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放下手中的棋子,和寒锋四目一望,果然很快地,万象书局已经来人请他们几只回去。
寒锋先行了一步,唐黛没有小轿,便和瑞慈同车而回。
“你说他怎么会这样呢……”瑞慈很是懊恼:“怎么竟然是弄虚作假的这号人!”
相反的唐黛便显得平静一些,晋江刷评刷收藏的、起点刷月票、PK票的,她已经见惯不怪了:“你也看过他的小说,他其实写得不错,对么?”
这个瑞慈也赞成:“嗯,他的文笔其实和寒锋差不多,但是人品未免……”
唐黛微笑:“你说这时候魏副主编让我们回去干什么?”
“不是要借机教育我们吧?”瑞慈想了一阵,她和唐黛年龄差不多,两个人很是合得来:“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
唐黛把玩着发梢:“我估计他想我们保狐狼。毕竟狐狼以后的发展空间很大,而且他做出这样的事,虽然是急功近利了些,但由此毁了一个良材,确实是十分可惜。”
“可是不容易吧……公开亭的刑法,是有名的铁血的。这事儿如果是按照刷人气骗赏金来算的话,狐狼要被打断双手的。以后都不能再写文了。”
她话一落唐黛就笑了:“你以为大赛里面有几个是干净的么?不过是没人揪出来而已。在我们的年代,刷怪是普遍存在的,刷成了就成神了,刷不成……唔,大不了换个马甲爷又是一条好汉。魏青山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只是有些事,对双方都有利,他便没有挑明而已。呵呵,不过我不得不佩服大荥王朝的律法,如果现代也有刷怪剁手一说的话,晋江的空气,该是多么的清新啊!”
瑞慈不能理解:“可是刷起来的作品,不心虚么?”
唐黛笑,她不想再纠结于这个话题:“想法不一样,有的人一直踏踏实实,有的人想要一步登天。但是从小透明做起比空中楼阁会好很多,因为冷过,才能耐得住寂寞,耐住了寂寞才能坚持到最后。好了,估计等我们回去,魏副主编已经打点好公开亭了。”
几个人进到万象书局,果然魏副主编已经等在厅前,这次的会议动静很小,就唐黛、寒锋、瑞慈、含珠四个人参加,魏青山把话说得很明白:“狐狼这个人,这次确实是做得不对,给点教训也算是大快人心。啊,要都像他这样,那我们还搞什么比赛啊?大家比赛扔钱算了?所以我是一点也不同情他!”
魏副主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打算过两天召开写手大会,务必要把这种歪风邪气给杜绝个干净!!对了,狐狼现在被关在公开亭的管理处,呃……我听说你们几个和他都处得不错,唉……这孩子也真是,这一旦发落下来,就得剁手啊。”
他边说边打量面前几个人的神色:“唐黛,你说说你的看法呢。”
唐黛微皱眉头,好你个老头子,你肯定跟北域狐狼夸下海口说你要拯救他于水深火热,并让他以后肝脑涂地以报之了。MD你把人情全领了,啊,到这里来还要我们主动开口去救?顺水人情也不带尽拿别人的辛苦做人情的!!
还拿老子当小白来开刀么?她一脸纯洁:“啊?我说,我觉得挺可怜的。”然后直接闭嘴,再不多话。
魏青山等了一阵,终于又点名:“寒锋,依你看呢?”
寒锋也很聪明:“这么年轻,太可惜了。”
然后再闭口不谈。
魏青山黑线:“瑞慈,你说呢?”
瑞慈就小白了:“我觉得我们能救的话还是尽量救救他吧,其实他的小说真的写得挺不错的。”
魏青山乐了,赶紧接住话头:“啊哈哈哈哈,难得你们都有这份心!果然是君子胸襟啊!既然你们都有这份心,那我就给你们想个救他的办法,以成全你们的挚友之谊吧。啊哈哈哈哈。”
唐黛:……= =
寒锋:……= =
次日,公开亭色大、寒大都就北域狐狼“非法刷板、欲骗取公开亭赏金”一事作了分析,瑞慈、含珠以及万象书局几个颇有名气的写手纷纷配合,得出的结论是——狐狼并没有刷板,之所以被频繁顶板、摁读者手印,有可能是因为读者过于爱他,但又不懂公开亭规矩所致。而公开亭管理员这次居然也没有多做为难,竟然就释放了北域狐狼。
读者对此事一直存有争议,有人说狼大没刷板,不然怎么着就给放了呢?误会罢了。有人说狐狼明明刷了,只是有后面有人替他走动罢了!
