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来,将信将疑,说有用么?马一岙耸了耸肩膀,说我不知道,是从这坨弄寨的药房里面找到的,应该是好货吧?坨弄寨?我一边服下,一边说这里不是叫做呆贵村么?马一岙笑了,说那帮婆娘说的这些,你还真的信了?这儿其实就是当年的坨弄寨子,他们说的山后那坨弄死地,其实也是之前坨弄寨的一部分,现在被那马蜂王盘踞,弄了一个巨型的蜂巢——还好你们今天反应及时,要是真的到了他的蜂巢,到时候可就跑也跑不掉了。小虎在旁边疑惑地说道:“不是说蜂群的主心骨都是蜂后么?这家伙怎么是个男的?”马一岙忍不住笑了,说你还真以为他是马蜂成精啊?这家伙也是个夜行者,估计是觉醒了血脉,凭借着血脉的力量驯服这几窝蜂群,不断炼制调教,才成了现在的气候……小虎点头,说原来如此。我感觉好受许多,想起肥花,问道:“你找到肥花了么?刚才怎么又说人不是她,这里是一个圈套?”马一岙说也不能这么说,那女人的确是亥猪一族,与肥花很像,不过终究不是,我不确定是发财张那边出了问题,还是别的,这个不谈——这个故弄玄虚的风公子很厉害,咱们别跟他正面冲突,得赶紧走。楚小兔问道:“他属于妖王呢,还是大妖?”马一岙听到,愣了一下,说什么?楚小兔说你不知道对于夜行者的评论体系么?生妖、信妖、大妖、妖王和洪荒大妖……马一岙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个啊,很久之前的说法了——这么说吧,我觉得呢,这个人的境界和血脉觉醒程度,大概也就介于信妖和大妖之间,但如果是在这儿,天时地利人和之下,的确也有妖王的实力和水准……”楚小兔听了,有些惊讶,说这什么情况,这家伙实力的上限和下限,相差得这么大么?马一岙领着我们从水田的田埂上走。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解释道:“这个事儿,怎么讲呢?这个人与人正面冲突的实力其实一般,但他非常善于利用人心,而且手段十分恐怖,对于控制和奴役等法门都有独特见解……”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我身后的小虎一声惨叫,竟然摔到了旁边的水田里去。我回过头来,瞧见竟然是那月娘醒了,双手掐着小虎,然后张开嘴巴去,一口咬在了小虎的脖子上。这可不是小情侣的打打闹闹,她是真的下得去嘴。瞧那狠劲儿,仿佛要撕扯下一块皮肉来才会甘心。我顾不得水田泥泞,跳了下去,掐着月娘的脖子,然后按住了她的嘴巴,将她的牙齿顶住,让她无法用力,随后拉到了一边,摁在水田里去。我算是发了狠,而小虎给咬着脖子,使劲儿捂住了伤口,对我喊道:“你别闷死她。”我说这样的傻比,留着过年呢?小虎大喊道:“她是被蛊惑的,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我无奈,将人放开,那月娘从泥巴田里挣脱出来。她新娘妆化了,披头散发,厉声骂道:“你们胆敢冒犯神灵,这是大不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正文 苗疆诡事第三十六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控制住了蔡月娘,正好理她很近,瞧见她眼眶里那白色多过于黑色的古怪瞳孔,以及里面流露出来的深深怨毒,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说起来,我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而且自认为这段时间以来,什么场面都见过了。但是瞧见她这如同厉鬼附身了一般的模样,还是有点儿心寒、肝儿颤。不过我并不是吓大的,也懒得跟一个被人控制的女人计较。我抬起手来,重重地朝着她脖子处一拍。我以为蔡月娘能够再一次晕过去,如同之前一样。没想到她却仿佛只是给挠了挠痒一样,脖子僵硬地扭了过来,盯着我,然后缓缓低下头去。下一秒,她的右腿猛然抬起,屈膝,朝着我的裆部顶来。我没有预料到这女人竟然如此难缠,给一下子顶到了实处,一股难以言叙的剧痛,充斥了我整个脑海。啊……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蹲坐在了泥地里面去,紧接着这女人转身就朝着村子的方向逃开。这个时候,大家再也顾不得许多,落在队伍最后面的楚小兔一个跃身就抓住了蔡月娘,将她扑倒在了水田泥地里。污浊的泥巴和水,将月娘鲜红色的嫁衣弄得一片污秽。但是她仿佛中了邪一样,突然间就力大无穷起来,猛然一挣扎,居然将楚小兔整个儿都给甩飞了几米之外去。她继续要跑,却又给小虎给扑倒了。这会儿小虎已经从衣服上撕扯出了一片布条,将脖子处的伤口绑住,防止流血不止,随后死死压住了月娘,不让她挣脱。走在最前面的马一岙瞧见,大声喊道:“别管她了,我们得赶紧走,再迟了的话,给那家伙追上,谁都逃不掉。”我感觉身后那村子的大火越烧越旺,仿佛将整个天空都给映红,心中也慌。我喊了小虎一声:“小虎,别管她了?”小虎将拼命挣扎的月娘死死按住,然后抬起头来,红着眼睛说道:“我说过,不把她救回去,我就算是活着,又有何用?”这个痴情种,真的是……我有点儿无语了,叫上楚小兔:“走,去把她绑住,我们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