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么一会儿,龙非夜居然不见了。
韩芸汐刚刚忙着捋水,也没主意到有没有水声,她回头往池面看去,见池子有几处波纹,也不知道是龙非夜入池的时候留下的,还是被风吹起的。
别的,她不敢保证。
但,她这么赤身lou体地浸泡在这里,她绝对相信龙非夜不会不声不响就这么消失了。
就他那性子,哪怕恨透她,也一样会小气,会吃醋,会要求她绝对保守。
那家伙,一定是耍她玩呢。
韩芸汐才不着急,初尝人事的她被他那么发狠地惩罚,而且还是两回,她一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尤其是腰部以下,更是难言的酸楚。
刚刚在马车上,顾着跟他说话,都忘了疼痛,而今泡在温泉中,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反倒察觉到不适。
她抬起手臂来,果然,那一抹朱砂红早已消失不见。
这一抹朱砂红对未婚的女子,太重要了,直接影响了一生的幸福,而对于她,却是另一种异议。
它的消失,意味着她正式成为龙非夜的女人。
韩芸汐心满意足,她转身,趴着在池边,缓缓闭上了眼睛。明明想休息,可昨夜的种种却不自觉浮出脑海,都是他的坏。
她嘴角不自觉扬起,坏坏地偷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哗啦”一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背后的水中窜出来。韩芸汐一点儿都不意外,仍是慵懒懒地趴着。
除了龙非夜,还会是谁呀?
龙非夜精炼的上身沁满水珠,古铜色的肌肤和背后一道道错综复杂的伤疤,不显狰狞,反倒有种无法言语的狂野和xing感。
他从背后搂住韩芸汐,埋头在她肩窝上,低声问,“我不见了,你也不找?”
韩芸汐仍慵懒懒地闭着眼,“你这不出现了?”
言外之意,不必她找,他乖乖会出来。
话音一落,拥在她腰上的手劲立马就大了。
“痛!”她娇嗔,她还没缓过劲呢,是真的痛呀!
他立马放开,却又不自觉轻轻拥住,半晌,他才低声,“昨夜……”
韩芸汐立马睁开眼睛,而龙非夜停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了句,“还疼吗?”
她没回答。
“嗯?”他追问。
她都快把脸埋到水里去了。龙非夜,做过的坏事,就不要问了好不好?
见她不语,他有些急,“还疼?”
他何尝不是初尝云雨滋味,若是轻车熟路,那岂不经验丰富?
哪怕他掌控得了这片大陆,这个天下,却也掌控不了对这个女人的冲动。年轻的一腔蛮力,哪知轻重?
“很疼吗?我瞧瞧?”龙非夜认真地说。
韩芸汐立马满脸通红,连耳根子也全都红透。龙非夜,你这个混蛋!你确定不是在调戏?
真真是够了!
韩芸汐不得不开口,转身睨他,“骗你的,早不疼了。”
她若如实回答,天晓得他会干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她真真受不了。
可是,很快韩芸汐就发现,她即便说谎,后果也是难以承受的。
因为,龙非夜很快就将她欺在岸边,冷不丁贴近……
如果说昨夜是惩罚她,折磨她,那么,今日也是臣服她,侍奉她。
不同于昨夜的狠劲、粗鲁,此时此刻他龙非夜尤其温柔,尝过了滋味,对这个女人他也算是知轻重了。
水高达他们的心口,他的一切动作都掩藏在水下。他的大手一一爱抚过他所有憧憬之地,撩拨得韩芸汐服服帖帖的,一点被骗的抱怨都没了,甚至不自觉主动邀约他。
就在她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喊他“夜”的时候,他才发狠,狠狠地爱下去,久久都没有停息……
初秋的清晨,寂静的山林,水雾氤氲的池中无尽的缠绵,若隐若现,随着水浪起起伏伏……
韩芸汐在被折腾得晕过去之前,总算明白,哪怕是温柔的他竟比狠绝的他,让她更加无法承受,也更加欲罢不能。
估计除了第一次之外,韩芸汐是再没有机会走神,更没有精力笑了。
她感觉自己都快死掉,幸福到死去……
迷迷糊糊中,韩芸汐隐隐听龙非夜说,“池边凉,到池中去,那儿的水暖和。”
而后她被他拥着越往池中去,
这种温暖,配上清晨凉爽的气候,真的舒服极点。
韩芸汐靠在龙非夜身上,浑身软软的,终于彻底昏迷了过去,而一身的酸楚和疲惫也渐渐地消失。
当韩芸汐醒来的时候,已经一身干净,衣着整洁地躺在马车上。而龙非夜一袭黑衣劲装,坐在一旁,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密函。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呀,如狼如虎是他,冷冷清清亦是他。
恍惚之间,韩芸汐又回到了以前,似乎昨夜和今晨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和气息,是那样真真切切。
她一动,他就知道,抬眼看来,揉了揉她的刘海,问道,“醒了?”
