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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鳞片

    我盯着手里的黑甲鳞片,急忙扭头对靳雨晴喊道:“雨晴,你看!你看!是黑甲鳞片,这跟你在锁骨庵中捡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靳雨晴也一愣,盯着黑甲鳞片看了看,立马皱眉说道:“陈天佑,这鳞片是那女人身上掉下来的,

    你之前说过,江枯身上也曾掉落过这样的鳞片,而刚才那个女人又提到了她的孩子,从这些线索上可以推算出来,那个女人,很可能是江枯的母亲啊!”

    我急忙点头,擦了一把眼泪,说道:“是的,她的确就是江枯的母亲,我现在要去找江枯,找他问个明白!”

    靳雨晴见我挣扎着要去找人,皱了皱眉,说道:“可是,江枯他……”

    她这话还没说完,忽然张大嘴巴,一脸错愕的愣在了那里,盯着我身后。

    我微愣,急忙扭头,这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江枯已经出现在这里。

    我看到江枯,心底窜出一团怒火,立马冲了上去,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领,吼道:“江枯,你算什么男人,难道你就因为喜欢罗衫,所以让你的你母亲来抢走她吗,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无耻之徒!”

    话音落下,我控制不住,直接一拳轰击了出去。

    砰的一声,拳头打在江枯的脸上。

    可是,江枯身躯杵立,一动未动,他的脸,阴沉着,冰冷,坚硬,我一拳打出去,他丝毫没事,我却感觉拳头上传来剧痛。

    “你说话啊,罗衫被你母亲带走了!”我终于再次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罗衫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我不甘心她就这样被带走。

    靳雨晴见我崩溃,急忙跑过来,抓住我胳膊,拉着我后退了一步。

    此刻,我胸口巨疼无比,一只胳膊已经废掉了,现在鲜血也流了不少,快有些坚持不住了。

    “江枯,你告诉我们,刚才的女人,是不是你的母亲?她为什么带走了罗衫?”靳雨晴瞅了一眼神色冷漠的江枯,问道。

    江枯目光冰冷,他瞥了一眼靳雨晴,又扫了我一眼,这才说道:“我已经在阴孕海那边时,让龟公公给你们传递消息,让你们不要来找风婆婆了,可为什么从阴孕海出来,还是来到了这里?”

    他这话的口气,带着质问,冰冷的眼神里,又夹杂着无奈。

    我一愣,不免开始有些恨自己。

    是啊,我要是听了龟公公的话,不带着靳雨晴和罗衫来这里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

    “陈天佑,这一切都是命数,你我都改变不了。

    我其实也不想让罗衫落入我母亲手中,可你知道吗,我母亲认为我这一辈子就毁在了罗衫的手中,她知道我喜欢罗衫,所以才这样做!我曾经告诫过她,可我根本无法阻止!”江枯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

    我缓缓抬头,哼了声:“她是你的母亲,罗衫被带走,正是因为你!我不管你怎么解释,你必须将我娘子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拼命!”

    说着,我单手提着阿鼻刀,唰的一下朝江枯指着,阿鼻刀的刀尖,距离他脖子只有半寸。

    可江枯却冷冷的瞥了一眼我的阿鼻刀,嗤之以鼻的说道:“跟我拼命?就凭你?你现在,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只蝼蚁,我随时都可以杀掉你。而你要想要抢回罗衫,可以,到时候我会在冥河等你!”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要走。

    我立刻喊道:“你给我站住!”

    江枯顿住步子。

    “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的心脏挖了出来没死,我的心脏现在也没有了,可我依然没死?

    你给我的木匣子里装的是不是你的心脏?

    还有,这鬼东西,是从你身上掉落下来的,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几乎是咆哮出声的。

    这些疑惑,困扰我许久。

    说真的,我本来不想去仔细探究的,毕竟,只要罗衫能够跟我在一起,我们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愿意去管。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罗衫被带走了,这些疑惑,这些线索,又都跟我和罗衫有关,所以显得尤为重要起来,我必须要搞清楚。

    只有搞清楚线索,我才能知道自己是谁,知道我和江枯到底有何恩怨,知道更多我之前不了解的真相,然后,对症下药,抢回我的女人!

    江枯站在那里,背对着我,冷哼了一声说道:“陈天佑,你说心脏?我给你的木匣子里的心脏,那原本就是你的。至于现在你我都没了心,却为何能活这一点,等你真正的了解了什么是生死国,或者什么是死人国后,你就会明白。

    而你手里的黑甲鳞片,你没必要追究,因为,这一点,与你无关。”

    说完这话,江枯立马就要走。

    我一听,气的开始剧烈咳嗽。

    而江枯却又停了下来,他扭头,看了一眼靳雨晴,说道:“尽快带他去找鬼医张景行。”然后,瞅了我一眼,冷声对我说:“陈天佑,我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再是个废物!今天,你虽然为罗衫做了许多努力,可你败的体无完肤!”

