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老子莫名其妙,一看时间——六点半,老子怒了,这时候谁特么地扰人清梦呢!
接起电话,老子更怒了。不错,是比毛,隔着电话悠哉游悠地道:“来,跑跑步,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GM,我特么地¥%*—%—
“比毛,你找死是吗?吃饱了撑着去跳帝王大厦!”
吼完,挂之。
丫再接再励,老子再挂,丫再打,老子关机!
刚躺下来,他开始打座机。
GM,你打个雷劈死这只吧!
最后迫得老子把电话线给拔了,这世界,终于清静了。说起来老子就奇怪了,都说S市控制流动人口特别严格,怎么这厮这么久了还没被捉住遣送回去呢,联防队的,你们干嘛吃的……
老子倒床上继续调戏周公。
>_<
十一点,爬起来。洗漱完毕,登QQ,调出人妖骗子的QQ……呃,老子还是别招惹丫的了!
然后开天下,登陆游戏。
上线后照例日常,去到江南永宁镇,花猪在作童趣,但是小灰狼出来了之后她在面前被一口一口地啃,愣是不打,老子费解——不可能这时候人不在吧?
半晌,老子忍不住。
[好友]你对斑点花猪说:你在干嘛?
[好友]斑点花猪对你说:[挑眉]谁要你个死人妖骗子管!
然后老子看她的血量,一会儿少一点,一会儿少一点,但固本培元的正面BUFF每五秒钟一次回血回蓝,很快又给她加满,然后老子终于明白她在做什么了——她想学鸳鸯脱了衣服发大毒打怪,但是血量下不了百分之六十!
看着那个时缩时涨的血条,老子揪心!GM,让老子深呼吸一口气先!
[好友]你对斑点花猪说:把固本培元去掉,先脱衣服,脱完给自己上润脉,然后接任务。
[好友]斑点花猪对你说:……
做完童趣,出去做诗与酒任务,路遇雅灭蝶,顺手灭之,未留意旁边还有曼陀罗联盟的人,被轮,还被问候了老母。
老子带死了一只,雅灭蝶原地复活救起,老子一个符惊鬼神下去,她和救起的那只都没蓝了,被带死。
老子顶重生又带死了一只,雅灭蝶再原地复活打算再救,再被符惊恐惧,蓝被抽干,再被带死。嗑了口农药、再加一口战场大蓝药,老子又带死了两只,终于被扑倒。死回幽州,破系统提示红名四小时。
为防对方买天眼查坐标,老子坐在名为国色天香的坐骑上飞于幽州上空。现在没有开空中作战,地上数只四十五度角仰望老子骂娘。
半晌:
[好友]魂师对你说:来做新童趣。
[好友]你对魂师说:挂红ING。
[好友]魂师对你说:……在哪?
老子丢了坐标给他。
不久,他骑着灵兽飞在老子身边:
天下、地区、当前频道都极是热闹,二人却无话,在幽州上空呆了四个小时。
老子洗完衣服、浇完花,杀了数次流星蝴蝶剑的单人通关版,下午三点半,杀戮状态结束,问魂师是否继续新童趣,他道好。
路遇岳不群,随手杀之,后再被轮,需挂红四小时。魂师连带被轮,需挂红两小时。
俩道士回幽州上空继续默默挂机。
老子先找了《锦衣卫》,末了,切到游戏窗口,发现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于是又找了《叶问》,再切过去发现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又找了《断背山》……
果然断背山的力量是强大的,再切换过来的时候总算是挂红OK。>_<
问魂师是否继续童趣,他沉默半晌,道好。
一起前往孔雀坪,路遇紫心海,上前杀之。耽误期间被卓越联盟找到,二人见势不秒,脚底抹油,被追杀至丹坪寨,敌人终弃。
问魂师是否继续童趣,他沉默半晌,道好。
一起再前往孔雀坪,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我让魂师先下去。被守在一边的曼陀罗联盟围殴,因敌人奸诈且人数众多,其惨遭爆菊。复活至幽州,问魂师是否继续童趣,他沉默半晌,道:等我绑好复活神石。
第二天一早,因为S市有个动漫展,政府号召所有的动漫机构都参加。当然这个不用号召,你想啊,这大小企业,哪一个不想着这免费的广告机会,于是老子也从旮旯里翻出那套职业装,洗刷刷完毕赶了过去。
展厅里面S市大大小小的同行基本都来了,小唐和市场部的几只已经在开始布置,众人支X展架的支展架,贴海报的贴海报,摆作品的摆作品,老子在厅里面游手好闲。
转悠间看见某人正在帮着接电源线,是比毛!老子黑线,你说这家伙怎么十处打锣十处都在呢!
“你们谁让他来的?”老子问小唐,那家伙何其狡猾,立时便道:“报告首长,他自己来的。”
他很快把线接好,拍拍手上的灰将电脑连到投影仪上,边开机边看我:“给你带了早餐,去休息区吃。”
老子倒塌,这……不是,我说你丫也太自来熟了吧,当自己是谁啊!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转身想去看看展柜里面的东西,身后一个声音叫老子:“小苏。”
我听声音也知道是老东家,而这时候我们的立场已经非常尴尬,周围的目光都有些暧昧,我微笑着跟他打招呼,礼貌而疏离。他没有走过来,径直去了萤火时代的展区。
投影仪上开始播放一些公司接过的有特色的项目,PPT是小唐做的,传给我的时候我没有细看,其实宣传资料这东西,你知道的,换汤不换药,也就这么着。
展览会到中途,由各方公司法人致词,这个也是老套,咳,官方喜欢搞这些,也就说点本地行业的发展情况,表明企业对其大力支持的感恩之心云云等漂亮话也就OK。
当时我和老东家其实离得挺远,咳,你知道的,要避嫌。
发言环节都很顺利,到最后记者提问的时候,下方第二排有个穿白衬衣打领带的记者站起来,言语间很是正义凛然:“苏总,请问您对当年您在萤火时代的时候破坏傅总家庭的事怎么看?傅总当初虽然提升您可能是另有原因,但也算对您有知遇之恩了,对于最后您自立门户,带走了萤火时代二十多位技术骨干、恩将仇报的事,您是否觉得自己三观不正并为此感到羞耻呢?”
全场俱静。
这事不是第一次。
有时候你真的很难说清楚,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男人手下破格提升上来的女人就一定要跟他上过床?
这些年我们除了上下级关系之外,没有任何暧昧的地方,可是后来,我们讨论一个方案的时候必须要扯上其他同事在场;公司聚餐,我不能坐在靠近他的地方;下班不敢顺道送对方一程,就算是同一个方向。
我苏如是这一辈子,敢说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可是过往的事实,这样的传言,该感到羞耻的到底是谁的三观?!
那个小个子记者稳稳地等着我的回答,脸上依然是一脸正义凛然——我想如果这世上真有正义站在这里,那想必尴尬的也必然是正义自己。
这特么地就是这个世界。
如果是在网游里,那一行黄色的字迹从屏幕上方飘过去,我特么地就当他在放屁。而现实当中,我不能过激,因为那样会显得我苏如是心虚而且没有风度,我不能无视,因为那样他们会写苏如是无言以对,难堪默认。
我不能辩解,因为他们会歪曲,我说过他们不需要真相,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可以让他们上头条、用以娱乐的题材。我也不能让自己难堪,因为在场有投资商的人在,而我的难堪,和公司的难堪、萤火时代的难堪,没有区别。
所以我特么地唯有微笑,我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他,右手优雅从容地转着手中的钢笔,微笑着道:“新来的?你自己看着随便写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