双方争论不休,曾一度在公开亭由口角发展成拳脚,争论问题的焦点从狼大刷没刷板,到狐狼写的那小破文值不值得一看,再到狐狼家里很有钱,怎么可能写得出什么好看的小说?最后一直争论到狐狼的爷爷是开金铺的还是开钱庄的。
呃,当然这些都不是打起来的理由,真正打起来的理由是正方说狼大人品很好,不可能刷分,反方说你们狼大人品那么好,去年怎么还去华佗那儿割痔疮!
然后正方大光其火:“胡说!狼大明明是去华佗那里治头痛,怎么就成了割痔疮……你们特么地这帮反骨仔,嫉妒我家狼大文写得好,信口雌黄……”
于是一场口水战由人身攻击上升到拳脚相向。众围观者不明真相,亦被误伤,被误伤者再加入混战——后来武林人士得见此擂台参与人数之多、杀害面积之广,实为罕见,纷纷误以为是竞选武林盟主,于是路过打酱油的各门派武林人士均加入混战。
眼看事态扩大,最终还是公开亭管理员急中生智,调了城管过来武力镇压,公开亭始免遭一劫。
唐黛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她只是对一点存疑,于是这天,在大家给北域狐狼开的压惊宴上面,她最终仍忍不住问出了整个事件最大的疑点——
“我说狐狼啊,你去年去华佗那里到底是治头痛呢,还是割痔疮啊?”
狐狼喷茶。
唐黛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见裕王爷,久得她都快忘记这个人了。直到这一天……
因北域狐狼事件伤亡很大,惊动了大荥王朝的执政者,王上很严肃:“这件事情,表明现在的文人素质实在低下!自身都如此粗鄙,怎么能引导读者呢?大荥王朝的儒士素质,需要普遍提高啊。沈裕,朕就着你负责此事,于近日对所有书局的儒生进行一次大考核,将一部分混水摸鱼、滥竽充数的家伙剔出文化界。”
唐黛是在下午得知这个噩耗的,下午万象五尊出外踏青的时候瑞慈才告诉她,而那时候离消息公布出来的大考时间,已经只剩两天半了。
唐黛大悲:“可是我真的读不懂《诗经》《书》《春秋》《左传》啊……GOD,救救我吧……”
晚上寒锋便主动留在兰若寺辅导某只学习古文,当某只捧着一万两千七百多字的论语时她觉得自己尚有活路,但是当她看到剩下的三百多篇诗经,两万多字的《道德经》,一万多字的《春秋》……
唐黛绝望了:“我还是等着被踢出文化界吧,呜呜呜呜。”
寒锋依旧温文微笑:“努力一下吧,临时抱佛脚也总好过坐以待毙吧。”
唐黛于是开始了三天头悬梁,锥刺股的地狱生活。寒锋一直陪着她,连吃饭也不过只用了一刻钟时间。
三天下来,唐黛印堂发黑,双目无神,等进到考场的时候,她处于连站着都会睡着的状态。
因为万象五尊在文化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故此他们的考场便是监考最森严的一考场。
提前半个小时进到考场的时候,唐黛就惊呆了——那个主考官,赫然是那个“求他一次,就嫖他一次”的裕王爷!
