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丽缓步朝前面走去,而这是她发现,水墨画中的女鬼又变动了方向。
这次是要去哪里?
“这……”她忽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水墨画上,那女鬼竟然就站在这个走廊的入口处!
“在,在这个地方?”
安雪丽看着手上的刀子,按理说她现在应该马上冲过去杀了那个鬼才对。但是,这时候她却是脚底打颤起来,根本不敢移动自己的身体。
“不,不行,必须马上过去!”
安雪丽强行移动着脚,可是恐惧感却是不断在内心升腾而起。她可不是上官眠,挥上一刀就能够结果了一个鬼,如果她有那么厉害,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正常情况下,要杀的即使是一个人类,也是要刺中心脏或者割断喉咙才能做到的。但是除非被杀的人完全不反抗,否则这都很难做到。对于女性来说,就更是如此了。而且,鬼毕竟是看不到的,脖子在哪里也得在黑暗中摸索才行。不过,就算是割断脖子就能杀了鬼吗?也许必须要像上官眠一样将头彻底割断才行。
她内心突然非常嫉妒邱希凡来,他怎么运气那么好?被上官眠当做是实验的白老鼠,却是幸运地通过了第一次血字!
不……
她忽然感觉不对。邱希凡的水墨画中的那个女鬼,真的已经死了吗?虽然头是被砍断了,可是鬼的头就算被断掉,也不代表这个鬼就是死了。水墨画只要还在,只要住户还没有进入公寓,就不能保证这一定是安全的。
会不会这反而是将死路给触发了?
她拿出手机,开始编辑一条短信。内容是:“你还活着吗?”然后,发送给了邱希凡。如果邱希凡真是触发了死路,那么现在他也该已经去见阎王了。
他们目前都是借用了公寓住户其他人的手机在用,之前安雪丽用的是触摸屏的手机,现在是要用键盘,所以很不习惯,发完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不会有事吧?”
这时候,她看着眼前,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她在等待邱希凡的回信,毕竟至少要确定这不是在触发死路,她才敢过去动手。否则,岂不是找死吗?
不久,短信回复了过来。
“我很好,现在没事!”
这顿时让安雪丽喜出望外!于是,她也终于下定决心,朝着走廊口冲了过去!但就在这时候,她忽然看到水墨画上,那面孔碎裂的女鬼,突然张大了嘴巴,嘴巴几乎占满了整幅画,仿佛就要冲出画来一样!
不……
不是仿佛……
是真的冲出来了!
那张碎裂的巨大面孔,竟然从水墨画的表面完全钻出,碎裂面孔缝隙中,伸出了一只只手来,将安雪丽拿刀子的手紧紧抓住!
而这时候,安雪丽距离走廊口,已经只有很短的距离了!
“不,不要!”安雪丽吓得面无人色,她的身体被高高举起,无数只手将她抓住,而那张大嘴巴,也是缓缓张开!
水墨画此时倒在了地上,不过还好,和安雪丽的距离,还没有超过一米。
“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然后,安雪丽的身体,就被不断拖入那张大张的嘴巴里面!这张嘴巴里,没有口腔,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不要啊!”
安雪丽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的身体一半已经被拉入了那张嘴巴!而她则是看向前方的走廊,只差一点,就可以杀了,就可以杀了……
安雪丽不愿意甘心!她狠狠将刀尖扎入了一只紧抓着她的手,那只手立即洒出大量鲜血来,逐步垂下!她大喜过望,立即去刺另外一只手,顿时腾出两只手来撑住地面,大喊一声,朝前面一跃,狠狠地将刀子刺在了虚空中的某处!
为了防止没有刺准,她又变幻了好几个方向不断刺下去,于是,后面那张伸出水墨画的脸,顿时不断射出鲜血来,将这整个走廊都彻底染红,血雨洒下将安雪丽完全变成了一个红色的人!
受伤的巨脸,终于缓缓地收回了水墨画中。安雪丽立即回去抓住水墨画,邱希凡的水墨画也洒上过血,但他还活着,这说明被洒上血并不算是“损毁”。
“成功……成功了……”
安雪丽的身体倒在墙上,口中喃喃说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画上,只剩下面孔被刺得千疮百孔的那张脸。
而此时,上官眠终于到达了她的目的地,那个名为“月竹轩”的古代建筑!而最初的宫装女子,在画中,却是进入了月竹轩深处!
上官眠走下了车,对弥真说道:“在外面等我。”
“知道了。”弥真点点头,又说:“你……小心一点,上官小姐。”
上官眠左手提着那长刀,目光锐利地看向眼前的一个被四方的墙壁围起来的小庭院。那小庭院的外墙,和水墨画上完全一模一样。
小庭院门口,有一块匾额,上面就写着“月竹轩”。
她一脚飞起,将眼前的两扇木门完全踢倒,继而就走了进去。她对照着水墨画,画上从那血红瞳孔映照出来的景象判断,那个鬼是在月竹轩内部。
景象中,是一个茶桌,茶桌上面则是一盘摆放着的围棋棋盘,上面有着一局下到一半的棋局。
上官眠朝着月竹轩内部,快速走了过去!
第十七卷 水墨画 第十四章 最后一幅水墨画
月溪镇的上空,此时布满了阴云。
黑暗似乎是所有恐怖的源头一般,在黑夜之下,即使是平时看起来很平凡的东西,也会充满了恐怖感。
仲恪言对这一点相当有体会。他现在拿着手中的水墨画,走到了他的目的地,月溪镇东面的一座古旧的书院。
月溪镇是个保留了将近百分之四十古代建筑的小镇,许多古建筑都保护得相当完好,甚至还曾经被一些拍摄古装剧的剧组用来取景之用。
那座书院,大概是建造于唐代,名为“尊儒书院”,而水墨画中的那口大钟,正是在这个书院中的一个塔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