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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孤岛生情愫,月白风清来双煞;佳人共生死,情痴意切动檀郎

孤岛生情愫 月白风清来双煞
    佳人共生死 情痴意切动檀郎

月夜风清。
    辛捷在那神秘的孤岛上,正和那神秘的孤女咪咪依偎含情之际,哪知突生剧变,这孤岛上竟来了两个神秘的来客。
    这两个来客形迹诡异,形状奇丑,武功却极高,而且生性冷酷,一上来就要叫辛捷自刎,否则自己便要对辛捷下毒手。
    但辛捷却又知道了这两人就是咪咪的“大哥”,也是将咪咪禁于孤岛,终生未曾见过人类的人,本来就在为咪咪这种不幸的遭遇而愤忿,正自思忖间,却突然想起一事来:“这两人是否就是‘海天双煞’?”
    海天双煞,这素着凶名的魔头,也是他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辛捷虽然仅在年龄极幼时见过一面,但这两人的形状,任何人一经入目,便永难忘记,何况辛捷心念父仇,自然更将这两人铭记于心,只是他起初在大惊之下,心念未曾转到这一面来,也想不到这两人会来到这海中的孤岛。
    但此刻他稍一思忖,十余年前,昆明城外,辛家村里,寒夜之中,那一段惨绝人寰的往事,便在他心中电闪而过。
    他只觉心胸间一股热血上涌,天地间任何一件事,人类间任何一种情感,都比不上那杀父之仇在他心中所留下的仇恨和愤怒那么强烈!
    他惨吼一声,和身扑了上去,他十年石室苦练,为的就是此刻的一击。
    咪咪目光方动,只见他已如飞鹰般扑了上去,十指箕张如爪,双掌挥出,右手的食指、中指、拇指点向那面目如玄冰的怪人身上天宗、肩贞、膻中三处大穴,小指轻轻一勾,却巧妙地横划神封穴;左手却向下一带,点向那身形如侏儒的天残焦化脸上的四白、下关、地仓、沉香、下玄五穴;左腿向右斜踢,带着激厉的风声,横扫这并肩而立的海天双煞。
    海天双煞再也想不到这少年会骤地出手,也更想不到这外表儒雅如处子的少年会有如此玄妙高深的武功,何况这一招威势无匹,正是辛捷苦练的菁华。
    昔日他在情急拚命之中,曾向无恨生发此一招,连无恨生这种高人也还曾身形后退,先避其锋,然后再加以回击;此刻他虽是同击两人,但全力之下,却有两大高手同时出招的威力。
    天残焦化一惊之下,脚下立即错步,身形立刻滑开五尺。
    天废焦劳却在鼻孔间闷啃一声,沉腰坐马,避开一腿,双掌倏然推出,硬碰硬地去接辛捷这一招。
    辛捷虽心切父仇,情感激动,但神智可仍未迷乱,他怎肯以自己一半的功力去硬接人家这全力的一击?身形随着左腿的去势一转,右掌刚刚移开,左掌已倏然切向焦劳肘间的曲池穴。
    他收招出招之间,浑如一体,其中根本没有片刻的余隙。
    哪知他一招方自击出,左胁下已觉出袭来尖风一缕,那天残焦化已如行云流水般重复掠来,戳指点向他腋下三寸间的天池穴。
    辛捷清啸一声,身形滴溜溜一转,但这时海天双煞的四支手掌已四面八方地向他压了过来,猛烈的掌风击得他衣衫乱飞。
    他两招落空,锐气未消,啸声未歇间,脚下步踏连环,双掌像两柄利刃似地在海天双煞掌影的空隙中着着抢攻。
    一时之间,名扬天下的关中九豪之首,武林中一等一的魔头,海天双煞以二敌一,仍未能占得半分便宜。
    天残焦化这一下可为之暗暗吃惊了!他不知道这少年究竟是何来路?竟有如此的身手,最厉害的是这少年竟然招招毒辣,欺身进逼,完全是拚命的招路,生像是和自己有着甚么深仇大恨似的。
    他此刻自然还不知道这少年就是昔年他曾自以为得计,将其缚于奔牛之上的“奇怪孩子”,更不知道自己是人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心中自然微感奇怪,但手下却不敢有半点马虎。
    瞬息之间,三人已拆了数十招,辛捷情切父仇,自然招招狠辣,每一出手便是杀着。
    但天残焦化多年来苦心的计划,此刻也因辛捷到这孤岛来而随之被毁,心里的愤恨可也并不在辛捷之下,招路更是全往辛捷致命之处下手,辛捷只要沾上一点,便得立时亡命当常
    掌风相激,震得远远屹立的孤女咪咪身上的袍子都为之飞扬起伏,这身世孤苦的少女心中的起伏却还在她袍子的起伏之上,自从她还在娘胎里,她的命运就被人家安排好了,而且安排得极其冷酷、残忍,若非辛捷的闯入,她就得变成这冷酷安排下的牺牲者!