    话音落下,他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感觉绝望到死。

    我败了,的确这样,可我并不是败给了江枯,也不是败给了江枯的母亲,我是败给了我自己。

    我以为只要牺牲自己,就是对罗衫的爱,可江枯母亲临走前的那一句话,却像一根钢针,深深的刺进我胸口。

    “陈天佑,我现在带你去找鬼医。”靳雨晴急忙将我搀扶起来。

    我咳嗽着,摇摇晃晃,随着她一起走。

    虽然我现在还没死,可是,我觉得比着死了还要痛苦。

    我在实力上是个废物,根本没办法跟江枯相比,而在对罗衫的爱这一点上,我也大错特错。

    是我让罗衫心疼我,是我让她痛苦,我在这一刻,深深的领悟到怎么样无私的爱一个人。

    “陈天佑,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靳雨晴看到我犹如行尸走肉,胸口那里不断的涌出鲜血,急忙安慰我。

    可此时的我,心累,我早就把最后的一点力量用光,终于坚持不住了,一下趴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这一昏死,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罗衫盯着我,满眼的失望,满眼的痛苦,她说,相公,你为什么那么傻,剥皮为纸,断骨为笔,真的让我心疼,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我的心好疼,疼的要死。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罗衫就盯着我的眼睛说,我明白,你是以为那样做了,江枯的母亲就会放了我们,可是,她心疼自己的儿子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怎么会轻易的就放过我们呢。

    梦里的罗衫,十分虚弱,她的心口,血肉模糊,她说着说着,身上的雾气再次淡化,旋即,她就要消失了。

    我大吼着,声嘶力竭,伸出手去,抓她,可她还是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啊!”我大吼一声,醒了过来。

    可我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是在一张床上。

    我赶紧四下查看,房间里十分干净,还带着一点淡淡的香水味道,而我所坐的床,铺着女孩喜欢的颜色,床上还有几个可爱的大熊娃娃,很显然,我竟然是在一个女孩的闺房中。

    “有人吗?雨晴!靳雨晴!”我急忙喊道。

    我直接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步履蹒跚的来到门口。

    我发现,我浑身疼痛无比,一只胳膊上被打了石膏,用厚厚的绷带缠着,而在我的心脏位置,这会儿,也被纱布包裹着,大片的殷红,让我意识到,我现在还是重伤状态。

    “天佑哥!你醒了!喂,雨晴姐,蓝月姐,天佑哥他醒过来了!”忽然,门口跑过来一道身影,竟然是平阳!

    她一看到我下床来,喊了我声后,立马又转身喊。

    我一看到是平阳,立马就愣住了,不明白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

    而随着她的话喊出去,很快,我就看到,靳雨晴和另外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跑了过来。

    “快,他的伤势还没痊愈,鬼医张景行刚刚帮他移植了心脏,他还不能下床走动,快点把他扶到床上去!”长发女人跑过来看了我一眼,急忙给靳雨晴和平阳喊道。

    平阳和靳雨晴,不敢有丝毫犹豫,立马走过来,搀扶着我,然后把我扶到床上,让我躺下。

    在这个过程中,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靳雨晴在这里还好说,平阳出现在这里,就让我十分惊讶,当然那,更加让我奇怪的是,面前这个长发飘飘的女子。

    很显然,她就是当初女扮男装的假小子,诸葛蓝月。

    而且,我没想到,诸葛蓝月换上女装后,竟然如此美艳动人!简直跟靳雨晴和平阳都有的一拼!

    “咳咳!”我咳嗽了一声,急忙问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靳雨晴一脸惊喜,说道:“天佑,我们现在是在蓝月妹妹家。”

    “蓝月?神机门?”我下意识再次看了一眼诸葛蓝月。

    诸葛蓝月盯着我,点头道:“是的,我就是神机门的诸葛蓝月。陈天佑,我们见过面的,在鬼头山下的那个破庙前。”

    我皱眉,点了点头,旋即,我有看了一眼平阳,问道:“平阳,你怎么也在这里?”

    平阳灵动的眸子,立马顿时就湿润了,她说道:“天佑哥,当初我和雨晴姐在锁骨庵,被那群该死的夜辟带走,后来,是大师哥江枯,将我救了下来,然后,让蓝月姐照顾我的。”

    我一脸的疑惑,问道:“在锁骨庵,带你走的夜辟,不是师父故意布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