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辰一直仔细的盯着画面,但他并没学过查看交通监控的技能,根本不知道重点该看什么,将视频看完了,仍旧是蒙的。
放完视频后,司俊农又打开了一张照片,是从侧向监控的视频上截取下来的,已做了放大、清晰化处理,上边还有几个标记,将车把手及车门上几处地方圈了起来。
于辰再看,发现被圈的地方内都有些许红点,便问:“这些就是车身上的血迹么?”
“只能说疑似血迹。”司俊农组织了下语言,说:“晚上光线条件不好,虽说这个路口用的是高清监控,画质也不可避免的会比白天模糊许多,看不太清楚。”
“再者,就算拍的一清二楚,光看照片,也不能说这就是血迹,搞不好是油漆或者别的红色物质黏连也说不定,这些都没法排除的。”
说着,他伸手在键盘上一敲,大屏幕上的照片便换了一张。
“嗯?”于辰抬头一看,微微愣了愣。
这张照片,其实是左右两张拼接在一块的,方便对比。
司俊农说:“左边这张图像,是从交通监控上截取出来的二十余张照片当中挑选出来并交由技术队做放大、清晰化处理而得到的驾驶人照片,可以比较清楚的拍到他的面部特征。”
“而右边这张图,则是从电梯里头截取出来的,可以看到,电梯壁内倒映出了嫌疑人的脸。”
“两张截图以肉眼对比,便发现相似度极高,再用人脸识别系统截取面部一百五十二个特征点做比对,结果有超过一百四十个特征点吻合。”
“刨除照片清晰度、拍摄角度、管线条件及其他环境因素、设备因素的影响,有理由认为,这两者是同一人。当然,狗血一点的话,是双胞胎兄弟也有可能。”
于辰又问:“查处这家伙姓甚名谁了吗?”
“还没有。”司俊农摇头:“这辆车的车主信息,怕是得等明早交管局内务部门正式上班之后才能查询到了,当然,要走紧急路径也能让他们立马进行查询,可我没有这方面的权限,得于队您说。”
“再者,凶手搞不好还给自己的车辆用了套牌,因此要根据车牌直接查到嫌疑人身份,也有难度,恐怕得一步步锁定这辆车的行驶轨迹,判断出他是否二次更换车牌,或者停在了哪儿,才能做进一步调查。”
“嗯……”沉默片刻,于辰看向袁友冲:“老袁,你怎么看?”
“明天再说吧。”袁友冲摇头:“咱们通过指挥中心,的确能让交管局在第一时间配合咱们,但要这辆车没用套牌还好说,用了的话,就他们内务部门值班的那点人手,不太尽可能在短时间内锁定嫌疑人。”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麻烦人家了,反正已经取得重要突破,掌握了比较关键的线索,咱们倒也不需要太着急。”
想了想,于辰颔首:“也好。”
“那就回去睡觉吧,养精蓄锐,等天亮了收网。”袁友冲接话:“这些天辛苦大家了,都好好休息休息。”
……
早八点,于辰再一次将大伙儿聚集起来。
但这次他俩仅给一组人安排了任务,让他们拿着监控上截取出来的嫌疑人照片,去走访两名受害者的亲朋、同学与同事,看看有没有认识他的。
其余人,则留在支队待命,一旦有所发现,任务会立马指派下来,让他们去完成。
随后,于辰便和袁友冲一块,亲自带着相关文书往交管局赶去。
到交管局,略一查嫌疑车辆号牌便知,这家伙果然用了套牌——根据登记信息,这一拍照属一辆红色宝来所有,而非银灰色新捷达。
无法,他们只好着手调查这辆捷达车的行驶轨迹,以求确定车辆真实的号牌,或者找到他停靠在哪儿,到时候根据发动机号、车架号,一样能确定车主信息,无非麻烦一点罢了。
第19章 布控
一直到下午四点,经过反复对比确认,终于确定了这辆新捷达的真实车牌号:
监控视频往前推大约七个小时,挂着套牌的车仿佛从天而降,忽然出现在了胜华区某路段,被监控拍到,但再往前,则只能查到那辆黑色宝来,而没有这辆银灰色捷达的轨迹,推测为用上了套牌。
同理,往后推两个小时,该捷达绕着失去兜了几圈后,进入一无监控路段当中,就此不见,推测为解除了套牌。
当然,仅有这点还不太够,新捷达这车的市场保有量太高,云海范围内没有数万也有几千辆,因此,交管局又仔细分析了套牌出现前与消失后,所有脱离监控范围的银灰色捷达,重点对比了他们的车牌。
经如此海量的工作下来,他们最终筛出了三辆同时在两地出现过的可疑车辆,再对比套牌出现与消失的时间,最终锁定调查目标。
紧接着,再一查询该车牌号,便将车辆品牌、购买时间、上牌时间、发动机号、车主等等统统查了出来。
其他信息,于辰和袁友冲并不关注,他俩只盯着车主名字与电话号码。
“邓海平……看户籍地,他和陆宇平老家在同个县啊。”袁友冲念叨了两句,便掏出手机拨通雷怀鲁电话:
“老雷,你去户籍办一趟,查一个人的户籍、居住资料……嗯对,目前怀疑他是嫌疑人……好,我把他名字和身份证号发你手机上,就这样。”
挂断电话后,于、袁二人向交管局的民警道了声谢,取走调查报告后,便打算离开了。
车上,于辰问:“先在回支队还是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袁友冲说:“车主信息和驾照等级的住址都是他户籍所在地地址,不知道他住在新安哪儿呀。”
于辰撇撇嘴:“那谁叫你不让交管局的同事查询查询的?锁定他车号牌之后,要调查他行驶轨迹还不简单,对比一下就大概知道他住哪儿,在哪里上班了咯。”
“哪里要那么麻烦。”袁友冲说:“让老雷去户籍办一查,不就清楚了?他没有本地户籍,得办居住证的嘛。”
“也是……”
两人正聊着,于辰手机又响了起来。
此刻车还没启动,他便直接取出手机看了一眼,立马接通:“喂老谷,怎么了?……什么?嫌疑人找到了?……好,你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吁口气,说:“你通知老雷,让他回来吧,不用再去户籍办了,我将支队内待命的同事召集出来,去现场布控。”
袁友冲瞥了他一眼,说:“老谷那边也有结果了?”
“嗯。”于辰说:“他那边也查出来了,照片上的人叫邓海平,和咱们查出的名字一致。不仅如此,老谷还查出了他住所的具体地址。具体的,路上跟你说,先干活!”
“好。”
话音刚落,于辰便收到条短信,点开看看,正是谷研东发来的邓海平家庭地址,当即便用车里的对讲机联系上支队内留守刑警,让他们立即出动,去这地址周边进行布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