    但是,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却使得她此刻还不知何所适从?她虽然不愿意她的“大哥”将她已深爱的人杀死,但是大哥这两个字,在她心中却仍然有着很大的份量。
    辛捷或指或掌,在这名扬天下的海天双煞四支手掌的猛攻之下,虽然还能够抢攻,但他自家心里有数,自己可已尽了全力,此时虽然仍可支持,但时候一久,自己却是凶多吉少了。
    他生性冷静深沉,无论对任何事,都有着极其明确的判断。
    此刻,在这种情况下,他心中仍如闪电般地掠过许多事,为自己冷静地思考着。
    他知道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自己今日若想生出此岛,是万万不能,何况自己也不能面对杀父的仇人而生逃走的想法,那么,自己和海天双煞既不能同留人世,只有争过胜负存亡。但自己处于劣势,若说这场动手之下还有活着的人,那绝对不会是自己,这点他可知道得非常清楚。
    于是,只有同归于尽才是解决这件事最好的方法。
    他心中千转万转,觉得除此之外,实在别无选择,于是他暗中凄然一笑,世上虽有许多他值得留恋的事,但是生命这本来他极为重视的东西,此刻却变得非常轻贱。
    金梅龄、方少堃、张菁,这些人的影子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然后梅叔叔慈祥的笑容、关切的言词、殷殷的垂注,就变成他此刻唯一的歉疚,因为,他觉得自己有负梅叔叔对他的期望,没有能完成梅叔叔交给他的使命。
    然后,他惨然一声长笑,笑声中那种慑人心腑的味道,甚至连远远翱翔着的飞鸟也听得出来,而为之束翼而下。
    他身形一错,逼开天废焦劳直能开山裂石的一掌,双手连挥,倏然发出两招,然后转身向那怔立着的孤女咪咪喊道:“人世间尽多值得追寻的东西,等会儿妳无论如何也得跑到船上离开这里,就算妳死在海上,也比这样强得多。”
    说到后来,他的话声已几乎为天残焦化的怒喝声所掩,他不得不尽量提高声音,期望咪咪能听到自己所说的话。
    高手过招,怎容得他这样提气而喊?就在说这句话的工夫,他已被海天双煞抢了先机,五招一过,情形便自危殆。
    但他心志已决,心中反而坦坦荡荡,再无半丝杂念,数招一过,便又平反。
    这七妙神君以无比心血调教出来的高弟果然不同凡响,若梅山民能亲眼见此,想必也会为之慰然了。
    他尽量将身法活动开,避开天废焦劳雄浑的掌力,却将天残焦化绕在自己的圈子里,“暗香浮影”轻功本是一绝,此刻他身法活动开,连天残焦化这种以轻、软功见长的人物都为之逊色。
    辛捷步如流云,眼角微瞥,咪咪仍然站在那里,不禁又喝道:“咪咪!妳快些跑到海边,坐上他们坐来的船逃走,妳相信我,我绝不会骗妳,知道了吗?”
    他一面大声喝喊,一面却知道自己的话无甚用处,在这种情况下,咪咪怎会独自离去?
    哪知他眼角再次瞟动处,咪咪却已走了,他心念一了,心里更无牵挂,双掌如风,嗖嗖嗖,又劈出几掌,一面大笑道:“海天双煞,海天双煞呀!想不到你们今日命归此处1
    天残焦化身形微错,避开他势如飙风的一掌,冷笑着道:“只怕未必吧1掌影纷飞,脚下一步之间,双掌已向辛捷拍去三次。
    加上凝立如山的天废焦劳推出的两掌,在这一瞬间,辛捷已避了五招,但是他仍然有空隙冷笑道:“船一开走,大家都是死路,就算是区区比两位先行一步,但两位马上就会赶上来的,这点区区倒是清楚得很1
    他生性不会说甚么激烈的话,面对着杀父仇人,话中仍然只带着冷冷的讥嘲,因为他觉得只有行动是最重要的,骂人又有甚么用?