唐黛觉得自己一片灰暗的人生又重新看到了希望。那些绝处逢生、柳暗花明都不能代表她的欣喜若狂。
因为严防考题泄露,此次每个考生手上的试题都不一样,唐黛在自己没有睡着前屡屡向考场上穿着肃穆的寿王礼袍、正襟危坐的裕王爷抛媚眼——当然裕王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一直朝自己翻白眼就是了……
良久,裕王爷终于有了反应,他轻咳了一声:“考场纪律:所有考生不得交头接耳、不得离座走动、不得东瞻西顾。巡监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即时捉拿,考生亦可互相监督举报。若有需要出恭者……”他有意无意地瞟瞟唐黛:“可领出恭牌,由侍卫带领前往入厕。”
巡监开始发卷,唐黛一看那满篇的八股文、诗词对联,她已经昏了的头更昏了,于是这货立刻举了手:“出恭。”
有侍卫带了她出去,刚出考场,裕王爷随后跟了出来:“本王的班指刚才好像遗落了,你们俩赶紧替本王找找。”
两侍卫为难地看唐黛,裕王爷加重了他居高临下的语气:“混帐,本王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那班指可是皇上亲赐的,快去!”
侍卫哪里敢拂他之意,立刻连滚带爬地去找了。他在前面将唐黛领到一处楼阁转角:“什么事?说吧。”
唐黛受宠若惊:“王爷,您居然还记得我?”
裕王手中又换了一把折扇:“时间不多,若你只是找本王叙旧,继续回去答题吧。”
唐黛着急,她一急,她就开门见山、有话说话、有屁放屁了:“呜呜,王爷我睡……啊不不不,我请求您再睡我一次,呜呜呜,不要再考我吟诗作对了……”
裕王优雅地撩起长袍,更优雅地道:“那来吧。”
其动作之熟练、态度之理所当然,显然逼/奸民女这事儿他常干。
唐黛却龟毛起来:“这……王爷,在这里会被人看到的,而且考试时间很短,会来不及的,不如下次……”
“本王概不赊欠。”
唐黛囧,脑袋里将厉害关系转了一圈,我们唐黛终于豁出去了——MD,来就来,谁怕谁啊!
她冲过去就解自己的裤带,但裕王爷这次的口味又变了:“别了,这次本王就委屈一下,用你上面那张嘴吧。”
唐黛苦笑:“那您可真是纡尊降贵,委屈大发了。”
裕王爷倒是很大度:“无事,本王一向不擅斤斤计较。”
唐黛于是开始给裕王爷吹箫,这个她倒是在以前的很多H小说里面有学过,据说这叫口技,舌尖怎么转,她都有默默演习过。裕王爷明显对她的“口技”比较满意:“唔唔,想不到你吹箫倒是吹得满好的,比下面那张嘴好可多。”
唐黛第一次觉得吹箫也有好处——不用再管他说什么了。
裕王爷显然不满足某只的淡定,一点没有逼/奸民女的满足感。他伸手摸了摸唐黛的头,又往后摸了摸唐黛的背:“唔,唐黛,你长膘了!!”
这次他成功从唐黛眼里看到屈辱悲愤,她弃了萧空出上面的嘴抢辩:“胡说,我明明每周五天都有出去要饭的,怎么可能长肥膘了呢?怎么可能呢?呜呜,真的胖了,我要减肥了,明天开始早上只吃一个馒头,晚上只喝一碗清汤,呜呜呜……”
裕王:……= =
很显然,裕王没有心情听她的菜谱,他压了她的头准备继续刚才美妙的曲子,但两个侍卫已经被语声惊动,朝这里奔了过来:“谁在哪里?!”
一声大喝打扰了王爷品箫,然后唐黛只觉得有浊液直接喷在嘴里。裕王迅速将一张折好的试卷插/入她交领的衣襟里面,顺势推离了她,急急拉上自己裤子,来不及系裤带,他及时靠在墙上,以墙抵着裤子,严防下滑。>_<
唐黛被他一推,跪在地上,两侍卫跑近,便见着满脸绯红、嘴里疑似含物的唐黛,和一脸怒容,倚墙而靠的裕王爷。
“一个考场都会迷路,找死么?你们俩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她滚回一考场去!”
“这……是。”侍卫自然不敢触怒他,二人将唐黛扯了,就往一考场带,唐黛还颇为恶劣地回头看裕王爷的裤子——怎么没掉呢……她颇为遗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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