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考古系是个研究部门并且也是保密部门,但是每年也要做预算什么的。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格格兼任(当然,局长兼任财务这绝对不符合规定)。等我来到考古系以后,格格手把手教会了我这些财会基本知识然后直接全丢手给我了。任何政府部门都有报账的制度,花了什么钱的写清楚还得有发票才能报销,虽然考古系每次格格批给我的经费都是好几万,但报销的时候必须格格签字,要过她这关可不容易。不过幸好这次格格事先打了招呼,花在潘朵身上的钱就算医疗费我才敢如此大手大脚,不然格格不报账我可亏大了。
仔细想了想我还是听了招待所老大妈的教诲,晚上8点多就开车回去了。
本来我想象既然是这样的话晚上这地方估计很阴森。这里既然是个研究所性质的地方估计晚上也不会有多少人,就和学校差不多。可是谁知道我进了大门一看就傻眼了:这个研究所里到处都是路灯辉煌,很多房子里的灯都亮着,里面还传出很多乱七八糟的说话和争吵的声音,似乎都在正在争论什么技术问题。偶尔从一个窗户里看进去都是一群穿着便服的人在一个大黑板上拼命的写什么东西,然后还大声的和人辩论,看样子都在搞科研,不过看起来和菜市场争价钱的架势也差不多,好几个都好像有要动手的征兆了。想象以前范校长和老席之间的吵嘴我到也能理解,不过这和我想象的搞科研的情景不太一样。小的时候我的想象是很多人穿着白大褂围着一个大桌子仔细的思考什么东西,谁知道长大一看居然是这么回事。更有意思的是马路上还有一大队军人穿着作训服喊着一二一从我们面前的大马路上跑过,而且后面还跟着好几队。每对都由一个教官带队向前跑。队伍里很多年轻人都在对潘朵行注目礼,结果被教官看见以后狠狠的训斥着继续向前飞奔,整齐的解放鞋跺脚的声音哗哗哗的传了出来,经过大学军训的我来看,这些军人肯定不是学生军训的那种架势。潘朵用比较专业的眼光来看,她认为这些军人恐怕都是军事院校学员。
可是这里这副情景这简直比白天还热闹,那里像个晚上要闹鬼的地方,如果有鬼敢闯到这里来估计也只有嘉宁那种变态了!除了她还有那个猛鬼敢来这里啊?
回到了那个招待所门口,老大妈还是坐在那里织东西,看起来那东西已经织的差不多了,可我还是没看出是个什么来。
“小年轻不错嘛,还知道听话,呵呵。”老大妈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微笑的看着我们,她一直坐在一张大登记柜台后面,这个时候桌子边上突然冒出一个东西来。
那是一个毛茸茸的圆形物,带着一个黑黑的圆圆的大鼻头,两只琥珀色的大眼睛正瞪着我,前面还挂着一条鲜红的大舌头,哈拉哈拉的喷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还有黏稠的液体不断的滴下来,看起来蛮恶心的。
虽然这东西那么个形象但是我和潘朵都是毫无惧色:原来是条大狗啊?
那只狗个头很大,从身型上来看至少有个70-80斤以上了,肥的滚圆。站起来能到我肚脐眼,毛色以黑色为主,四个脚爪,胸口和眼睛边上两点是黄色的,尾巴也是黄色的,前脚掌很粗很大,看起来傻乎乎的样子,很可爱。不过体臭也相当厉害,大狗基本都这样。
我本来是属狗的,家里也一直养着狗(爷爷的一大爱好),所以对狗还算比较了解。粗略一看这条狗就有藏獒的前脚、大白熊的体型、拉布拉多的面孔,还有一些其他特点没细看。但就这样我就可以下个判断了:这肯定是条串了七八种狗的杂交品种,养狗的人一般称为“串串”,当然这种“串串”肯定卖不了多少价钱,不过这条狗几种狗的血统配合的挺好的,看起来很可爱。
“豪斯,和客人打个招呼。”老大妈看着狗,脸上一副慈爱的样子还摸了摸它的头。
那条叫做豪斯的狗对着我们轻轻的汪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带着一种应付似地懒散表情。一般来说狗都很有领地意识会驱逐陌生人,但这只狗不知道是智力比较低还是没这个爱好,对我和潘朵上下嗅了嗅就又缩回了桌子角落里去睡觉了。
“大娘,这狗为什么叫做豪斯?”潘朵绕过桌子上去摸了摸那条豪斯的毛,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豪斯叫了一声似乎表达了一下不满,但也没生气,还是让潘朵摸它的毛了。
