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技术警挠挠头,说:“其实没有想象中大,咱们并不需要一个个的过监控,以现有的技术,咱们只需要知道车牌号,其实就能快速确定该车的动向。现在来说,车牌识别技术还是相当成熟的了。”
“哦,也对,”他微微颔首。
技术警又接着说:“还有就是,廖文觉毕竟年纪大了,交际圈子没有年轻人那么复杂,又与大部分同乡断了来往,走动比较频繁的,其实也就那么十多人而已,再算上有交情的,数量也不多。”
“更何况,他们之中,还有三分之一到一半左右,在国庆长假之初就已经离开了新安,经这么一排除,剩下的工作量并没有多大。”
袁友冲嗯一声,又问:“那四个在三号后走高速离开新安的人,具体去向能查出来吗?”
“恐怕有难度。”技术警再次挠头,说:“除了新安,就不在咱们交管局管辖范围内了,但只要在省内,其实都还好办,不费多少工夫,可一旦出省,就麻烦了。”
“要省外个别地方的探头没升级,未配备自动识别跟踪系统的话,就更麻烦,只能想办法与当地同事对接后,出动图侦带着介绍信之类的文书跑到当地去看监控。”
“这样啊……”袁友冲应一句,这个流程,他当然是知道的。
默默思考了半分钟,他接着问:“那这四人,出省了吗?”
“还不确定。”技术警依旧摇头:“刚刚说了,咱们傍晚的时候,才正式和交管局那边对接完成,那边彻底开放入口给咱们调查,这才方便了很多。”
“此前对接工作没完成的时候,他们虽然也给咱们查,但都是我们的人过去他们那调查的,且权限有限,所以……”
“行吧,我明白了。”袁友冲拍拍他肩膀:“总之,辛苦你们了,继续调查吧,有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
“图侦呢?大安新村的监控都过过一遍没有?又没什么发现?”
有图侦警起立,说:“报告头儿,目前能确定,廖文觉四号出过门,是在上午十点多,接近十一点的时候,且去菜市场买了点菜——都是素菜,而且从一号起,他去菜市场,除了米油盐酱醋外,也只买了素菜。”
“四号出过门……”袁友冲捏着自己下吧,说道:“那,他应该是死于四号傍晚了。凶手还真是好胆,咱们这么多同事在村里走来走去,他竟然还有胆子行凶杀人。”
想着,他又问:“他四号上午出门的时候,手里头是否提着什么东西?”
“这个就不清楚了。”图侦警摇头,说:“村里头的监控数量本就不多,而且他似乎还蛮熟悉这里的探头分布,统统都让他避开了……实际上,确定他出没出门,依靠的是农贸市场的监控。”
“这样啊……换句话说,也没法确定是否有人去过他家咯?”
“呃,也不能这么说。”图侦警道:“他朋友可未必能知道村内探头的分布位置,除非他走到村口,把他朋友领进来,否则应该都能被拍到,至少能拍到进村,并往他家方向走。”
“那,有发现吗?”
“暂时没有……”
袁友冲翻个白眼:“继续查吧。另外,他朋友也可能是开车进来的,而大安新村,我记得出入的车辆自动门禁也配备了车牌识别系统,记得和村委对接一下,这方面别忽视。”
“明白。”
……
袁友冲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进门,便见荣士铭坐在办公桌边,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听见开门声,他测过脑袋看了一眼,见是袁友冲,立马打了声招呼:“袁队,回来啦?”
“嗯,”袁友冲点点头,问:“你在看啥呢?”
“廖文觉老家那边同事传过来的报告。”荣士铭说:“你上午不吩咐我和那边同事做个对接,好好查查这个人么?详细的调查报告发过来了。”
“噢?有什么发现?”
“是这样。”荣士铭想了想,说:“我寻思着,这廖文觉除了杀人外,不还涉嫌‘吃人’么?我就寻思着,这一般人,下得去口么?”
“这杀人案呐,并不罕见,时不时的就有一桩,但吃人案就不一样了,每次一发生,铁定都得轰动一时,为啥呀,不就是因为太骇人听闻了么?”
“而且,先前调查何权忠和秦舒的人际关系的时候,廖文觉也一直都没进入过咱们的视线内,这不说明廖文觉与何权忠夫妇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么?”
“至于何睿本身得罪了这家伙的可能性,也不大。咱也调查过他了,他在班里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上,但也不是什么调皮捣蛋的孩子,甚至还算蛮善良乖巧的,学生本身社交关系又非常单纯……”
“换句话说,如果廖文觉是杀人凶手,而且还吃了人——当时才发现现场不久嘛,还不像现在那么笃定他和本案脱不了干系,只是有所怀疑而已——那他杀人的动机,说不得,就是为了‘吃人’。”
袁友冲抿了抿嘴。
荣士铭说的,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现在看,廖文觉杀人的动机,貌似只会是这个。
他接着说:“说实话,我当初猜到这一可能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越琢磨,就觉得可能性越大。”
“我再一寻思,什么人,会为了‘吃人’而杀人呢?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他曾经,就吃过人肉。”
“所以,在与廖文觉老家当地同事联络上的时候,我就又补充了一句,请他们系统的走访走访,最好,能打听看看廖文觉有没有什么秘密,甚至流言都可以。”
第52章 谣言
袁友冲立即问:“所以,查到什么了吗?”
“我正在看。”荣士铭说:
“也就十来分钟前,当地同事给了我电话,说调查报告已经整理好,都发过来了,有发现,怪渗人的,但他那边还有点事儿,貌似是有人酒后放烟花把一辆轿车给点着了,赶着去处理,没时间和我多说,让我自己看。”
说着,他顿了顿,才用不确定的语气接着说:“但我寻思着,既然对方都说有发现了,还强调说怪渗人的,那至少‘流言蜚语’是存在的。”
“而且,晚例会的时候,不还报告说廖文觉与同乡人之间,除了少数几个还有点往来外,基本都断了联系吗?我就想,这里头,恐怕不仅仅是因为纹隔时期廖文觉做的比较过吧?”
“毕竟,他再怎么着,也不可能真的将全村人都得罪一遍——因为没那个本事,独木难支不是,他再怎么着,都得有盟友吧?而且数量应该都不会太少吧?所以,这个理由,硬要较真的话,其实说不通。”
“再说,都过去四十多年了,当时被他得罪过的人,恐怕不少都已经入了土,他就算自己还放不下,但总不至于连家都不回吧?要知道,他父母兄弟这些亲戚,可都在老家呢,他就半点不想念,一点思乡情结都没有?”
“我估计啊,恐怕不仅仅是那段时期他做的太过,肯定还干了些让人完全无法接受的事儿,至少也存在这种流言,才会让全村人一致排斥。”
“不过,这也就是我心里头的一点儿想法罢了,我也不太确定,而且有点匪夷所思,所以开会的时候,就没说出来。本来想会后和你谈谈,但你开完会就直接跑法医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