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医生的话,我只感觉当头被擂了一棍子一般,愣在当地,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过了好半天,我才有些将信将疑地抬头看着那医生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姥爷要变成植物人?”
“恩。”那医生看着我点了点头道:“基本就是这样了。虽然老人家的怪病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明白,但是这些基础的病理变化我还是能够看透的。老人家这次失血太多了,不是闹着玩的。”
听到那医生的话,我心里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推测,不觉全身一沉,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回身怔怔地看着姥爷的脸庞,回想着以前姥爷的音容笑貌,不自觉脸上就再次湿了,我知道,或许从现在开始,姥爷就再也不会和我说话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去怨恨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我缓缓起身,走出了病房,一路行尸走肉一般地走到了楼下,在商店要了一包烟,然后走到街边的一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就那么就着路灯光,蹲在凳子上,闷头抽了起来。
烟味很浓烈,也很呛人,但是我却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着,很想直接抽死过去。
这时候,我大脑里面一团混乱,我知道,我剩余的散漫时间,也不多了。
首先,这次,不管姥爷醒来之后,是个什么状况,相信,从此以后,姥爷应该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操劳了,不能再什么事情都亲自去办了。
他既然不能自己去办了,那么,我就得顺理成章,接下他的活计。
不说别的,就说林士学的这个事情,那就是我接班之后,首先要面对的一大难题。
还有就是我心里同时还有一些其他的计划。
我想要找到姥爷的病症之源,想要帮他解除这种莫名的诅咒。这个事情,也只有我自己能够办到,姥爷帮不了我,其他人更帮不了我什么,一切只能靠我自己去探究。
总之,最后总结就是一句话,我方大同,从今天开始,就必须真真正正地长大了,要能够担起责任了,不能再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十五岁,满打满算,还差半年的时间,可是,我却必须要完全把自己当成成年人了。
这个时节,我虽然身板还比较瘦弱,可是身高已经长起来了,大约也有一米七多了,而且,我的声音,也开始变了,变得有些低沉了。
还有一个与以前小孩子时节最大的不同点就是,现在的我,看到漂亮的女孩子,知道喜欢了,偶尔看到穿着暴露的女人,也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了。
我知道,那是来自一个男人的本能欲望。
这些欲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正常的。我虽然有了欲望,但是却并不想纵欲,甚至连去尝试一下都没有想过,因为,姥爷曾经多次嘱咐过我:童子身,是阴阳师的命根子!
我前面要走的路还太长,所以,为了更好地面对那些困难,我必须要全面历练自己,童子身,那就更是要格外保护了,绝对不能随便失掉的。
“吱吱吱——”
一声蛐蛐的叫声从路边的花坛里面传来,将我的思绪打断了一些。
我站起身,微微吐了一口烟气,伸手缓缓抽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阴魂尺。
“阴尺克人,阳尺克魂,阴阳双尺,妙用无穷。”我看着那阴魂尺,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口诀之后,接着将阴魂尺收了起来,同时心里也下了一个死决定。
“必须要将阳魂尺拿起来,无论如何,都要拿起来,不然的话,别说什么驱鬼辟邪了,恐怕自己反而要被邪鬼给驱了。”我心里想完这些之后,快步回到了楼上的病房里,将装着姥爷的那把阳魂尺的小漆盒子取了出来,用布条系住,带在身上了。
我准备从明天起,就开始进行捏拿阳魂尺的训练。
俗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只要我足够努力,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将阴阳双尺都带在身上之后,这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一些,于是就回到了姥爷的病房,守着姥爷了。
后来,不知不觉的,我就趴在姥爷的床边睡着了。
我刚睡着不久,竟然就开始做梦了。
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阳光灿烂普照的沭河边的柳树下,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自由快乐的童年时光。
不过,就在我沉浸在梦境的回忆之中的时候,肩头却是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就醒过来了。
我醒过来之后,回身看了一下,发现拍我的人居然是二子。
二子此时一身泥水,嘴里还喘着粗气,脸色也非常苍白,似乎遇到什么意外一般,到现在还惊魂甫定的。
“你怎么了?”我看着二子问道。
“搞好了,那女人我藏起来了,我表哥半路车子也翻了,他没能赶过去,我抢在他前头了,过去把那女人救出来了。幸好我去得及时,才救回一命来,她只是呛了水,昏过去了,再去晚几分钟的话,估计就没救了。”二子说着话,随手拿起一个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气水,这才一抹嘴,看了看床上的姥爷问道:“老人家怎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个事情太紧要了,得马上解决才行,再这么下去,估计真要闹出人命,到时候估计想收场都难了。”
第179章 头牌女人薛宝琴
二子这时候还不知道姥爷的情况,所以还满心期望姥爷能够再次醒来。
我听到他的话,心里一阵黯然,于是就一边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让他跟上。
二子怔了怔,跟着我走到了楼道里。
“什么情况?”二子跟上来,喘着气,看着我问道。
我回头看了看他道:“刚才医生说了,姥爷这次失血严重,伤及大脑,估计再也不会醒来了,就算醒来了,神智也不会再清晰了。所以,这个事情,你无法再麻烦他老人家了。”
我说着话,不知不觉,眼角又有些湿润,但是因为不想在二子面前丢面子,我吸了一口气,还是强制抑制住了泪水。
“哦。”二子听了我的话,直愣愣地看着我,应了一声,接着竟然也是声音有些哽咽道:“这,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娘的,怎么事情一下子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二子说着话,低头揉了揉眼睛,伸手去衣兜里面摸烟盒,但是掏出来一看,发现烟盒都已经湿透了,不觉有些生气地甩手把烟盒摔到了地上。
我见到他的这个样子,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就掏出了自己买的那包烟,给他递了一根,帮他点上了。
帮他点上之后,我自己也点了一根,然后我们两人就都默默走到了窗边,一边吹着晚风,一边抽着烟。
二子抽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气,弹了弹烟灰,总算平静了心情,这才看了看我道:“也抽上了?”
“恩,心里闷,抽着解闷。”我抽了一口烟,回头看了看他,问道:“那女的你藏在哪里了?”
二子听到我的话,皱了皱眉头道:“她呛水有些严重,我把她送医院了,找人看着了。现在应该没事了。不过,担心她醒了之后,和表哥撞头,就没放到这边来,送到三院那边了。放心吧,那边虽然有些偏僻,但是条件也是顶好的,绝对不会委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