    天残焦化眼角微瞟,果然看到咪咪已走得无影无踪,他再也想不到咪咪会走掉的,因为他在她身上已花了无数心血。
    此刻他心中才稍微有些着慌,大喝一声,劈出一掌,就想抽身从海岸边退去,但眼前一花,辛捷也掠了过来,正拦在他的去路之上。
    原来辛捷的轻功确然比这魔头高上一筹。
    辛捷哈哈又一笑,道:“等一下我寻个机会拚着受上一两掌,却也让你们身上多两个掌印,就算你们不死,可是在这荒岛上也活不长了,谁先死的,倒反而痛快些。哈哈哈!我辛捷今日真痛快得很。”
    天残焦化想不通这年轻人为甚么宁可陪着自己死去,却不设法逃走?但这年轻人这么一说,他自己在心中一转,知道人家可绝对不是虚言恫吓,心念一分,手底下可就慢了。
    辛捷又冷冷笑道:“可是两位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陪着区区一齐死去,未免死得糊胡涂涂,也会以为有点冤枉。”
    他笑声突顿,手掌唰地三击,然后厉喝道:“那么我就告诉你们,滇桂双鵰的儿子,此刻向你们索命来了1
    此话一出,天残焦化不禁又为之一凛!昔年自己手掌之下那小孩的倔强神态,此刻又猛地回到他心里,他不禁暗叹:“我那时为甚么不一掌劈死他?我早就知道这小孩不死,必成心腹大患,想不到今日果然让我眼见。唉!今日就算我能除去此人,而我也能不死,但我多年的心血却毁诸一旦了。”
    一念至此,心思愈发紊乱,手下也就更形逊色,若不是天废焦劳甚么话都听不到,此刻仍然铁青着脸,一力施为,辛捷此刻恐已得手了。
    掌影翻飞间,又是数十招过去了。
    辛捷虽已有了决定,但却仍然不敢贸然动手,一来是怕一个不巧,自己身死,却不能让这两个仇人也同归于尽,纵然这在孤岛上绝不可能插翅而走,但这孤岛上可以食用之物甚多,自己若不先将这两人击伤,这两人在孤岛上活个三年五年绝无问题,若再遇着一般迷失海路漂来此间的船只,能逃出生天也未可知,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岂非死得冤枉已极吗?
    但时间一久,他的真气就透着不支了,他心里有数,这一刻中,就将是决定此事的阶段,全神凝注,留意着对手的空隙。
    此时这三人心里虽各个转着念头,手底下可还都是招招致命。
    天残焦化连想抽身赶到海岸去都无法做到,除非他能冒着背后被击上一掌的危险,而这似乎又是绝对可能的事;他百忙之中向天废焦劳比了个手势,两人心思相通,动手之间,立刻变攻为守。
    辛捷是何等人物?自然也立刻知道人家已看出自己的真力不支,想慢慢将自己气力消磨,再施杀手。
    于是他再次长啸一声,身形倏然掠起,微一转折,双掌双足便都已满注真力,随着啸声陡然下击,掌切头颈,脚踹胸腹,他竟以四肢同时击下,分袭两人,再也没有半点内力含蕴,以备一击不中的后路。
    海天双煞面色骤变,这种招式的是前所未见,两人目光瞬处,却望到这招空门百露,但自己只要一动手,对方虽得立刻受伤,自家却也难免捱上一拳一脚。
    但此刻大家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种同归于尽的招数前所未见的原因,就是因为武功低的根本施展不出来,武功达到能施展这种招式阶段的人,当世本已寥寥无几,却谁都不愿意出此下策。
    笔下写来自慢,当时可真快如电光一闪。
    就在辛捷这早已打算同归于尽而丝毫没有留下余力的一招将要击下的那一剎那……
    突地||
    海天双煞只觉得有一种强大的力道蓦地自左侧袭来,这力道虽尚不能使得他们因之被击开,但这两人心念动处,却借着这力道倏然向右掠开,藉以避开辛捷这一招,这原因自然显而易见,这两人此刻并不想和辛捷同归于荆
    在这同一剎那里||
    辛捷却觉得自己气血相交的气血囊上微微一麻,自己已满引待发的真力便像一只泄了气的气囊似的泄了出来,他凌空下击的身形也立刻飘落到地上,几乎连脚步都站立不稳。
    他不禁为之骤然大惊!须知道气血囊乃人身最重要的穴道之一,又名腹结穴,只要被拳指轻轻点上一些,四十日内便得不治而亡!