“这个嘛……以前这狗的主人是个外国人,这名字是他取的。由来是这个外国人好赌,第一次买了这条狗的时候他上牌桌第一幅牌就是富尔豪斯,所以就叫了那么个名字。”
“哦?那现在他的主人呢?”潘朵摸着豪斯的毛继续问道,豪斯干脆连表示都懒得表示了,似乎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就是睡觉。
“这个,哎,不说了。总之它的主人现在不要它了,现在就是我的看门狗了。”老大妈似乎不太想说这个,皱了皱眉头应付似地回答道。看样子这个豪斯的原主人和老大妈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居然是那么个由来。记得经典电影《泰坦尼克》里面那个多情种子杰克用一副富尔豪斯牌点赢得了泰坦尼克的死亡之旅船票,看样子这个牌点也不是啥好兆头。(福尔豪斯,梭哈的一个经典牌点,五张牌是三张相同加一对,非常强大的牌点。)
“对了大娘,您不是说晚上这里邪门的很吗?可是现在你看外面的样子……我怎么觉得这比外滩还热闹呢?”我看着大妈指着正在跑过招待所门口的一队军人说到。
“嗯嗯,现在是很热闹。不过年轻人,你可别轻易下结论,现在赶快和你女朋友回房间去吧,10点以后最好别出门!”老大妈瞪了我一眼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老大妈那一瞪又让我心里一抖。这个老大妈看起来很和蔼,可为什么那眼神在一瞬间却看起来凌厉的吓人,那感觉就像一个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将军一眼充满杀气,连我爷爷的眼神似乎也没有那么凌厉过。
我啥也没说,拉起还在玩豪斯的潘朵就上了楼,这地方的人都不能以常人来论,估计这个老大妈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夜渐渐深了,我在沙发上看着资料,潘朵坐在桌子边上把那把她随身的五四式手枪拆解开来用一把小刷子刷里面的零件,应该是在保养枪械,潘朵对于文字资料有着一丝抵触,其实潘朵最擅长的还是用拳头解决问题,而且我觉得自从我来了考古系以后,潘朵就越发把文字性和思考性的工作全交给我了,现在我开始理解为什么以前她堆老席的工作丝毫不参与,原因其实在于她根本对历史和文化没丝毫兴趣,也不知道为啥格格要把潘朵这个和考古系工作格格不入的女孩挖进来?。
那本资料是更加详细的阐述了我来的时候在车上看的资料,并且还配合的发布了一些当时的图片,包括那艘“甲标第”潜艇被捞出来的时候的图片资料,和那艘失踪的伊404的照片资料。
19、诡异大雾
伊系列潜艇,号称潜艇中的航空母舰。而且这个所谓的航空母舰不是虚的,是真正的航空母舰。这种潜艇上面带有三架日本的鱼雷轰炸机,这种轰炸机代号叫做“晴岚”。不过飞机发射方式是潜艇浮上水面后,潜艇里的水兵出来用手在舰艇上把飞机装配起来,然后用潜艇上的一具大吊车吊到水面上,用水上飞机的方式起飞,到收回的时候也是拆了再放回去。
这种巨大的潜艇常规排水量三千五百多吨,满载排水量超过五千吨,在那个时代是绝对的庞然大物。(排水量就是指这艘潜艇排开水的重量,也可以理解为这艘潜艇自身的重量)潜艇的续航能力更是,居然高达37,500英里(合60000公里,绕地球赤道一圈半了)。这种潜艇日本人总共造了多少一直没有个确定的数字,但是总体应该不少于四艘分别是伊13、伊14、伊401和伊402,这些潜艇在日本和美国都有明确的记录,但这四艘艇其中三艘:伊14、伊401和伊402都在八月十五日后接到天皇投降文书后上升浮起,向美军投降,然后整体也被美军接收了,最后听说是被开到了美国珍珠港后不知所踪,情报部门估计被美国人拉到比基尼岛去打靶了。(比基尼岛核试验)。
唯一不知所踪的是伊13号。资料里对其下落的解释是伊13号艇在8月16日于日本本州岛以东被美国海军护卫舰泰勒号和护航航空母舰安齐奥号发现后击沉。
这个解释有三个疑点:第一,美国人击沉了那么一艘巨大地潜艇,居然一点没大肆宣扬,而就像发布一条小道消息一样就结束了,这和美国人的一贯做法不相符合。第二,伊系列潜艇的因为采取双层艇壳,生存能力可比苏联的水下巨兽“台风”级潜艇,被那么轻易的被一艘护卫舰和刚过万吨的小航母击沉似乎不太可能。第三,八月十四日日本天皇下达投降诏书,八月十五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那么为什么这艘潜艇会在投降后一天被美军击沉呢?
