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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逃脱

    我扭头看,却见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站在了主墓室的门口。

    他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身躯一闪,顿时闪电一般冲了过来,只是眨眼间,就立在我们面前。

    “师父,是您,真的太好了!”我爷爷一看到这忽然出现的道士,脸上立马浮现惊喜。

    而鹤顶红却也一脸的激动,朝着老道士鞠躬:“尊主。”

    阎老鬼一愣,诧异的盯着老者端详,旋即说道:“您,您是清虚观的清虚道人?”

    可清虚道人根本没搭理他们,他目光如炬,一直盯着江枯看。

    “师弟,别来无恙啊?”清虚道人微微一笑说道。

    江枯眉头紧拧,面色阴沉,说道:“师兄,原来这背后的人,是你!”

    “呵呵,不错,是我。师弟还是那么聪明,知道在鹤顶红背后肯定还有人撑腰,所以一直忍到现在。”清虚道人说道。

    江枯深吸一口气,看着清虚道人。

    “只是没想到,背后的人竟然是师兄罢了。”

    “你很失望?”清虚道人微微一笑。

    “不,我很高兴。”江枯冷冷说道,转而扭头看我:“天佑,打开棺椁,带罗衫走!”

    他这话的口气,像是在下一道命令。

    “师弟,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那就试试!”江枯手中阿鼻刀在身前一横。

    清虚道人眼睛微眯,冷笑起来。

    “鹤顶红,陈子道,带人抓住陈天佑,不能让他打开棺椁!”

    “是!”鹤顶红跟爷爷立马朝我冲过来。

    “快点!”江枯猛地扭头,对我大吼。

    我被吓得一颤,扭头就朝水晶棺那边跑。

    爷爷跟鹤顶红立马冲了上来。

    江枯刚要阻拦,清虚道人身躯如电一般,挡在江枯面前。

    “那就不客气了!”江枯怒哼一声,立马跟清虚道人打在一起。

    “阎老鬼,雨婆婆!帮忙抓人!”鹤顶红立马喊道。

    阎老鬼和雨婆婆原本都有些懵逼的,一听到这话,瞬间朝我冲来。

    我妈立马喊道:“天佑,去救你娘子!”

    说完这话,我妈立马朝阎老鬼和鹤顶红他们冲了上去。

    一瞬间。

    场面失控。

    我下意识回头,看到江枯和清虚道人打的不可开交,而我妈,原本早就伤痕累累的,现在已经被鹤顶红他们团团围住。

    “唰唰唰!”

    我刚跑到水晶棺前,围绕四周的脚婆,瞬间朝鹤顶红他们抛射出一道道毛发,这些,竟然都是他们的头发!

    刚才我没看清楚,原来,他们的头发,这么长!

    随着脚婆帮忙,鹤顶红他们暂时被阻挡住了。

    我没有犹豫,一下趴在水晶棺上。

    此刻,棺材里的罗衫,我的娘子,十分安详的躺在那里。

    她身上穿着大红喜袍,脸上施了粉黛,洁白的脸颊,细腻的让人心动,红艳的嘴唇,微微上扬,她似乎在微笑,头上带着金色的凤钗,不禁惊艳无比,看上去更有一种别样的尊贵。

    “娘子,娘子!”我拍打着水晶棺,大声喊叫。

    可是,棺材里的她,根本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赶紧使劲推水晶棺的棺盖,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推开分毫。

    “陈天佑!快点!”江枯再次对我喊道。

    我焦急如焚,继续推水晶棺盖,可还是怎么都推不开。

    “啊!噗!”我妈在这时,忽然惨叫一声,一口黑血喷溅出来。

    我下意识看,发现,鹤顶红竟然用阴阳镜击中我妈,而脚婆的头发,似乎也害怕那阴阳镜,而且,阎老鬼跟爷爷他们,手中都出现了道器。

    他们都是捞阴门的人,对付鬼和脚婆这样的凶煞有一套,加上他们人数太多,这会儿,我妈和脚婆已经力有不逮。

    看到我妈受伤,我心脏一阵阵的疼,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我的眼泪,滴落在水晶棺上的一瞬间,水晶棺的棺盖,竟然自动打开了。

    “娘子!娘子!”我急忙喊道。

    双手伸进棺材,试图将罗衫的尸体抱起来。

    可就在我的手指碰触在罗衫身上的瞬间,哗的一声,她幻化成为无数的光点。

    “不!”我大吼一声,心脏撕裂一般的疼痛。

    “我不要你魂飞魄散,我不要你尸骨无存!”我趴在水晶棺材上,几近崩溃。

    “天佑!”江枯听到我的嘶吼,下意识扭头看我。

    可下一秒,清虚道人手中长剑狠狠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枯急忙躲避,面色煞白,他看着我:“天佑,快跑!这里要塌了!”说完,他立马对我妈喊道:“掩护天佑走!”

    我妈现在已经伤痕累累,身上的鬼气一阵阵的涣散,我感觉,她随时都可能魂飞魄散。

    “啊!”

    猛地,一声凄厉的嘶吼再次传来。

    “江枯!”我急忙喊道,心里咯噔一下。

    我看到,江枯蹲在地上,他的一直胳膊,躺在那里。

    “师弟,你斗不过我的。”清虚道人手持一柄长剑,站在那里冷冷盯着江枯。

    江枯根本不理他,一只手,抓起自己的断臂,冲我吼:“快走,快点离开这里!跟着你妈快走!”