她点了点头,打量了他,又打量了自己,“我……这……”
罢了,问也是多余。
这荒郊野外的,除了他自己,他还会允许谁来伺奉她穿衣。她只庆幸,庆幸自己昏过去了,否则,该怎么面对他呀。
韩芸汐都不问了,龙非夜却冷不丁来了一句。他是认真的,很有些不高兴,“我帮你穿的,韩芸汐,你瘦了。”
她一愣,所有羞赧忽然被心疼所取代,半晌,她才喃喃说了一句,“夜,你也瘦了。”
彼此,确实都消瘦了很多很多。
他没回答,收起密函,静默泡了茶。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他们又回到那个山坡上,已是傍晚时分。
放纵之后,终究该谈正事了。他和她肩上都扛着责任,扛着一帮人的一辈子的希望。
别的不说,就说为了顾北月,还落在白彦青手里的顾北月,他们都不可以任性,不可以撒手什么都不管。
他自是可以马上就带她走,远走高飞,她亦可以无条件跟他走,从此神仙眷侣,永不分离。
可是,她知道,他不会;他也知道,她不会。
她更知道,他和天天囔囔要带她天涯海角,行走江湖的顾七少不一样,他的心很大很大,他不属于江湖,他属于朝堂。
彼此心有灵犀,不必多言,都知该谈正事的时候了,而正事谈完,意味着又得分离。
韩芸汐在等,可是,等了很久很久,龙非夜都一言不发。
他该说什么?
他该告诉她,他一定会灭了宁承,灭了西秦大军吗?他该告诉她,除了她,西秦阵营的任何一人,他都不会留吗?
身为西秦公主,她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对西秦忠心耿耿的将士们,为西秦战死,而她,却同他苟合?
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办,甚至连一个折中的办法都找不到,所以,他才一直隐瞒她的身世。
半晌,龙非夜开了口,“芸汐,我只能给你一条路。”
“说。”韩芸汐很平静。
“西秦公主跌落深渊,从此下落不明。你是我身旁的侍女,你若答应,我现在就带你走。”龙非夜说罢,急急又补充了一句,“我答应你,永不立后,永不立妃。”
“所以,收拾了风族,你已经会灭了西秦大军?”韩芸汐淡淡问。
“是。”龙非夜毫不犹豫地回答。
事到如今,他只有这个办法。
让韩芸汐假死,隐姓埋名在他身旁,至少可以不受世人指责。
“夜,哑婆婆是你杀的?”韩芸汐需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不是。”龙非夜否认之后,又解释,“在幽阁自杀的,她和我一样,不希望你的身份公开。还有,顾北月……”
龙非夜将顾北月和他的约定,合作都详细讲述给韩芸汐听,包括假意派遣百里茗香上天山,以蒙蔽白彦青一事。
韩芸汐震惊无比,这才知道龙非夜竟是因为噬情之力才一直跟她有名无实。
韩芸汐亦将她如何揭穿白彦青的事情,告知了龙非夜。
两人几乎将一切都坦诚,可是,依旧解决不了横在他们中间的问题。
韩芸汐想,如果龙非夜早告诉她一切,她必定会毫不犹豫,放弃西秦公主的身份,选择他。可是,而今,她承认自己办不到,自己良心上过意不去。
虽然不是真正的西秦公主,可是,她占据了这个身份,这个给以狄族希望的身份。她无法忘记狄族的牺牲,宁安,宁静,宁承。此时此刻,宁承必定还在寻找她。
她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而当初,龙非夜一而再隐瞒,不正是为了免她的责任,免她良心的谴责吗?
“夜,你若永远骗我也就罢了,而如今……我办不到。”韩芸汐淡淡说。
“那你走吧。”龙非夜说道。
“我不走!”韩芸汐脱口而出。
龙非夜何曾不知道她走不了,她若真的以为你身份而恨他,如何能允许他将她欺负成那样子。
“不走……不走……不想走……”她喃喃着,紧紧抱住了他。
“那就不要走。”龙非夜亦是抱紧了她,他正要命令高伯启程,韩芸汐却还是拦下了,“夜,如果我不是西秦公主,你可不可以不是东秦太子。”
“办不到。”龙非夜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苦笑,见她笑,他亦无奈苦笑起来。
到底要怎样,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呢?两人相拥,皆是无声。
这时候,影卫来禀,“殿下,宁承找过来了,说一定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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