而伊404这个编号就更奇怪了,四艘潜艇的编号最高只到伊402。如果伊404这个编号是真的,那么伊型潜艇很可能根本不止四艘(注,有伊404和405存在的说法,但是据说还没有建成日本就投降了。)
资料刚刚啃到这里,身边的潘朵突然站了起来看着窗户外面,然后回过头来说道:“外面好像起雾了。”
我放下资料到窗户边上一看:外面已经全黑了,本来很明亮的路灯光成了两个水雾一般的光团,窗户玻璃上全是薄薄的雾水。
“别开窗子。这是海雾带有腐蚀性的,这个也很正常。”虽然没在海边住过,不过以前去海南旅游的时候导游介绍过临近海边的地方常常伴随雾气,有这种情况也不算什么怪事。
“不是,我看到雾里好像有东西。”潘朵带着些不确定的表情说道:“这雾好像不太均匀似的,有的时候稠有的时候淡,淡的时候就看的见雾里有东西。”
经过那个上海老大妈提醒,我和潘朵从意识上就觉得晚上不太可能平静,关掉屋里的灯,我和潘朵静静的趴在窗边向外面观察。
仔细看那种雾确实是有种不均匀的感觉,时浓时淡,使得外面的灯光看起来也是忽明忽暗的,本来看了一会我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潘朵却拉着我,指着那忽明忽暗的橘黄色光团:“看!”
外面的雾浓很浓,但是那由路灯带来的橘黄色光团看起来却有些一闪一闪的效果,仔细看了过去,我才发现了潘朵所指的东西。
在雾气中的那团一闪一闪的橘黄色光球里面,似乎有一个个的人影闪了过去。那种人影似乎是排成了一列纵队,挨个在路灯下面通过似地,虽说是人影但也只是看着似乎是人,但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的影子,可是什么东西会在雾气里到处走动,还和兵马俑似地排成一排?
“难道是那些军队在冒着雾气训练?”潘朵仔细看了一会说道。
“冒着雾气训练?”我有点想不明白,就算我军现在还秉承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方式,这样训练也没道理吧?难道练习大家怎么在雾里不迷失方向?
“对了潘朵,刚才那些军人是武警吗?”我想起来那些军人的作训服,问潘朵道。
“不是,武警和特警的作训服都不是那样的。我看着到是有点像海军陆战队的作训服。”潘朵想了想回答说。
疑惑的看了一会,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和潘朵一起站了起来开开灯,准备开门出去。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倒不是有人袭击我,而是——停电了。
四周立刻变得一片漆黑,我掏出了兜里那个超级手机,这东西也能当手电筒用。
“为什么这种国家级的研究所居然停电了没有备用电源?”我疑惑的看着外面,马上上的路灯也全部熄灭了,整个就是一团漆黑。
“我觉得有点不对头,小心点!”潘朵也疑惑的说到。黑暗中她熟练的把枪装好把子弹压满。
“但是还是的确认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对潘朵说到。
我打开房门,走廊里一片漆黑。从白天来看我和潘朵应该是这里唯一的住客,也不知道那位上海老大妈是不是还在楼下。
这栋招待所设施虽然好的夸张,但是奇怪的是每个房间都很小。像我和潘朵住的套间,客厅还不到10个平方,卧室大概就7-8个平方,摆个双人床就基本上占满了。厕所里更是只能摆下一个浴缸和一个抽水马桶,别的就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外面的过道走廊也很窄,最多能两个人并排走路。开始我注意到了也没多想,上海这种鸽子笼房子也算是传统(寸土寸金啊)。不过小到这种地步的还是不多见,简直像是故意那么修好为难人似地
走在狭窄的过道上,我感觉过道里似乎也有薄薄的雾气,而且雾气中带的有一些甜味,应该是那种海风的味道。
难道是大妈没关门或者关窗子,雾气都到了过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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