    “噗!”他这话刚喊完,清虚道人手中长剑立马刺在他的后背上,江枯一口鲜血喷出来。

    而我妈,这会儿虽然随时都会魂飞魄散,可她还是强忍着朝我冲了过来。

    “走!”我妈喊道,竟然凭借着羸弱的身躯,将我背了起来。

    “抓住他们!”清虚道人厉声喝道。

    一瞬间,鹤顶红和爷爷以及雨婆婆、阎老鬼他们全部疯了一般朝我跑过来。

    就连清虚道人也要冲过来抓我,可这时,江枯单手一甩,阿鼻刀直接朝清虚道人劈砍过去。

    清虚道人赶紧躲避,江枯立马忍着断臂之痛纠缠着他。

    我此刻感觉心碎了,江枯的一只胳膊断了,我妈伤痕累累,随时都会魂飞魄散,而罗衫不知为何,尸体一下化为无数光点,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魂飞魄散了。

    唰唰唰!

    脚婆的无数道头发,再次激射出去,竭尽全力阻拦鹤顶红和阎老鬼他们。

    也不知道为何,阎老鬼他们刚才还害怕脚婆的,可现在却疯了一样,即便是受伤,还是跟那些诡异的头发拼命!

    我妈就这样趁着清虚道人被拖住的时机,背着我迅速的朝外跑。

    她几乎是拼劲了全力,原本飘着的身子都开始摇摇晃晃。

    而这时,我却看到,鹤顶红竟然追了上来。

    “贱人,我不会这么让你轻易的带走陈天佑的!”鹤顶红喊道,对我跟我妈穷追不舍。

    我妈的嘴角不断的渗血,她的面色惨白如纸,摇摇晃晃背着我,终于从墓道之中出来了。

    “天佑,快跑,快跑!离开村子,永远都不要回来!”说着,她将我放在地上。

    “妈!”我大哭,眼泪决堤了。

    我这是第一次对这个女人喊妈,我的心疼的像是针扎一样。

    她羸弱的身躯猛地一颤,不断渗血的嘴角缓缓扬起来,满足的笑了:“傻孩子,快走,不要管我们。我们一切都是为了你。记住,从后山走,那里暂时还可以离开,离开后,永远都不要回来。”

    说完这话,我妈来到我身前,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旋即,毅然决然的朝着鹤顶红走去。

    “妈!”我忍不住再次喊道。

    “走啊!”我妈冲我厉声喊道。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灰意冷。

    我想,我不能就这么离开,就算是死,我也要跟我妈一起死。

    我妈再次扭头,失望的看着我。

    而鹤顶红,已经用阴阳镜对她展开攻击,她身上的鬼气,涣散的更快了。

    我拳头攥的紧紧的,我恨不得将那个老贱货一撕两半!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相公。”

    我一愣,后脊背发凉,下意识扭头一看,是我娘子罗衫!

    “娘子,你,你不是……”

    “傻相公,我的尸体在水晶棺材里有上千年了,一遇到空气,当然会挥发掉,可你已经将我的魂魄放了出来。”罗衫说道。

    在这一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站起来,一下将她抱在怀里。

    “快走吧,这里很快就坍塌了,整个村子也会毁掉。”说着,罗衫拉着我要走。

    “可是我妈和江枯还……”

    “相公,走吧。”她忽然打断我,清澈的眼眸深深看着我。

    我盯着她,明白了她的意思。

    “天佑,快跟她走,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我妈这时又喊了一声,旋即,奋不顾身,直接赴死一般,朝鹤顶红撞了过去。

    在她赴死的那一刻,她冲我笑了。

    我的心,疼的无力。

    她是我妈,十五年了,却第一次相见,我今天第一次喊他妈,可她却死在了我的面前。

    忽然,我浑身无力,倒了下去,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十分颠簸,但我感觉身下十分柔软。仔细一看,是罗衫在背着我行走。

    “娘子,我们这是在哪里?”我问道。

    罗衫急忙说道:“相公,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们现在是在你们村后山。”

    “娘子,放我下来,你歇会。”我急忙说道。

    罗衫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不累,你的人魂没了,现在身体十分虚弱。”

    我尝试了一下,直接就从她后背上出溜下来了。

    “娘子,我没事,现在有力气了。”

    罗衫苦笑:“好吧。那咱们尽快赶路。”

    我点头,跟她抹黑朝山下走。

    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了不对劲。

    “娘子,咱们走了多长时间了?”我问道。

    “差不多半个小时了。”罗衫回答道。

    我立马皱眉。

    “我们后山这条路,我经常走,从山顶到山下,最多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你看,我们还离着野人沟很近!”说着,我指了指远处的一条深沟。

    虽然现在光线十分昏暗,但是,在昏暗漆黑的光线下,我依然可以判断出来,那边就是野人沟。

    罗衫微愣,说道:“相公,可能是路不好走,加上黑夜,所以我们用的时间才长了点吧。”

    我摇头:“这绝对不可能,因为,我感觉跟野人沟的距离,似乎从来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