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两样东西,我学得很快,我现在已经会念很多咒语了,不过其实也没啥用处,还是姥爷说过的那句话,主要看你心诚不诚,心不诚念了咒语也没用,心若诚,不念咒语也没关系。
咒语并不是什么武器,它只是一种传递信息的工具,念咒是为了让那些阴魂能够听到你的声音。
说白了,咒语,其实就是鬼话。
除了咒语之外,我还会画很多鬼画符,但是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姥爷在失明之前,箱子里曾经存了一厚叠画了鬼画符的草纸。
这段时间,姥爷就让我按照上面的样子,一张张照着画,让我先画熟练了,然后再想办法教我那些鬼画符的功能。
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姥爷教我的那个什么阵法,什么阴阳道学,我真的是完全搞不明白是什么玩意。
那时候,虽然我心智比之正常孩子要成熟一些,智商也高一点,但是毕竟脑子里面的知识很有限,所以很难理解那些阴阳五行之类艰深晦涩的理论。
姥爷见到这个状况,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于是就暂时没再教我这些东西,而是开始教我算术,加减乘除,日月周天,从理论到实际应用,总之是慢慢学。
除此之外,为了让我对风水堪舆之类的知识能够全面了解,姥爷开始给我讲解中国的历史。
什么盘古开天,三皇五帝,女娲伏羲之类的知识,总之是只要他能够想到的,他都给我讲了,目的就是让我在听故事的同时,慢慢理解阴阳五行的概念。
这样一来,时间就过得飞快,一转眼的功夫,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了大半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和姥爷在山上呆着。
姥爷这段时间,对我的要求变得越来越严格,甚至,有时候,我贪玩一点的话,他还会骂我,这在以前可是很少会发生的事情。
姥爷的这个状态,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他巴不得在一天之内把他的平生所学全部都教给我一般。
这让我心里感到非常困惑。
我不太能理解姥爷的这种焦灼心态。
因为,在我看来,我们学习的时间很多,大可以慢慢学的,不用这么紧张的。
而且,这段时间姥爷的那种怪病好像也没有再发作过,似乎是痊愈了一般。
这个事情就让我心里更加想不通了,因为,如果姥爷还一直病着的话,那么按照他的说法,他的时间不多了,想要赶紧把绝学都教给我,这一点可以让人理解,但是现在既然他的病都已经好了,那他还这么着急干嘛呢?
关于姥爷的怪病的事情,我曾经问过姥爷好几次,但是姥爷每次都是沉默一下,然后就让我不要再问了。
这不但没能释解我心里的疑惑,而且让我对这个怪病越来越感到好奇了。
※※※
话分两头,回来说学校的事情。
今天其实已经是新学年的第三天了。
话说我一年级还没上多久的时间,就荣升二年级了。
不过我这次可不是靠关系升级的,我期末考试的时候,可是确确实实都考及格了的。
新学年新气象,人的精神也不一样了。
此时的学校和学校里面的每个人一样,也都一派新气象。
院墙重建了,加高加厚了,教学楼重新粉刷了,也是焕然一新,就连学校的操场和道路都重新铺建了一番,这让整个学校都崭新一片。
现在学校的校长已经变成我们原来的那个班主任李文英老师了。
李老师背景关系深厚,一上任就给学校带来了一大批拨款,这使得她的这个校长位置坐得非常结实,没人可以撼动。
我现在上课的教室换了,位子也是新的,不过我的同桌,还是老同桌,还是那个刘小虎。
刘小虎这家伙,自从经历了上次的那个事情之后,就变得有些自闭了。
他现在的性格和以前大相径庭。
不爱说话,死爱读书,没事就埋头苦读,一幅马上就要赶考的样子。
不过,他的努力,得到了同学和老师的认可,他现在也开始渐渐被同学们接受了,偶尔,还会有一些同学来向他请教问题。
刘小虎和我的关系自然是没得说,每天除了不是睡在一起之外,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呆在一块的。
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练字,一起下课上厕所,一起吃饭午休,平时在一起的时候,聊天的话题,都很平常,总之,我们两个似乎都在刻意回避之前的那件事情。
自从那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们谁都没在提起过。
学校换了一片天地,变成了真正的求知的殿堂,我这段时间里,在学校里面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至少能认识很多汉字了。
由于认识了很多字,我开始迷上看书了。
这段时间里,特别是呆在山上的时候,只要姥爷没在教我活计,我就会看书。
我看的书很杂,反正只要印着字迹的纸头,我都看,有的生字看不懂,我就在手边常备了一本小字典,方便查字。
天气好的时候,我喜欢去山上的青丝仙瀑布那里看书。
青丝仙,是马陵山上最优美的景点。
那瀑布从一处绿树葱茏,细草如丝的山崖上垂下来,雪白如练,风吹的时候,向后一飘,就透出了后面的丝丝翠绿细藤,当真是让人一看之下心旷神怡,满身清爽。
瀑布的高度大约有二三十米的样子,两侧都是树木葱茏,竹叶沙沙的密林。
瀑布下面则是一眼半亩见方的,清澈见底,碎石铺垫的水潭。
那水潭一路向前流出一条山涧小溪,流水淙淙,溪流两边细草如丝,绿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