“你们赌场里,有个小房间,到处都是针头、注射器,还搜出了独品,你怎么解释?”
“啊?”他张了张嘴,赶紧摇头:“那不关我的事啊,我不知道,东西都是他们带来的,我没参与,真的,你们信我,我……”
于辰不接话,只是盯着丑态百出的他。
他怂了,咽口唾沫,说:“好吧,我承认,那小房间太小,放不下两张桌子,刚好,有几个老鬼好那口,我就把那小间腾给他们了,东西都是他们自带的,真的与我无关。”
“我认错,我不该容留他人在那儿吸独,但我真的没有直接参与啊!”
第78章 进一步
针对翁松的审讯,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便结束了——无他,这家伙对桂延马的了解着实有限。
简单来说,翁松只知道他是赌场常客,酷爱麻将且瘾头极大罢了。
只不过他赌瘾大归大,但由于这家伙没什么正常职业,手头钱不多,所以玩的筹码很小,经常一块两块的底玩个通宵,有输有赢,输不了太多,偶尔还能赢一点,因此欠下的债也不算太大。
再者,这个赌场的规模其实很小,还比不上小区里的那些棋牌室,也没有正规的营业执照——正因如此,才偷偷摸摸的开设,见不得光。
但相对的,来这儿玩的“开桌费”也要比棋牌室少许多,玩法也比较多样化及自由,这些才是吸引那帮老赌鬼来玩的“核心竞争力”。
像桂延马这样玩的那么大的情况,从翁松开赌场至今,也才出现过寥寥几次罢了,且之前几次,都是某个赌鬼中了彩票,又或者世界杯赌赢了球,才在兴奋之下变得疯狂的。
同样,二号晚上,将近三号凌晨的时候,桂延马一下弄到了一大笔钱,膨胀了。
大起大落,最叫人疯狂,于辰猜测,桂延马得到了大笔钱,紧接着就赔个精光,然后又弄到一笔钱,又全都砸进赌桌上,心态一下崩了,才会不顾场合不计后果的指着翁松的鼻子,说他出老千。
虽然说得是事实,但还是被翁松将了一军,被剁掉了双手。
此外,翁松还知道桂延马染有独瘾。而且相对于赌债,他吸独所背负的债务才是欠下总债款的大头。
关于桂延马,翁松知道的信息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周兴宇,他倒也认识,与桂延马一样,同属赌场的常客,不过他玩的少,多数是在看,偶尔跟点小桩什么的,他眼神挺好使,下注又谨慎,倒是赢多输少,不过赢的也不多就是。
更多时候,他喜欢去小房间里吸独,然后就在地上躺个几小时。
三号下午两点多,桂延马去而复返后不久,约莫半个来小时左右,周兴宇便也来了,不过一来,他就进了小房间,过了一会儿出来,看他们玩了下牌,就又进小房间了,直到五六点才出来,离开。
……
审讯完翁松后,于辰又紧跟着审讯了其他几个被抓的赌徒。
关于桂延马和周兴宇的情况,他们说的到是和翁松差不太多。
而关于那个小房间,则有了不一样的声音,他们说翁松也卖毒品,而且那才是他收入的大头——就他收的那点开桌费,哪怕再加上坐庄赚的钱和提供炒饭菜汤的收入,怎么可能供他花呢?
只不过,他们都提供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而关于这事儿,于辰也不想搭理太多,在得知自己需要的线索后,便将本案直接交给了刘睿负责督办,同时给缉毒大队的人打了个招呼,让他们配合刘睿。
之后,他便给袁友冲打了个电话,将审讯所得的几条信息转告给他,并得知桂延马此刻还在接受手术,一时半会间估计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