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和邬妙出门散步了,谭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我将她搂进怀里。她趴了一会儿,说:“你还是觉得是他吗?”
我静默不语。
今天是7月27日,距离许静苗案发已过去6天,离我们来到这个时间点已过去9天。还剩6天。
尽管老丁私下也向我暗示,还是会继续注意陈星见的动向。但我很清楚,无论是我们的目睹,还是他的可疑行踪,说到底也只是一种可能性,没有任何确切证据。而警方对他印象很好,更倾向于无罪。
所以当此刻,谭皎问我,是否还觉得是他时,我只能沉默。
因为直觉是他,但没有任何客观证据。
如果他真的只是凑巧路过,真的只是醉酒的路人呢?
老丁也说了,他的种种行为和日常,完全不像个杀手。
可是当我们错身而过时,他嘴角的那一丝充满挑衅和张狂的残酷笑容,我又怎么能忘记?
谭皎想必是察觉了我心中烦恼,很温柔地轻轻抚摸着我。我侧眸看着她。
“抱歉。”我说。
“你道什么歉啊?”她说,眼睛里有清亮的水光。原本是趴在我怀里的,忽然爬起来,双手按在我脑袋两侧。
“阿遇”她说,“我想亲你。”
我伸手刚想扣住她的脑袋,她已俯首下来。不是温柔细致的吻,而是“啵”吻响一声,然后看我一眼。又低头,“啵”了一下。
“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好点了?”她眼睛里笑意弥漫。
我的胸膛里,好像有只手,在轻轻揉捏着。我问自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善解人意的女人。而我恰好有幸拥有。
我问:“所以你的吻,包治百病?”
“切。”她说,“我哪有那么自恋。只是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很缺爱啊。”
我静默片刻,翻身压住她,说:“你说谁缺爱?”
她噗嗤笑了。
她说得没错。窗外山高水长,黑云吞日。可只要同她在一起,一切仿佛都充满希望,一切都压不弯我的脊梁。
“妈他们出去多久了?”我低声问。
她说:“没多久。”
我又说:“今天妈对我说,都跟人家女孩睡一块了。我们邬家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做法,把我狠骂了一顿,叫我必须对你负责到底。”
我不知道谭皎是否听懂我和母亲的心意,她“哦”了一声,继续趴在我胸口,手指乱画圈圈。
“皎皎”我握住她的手指,低头刚想要索吻,她却已轻声问道:“你要怎么负责到底?”
我看着我们紧紧交扣的十指,没有一点缝隙。我说:“这个人,这条命,早已经是你的了。除了你身边,我哪里也不想去。”
她低声说:“除了你身边,我也哪里也不想去。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说出这么傻的话,可是阿遇,我真的喜欢你,已经喜欢得不知怎么办好了。所以阿遇,千万别沮丧,警方抓了他那么久,也没抓到,肯定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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