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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节


  张元把镜子扔到他们两个面前:“自己看。你们还想抵赖?”
  胖子不知道镜子里面有什么,踮着脚张望。
  只见跪着的两个小鬼中。那女的体如筛糠,渐渐地低下头去,呜咽不止,而那男的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我就说,青天大老爷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好人。”
  我们都有点惊讶:“真的是这女的勾引男子?”
  张元点点头:“这女子出身贫寒,嫁了一户贫苦人家,偏偏这男子上山砍柴,失足跌下来,摔成重伤……”
  我惊呼一声:“然后,她趁这个机会,出去胡乱勾搭?”
  张元点了点头。
  我们全都摇摇头:“真是不知羞耻。”
  那女子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向我们说道:“不是我不知羞耻。我丈夫受了伤,需要钱请大夫,买药。我们家徒四壁,哪里有钱抓药?我不干这个勾当,难道看着他死吗?难道我愿意做这个吗?”
  我们全都面露不忍之色:“这女子确实离谱了点,不过,为了救她的丈夫,也算是有情有义。”
  张元冷笑一声:“后来你的丈夫伤好了,你为什么还要瞒着他偷偷出去?”
  女子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他的伤虽然好了,但是留下暗疾,不能再行房事,我正是大好年华,难道跟着他守活寡吗?”
  我挠挠头,心想:“这官司可有点意思了。如果放到古代,这女的是不守妇道,听说要骑木驴浸猪笼之类的。但是放到现代,似乎又没那么严重……这一场官司拖了几百年,可当真是更加难判了。”
  张元说道:“这件事姑且不论。当日你确实是勾引这男子在先,诬陷他在后。你们两个明明你情我愿,你却颠倒黑白,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女的还没有说话,男男人先得意的笑了:“大人英明。”然后他一脸谄媚的看着张元和判官:“回头让我们家多烧点纸钱,我都给你,都给你。”
  张元一脸厌恶的看了看他。只是问那女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女子跪在地上,声音忽然不再仓皇,只是有些悲伤的说:“有些事,是孽镜台照不出来的。”
  张元感兴趣的问:“孽镜台照不出来?”
  判官一脸紧张的训斥道:“什么照不出来?胡说八道。孽镜台知人善恶,无论你做了什么事,都一清二楚,一目了然。”
  那女子居然也不害怕,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道:“大人说的不错,小女子不守妇道是错了,起初见到这个男子的时候。我也想一夜风流,然后的他几两银子算了。然而,有一件事,让我改变主意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失踪的魂魄
  张元断案,我们几个人围观。本来那女的已经承认了,是主动勾引男子。但是,后来她却坦诚,这件事另有隐情。
  张元的问道:“是什么样的隐情,让你从单纯的骗钱,变成敲诈?”
  那女子跪在地上说道:“小女子家境贫寒,家中共有姐妹两人,父亲早亡,母亲病重,年幼的时候经常食不果腹,不得已与姐姐结伴乞讨。有一年家乡大旱,饿死了无数人,病重的母亲也在那一次灾荒中死掉了。那时候我们姐妹两个十几岁,不得已从家乡逃荒出来,一路乞讨,有时候也偷……但是即使如此,仍然一日难过一日,终于活不下去了。我因为长期吃不饱,身上已经浮肿,眼看命在旦夕。姐姐无奈,卖身为奴。卖得的银子全给了我。而我就是靠着这些银子撑了过来,最终嫁了一户农家。”
  我挠挠头:“然后呢?总不能因为你遭遇悲惨就要害人吧。”
  那女子忽然哭了起来:“有一日半夜,我正在灯下补衣服,忽然油灯灭而复明。然后一股寒气吹到屋子里来。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灯影里面站着一个人。我以为家里来了贼。悄悄地把剪刀攥到手里了。我们家是穷,但是破家值万贯。我那男人身受重伤,那时候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一会万一打斗起来,恐怕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心惊胆战的谋划了很久,那人却始终不动。我大着胆子问了一声:‘你是谁?’那人忽然凄惨的喊道:‘妹妹,我死的好惨啊。’
  这声音分明是我姐姐的。当时我又是害怕,又是担心,连忙问她怎么了。我姐姐的声音飘飘渺渺,断断续续,说道:‘我卖身进了杨家当丫鬟。没有几年,便被杨家的少爷强占了身子。哎,咱们做奴几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敢反抗,只能躲在自己房里,没人的时候暗自垂泪罢了。偏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事,在下人中间慢慢的传开了。当时少爷已经有了一位少夫人,少夫人娘家家世显赫,为人也比较霸道,凶悍异常。少爷平时便惧怕少夫人。这时候担心事情早晚传到她耳朵里面去,奸情败漏,干脆寻了个错处,将我重重的打了一通。我伤了几天,病了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那女子说道这里,又哭了起来。哭了一阵说道:“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是我姐姐的鬼魂。等第二天天没亮,杨家就来人,告诉我,我姐姐死了。他们家打死了人,不仅不承认,甚至连尸体都不让我见。我到衙门告状。结果官府的人说,我姐姐是病死的,不是被人打死的。可她病倒之前,明明挨了一顿毒打。这件事,却没有人理会了。”
  张元靠在椅子上,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所以你就假意勾引,然后诬陷他,打算给你姐姐报仇?”
  女子说道:“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人便是杨家公子,直到半夜的时候,我梦见我姐姐来了。指责我不给她报仇也就算了,居然委身事贼。我当时又羞又气,打算在睡梦中杀了这姓杨的。没想到,我一动,连带的他也醒了。他身强体壮,我玩玩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不打算亲手要他的命。而打算告他强迫民女。根据律令,如果我告赢了。他就得斩首,给我姐姐抵命。”
  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黯然:“可是没想到,证据确凿,我居然一次也没有告赢过。”
  那男子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证据确凿?有什么证据?你自己都承认了,你是在诬陷我。”
  那女子点点头:“不错,我是无线你了,可你打死我姐姐也是事实。你怎么能逍遥法外?”
  张元皱皱眉头,对判官说:“这件案子很难查清吗?”
  判官尴尬的说道:“难,难。如果不是冥王大人亲自审理,恐怕还要再拖下去。”
  张元大怒:“胡说八道。孽镜台一照,一切分明。有什么难的?”
  判官点头,微微诺诺:“是,是,不难,一点都不难。”
  张元看着他:“既然不难,为什么拖了几百年?令这两个人纠缠不休?”
  判官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欲言又止,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因为这女子的姐姐,始终没有来地府报道。”
  张元神色一错愕:“什么意思?”
  判官说道:“她的姐姐死后,魂魄理应来到冥界,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冥界自然会为她伸张正义。然而,她的魂魄不见了,我们派出去的阴差也没有找到。”
  张元皱皱眉头:“她是修道之人吗?有些修道之人善于把魂魄藏起来。”张元说这个的时候,两眼不怀好意的看着纸扎吴。
  纸扎吴被他看得面色不爽,把脑袋别过去了。
  判官答道:“不是修道之人,而且她也不认识修道之人。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更何况,就算她的魂魄藏起来了,也不可能永远藏着。我们留在附近的阴差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张元沉吟不语,而判官接着说道:“由于少了这个人证。这案子始终拖着判不了。这两个小鬼也就纠缠了几百年。”
  张元点点头:“原来如此。”
  判官的神色明显轻松多了。看来,冥王打算放过自己了。
  张元问那女子:“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