    是以他脚尖一沾地面,便立刻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哪知却无半点阻滞,他不禁更惊!因为由此可知出手的这人力量轻重竟已把持得炉火纯青,想必是内家绝顶高手。
    “但会是谁呢?”
    这些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立刻错步回身,想看看这突然插手的高人究竟是谁?
    那边海天双煞自然也是大惊!
    三人目光动处,见到自己身侧果然俏生生地站着一人,却是那似乎弱不禁风的孤女咪咪。
    这一下三人可都不禁为之惊唤出声了!
    咪咪微微一笑,眉宇之间却带着淡淡的忧郁之色。
    辛捷虽然被这事所惊,但他惊异的程度可远远比不上海天双煞。
    因为焦氏兄弟毫无疑问地可以确定这咪咪自幼未曾离开这孤岛一步,而自己也绝未教过她武功,那么她这一身其深难测的武功却又是从甚么地方练得的呢?
    三人都不禁愕了半晌……
    咪咪却只是将她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在辛捷身上,也没有说话。
    晚风穿过树林,簌簌地做着声响。
    咪咪轻轻地又一笑,道:“石房子里面还有八块腊肉,半条多一点火腿,熏鸡、熏鸭早就吃完了,米也只剩下了小半桶。”
    辛捷心里不禁奇怪?在这种时候,咪咪怎么有心思谈起家常来了?
    天残焦化却跨前一步,说道:“咪咪,大哥这次来,替妳带了好些好吃的东西,等一会儿我将这坏人打死,妳就可以吃了。”
    话声中竟然带着些阿谀、讨好的味道,连声调都是和缓得很,这不但和他对辛捷说话时的声调不同,而且根本不像是从这名震天下,素来心狠手辣的魔头海天双煞口中说出来的。
    辛捷心中一动,他冷眼旁观,忽然看出这海天双煞的语声、行动中已隐隐约约地透出一些对这孤女咪咪的企图来。
    他立刻将前前后后的因素和事实在自己心中归纳一下,想冷静地分析出海天双煞中这身形如侏儒的丑怪凶人费了这么多心力将这孤女咪咪囚在岛上,到底是为了甚么?
    咪咪却又一笑,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天残焦化的话,又道:“而且热天已快过完了,寒冷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这孤岛上再也不会有可以吃的野兽、飞鸟和野菓。”
    她忽然向天残焦化横瞟了一眼,带着淡淡的忧郁,又一笑道:“我也知道大哥的船上带着好些好吃的东西,但是我已将那艘船放走了……”
    她话未说完,天残焦化已跨前一步,厉声地喝道:“妳疯了1
    辛捷立刻也横跨一步挡在他面前,两人目光相遇,各个都觉得对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杀机来,生像是恨不得就将对手毙在掌下似的,两人不自觉地又往前跨了一步。
    于是,立刻又变得剑拔弩张。
    辛捷凛然一笑,森冷地说道:“今日我辛捷不将阁下的心肝都掏出来,也就对不起武林中那些被阁下残杀的人了。”
    天残焦化厉吼一声,喝道:“好小子,你还差得远呢1身形微动,又想施以暴击。
    哪知两人只觉眼前又一花,中间已多了一条人影,自然又是咪咪,此刻她似乎带着些埋怨地望了辛捷一眼。
    这一眼之中,生像是含蕴着甚么强大而奇妙的力量,使辛捷不禁为之垂下了头。
    咪咪又淡淡一笑,轻轻说道:“虽然我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人都想把对方打死,可是……”
    她叹了口气,眼睛又落在辛捷身上,接着道:“可是你们现在也不要打啦,因为不出一两个月,我们四人就都得在这岛上饿死,反正都是死,你们又何必打啦?”
    她温婉的说着,像是在谈论着一件非常轻松的事似的。
    但是她话中的意思,却使听她话的人心中都不禁一凛!
    辛捷已抱必死之心,此刻望了她一眼,也叹了口气,道:“我们都是该死的,可是妳……我不是早就叫妳乘船离去的吗?妳又何必……”他又长叹着。
    此刻他已多多少少领会到一些咪咪的情意来,这种温馨的情意,也多多少少冲淡了一些他心中的仇恨愤怒。
    咪咪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叫我走,是自己已不想活了,可是你叫我走到哪里去?”
    她又淡淡一笑,伸出一支柔荑握住辛捷的手,接着道:“我也不知道为着甚么,只觉得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意思;假如你想死的话,我就陪着你死,我也知道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是有你陪着,再可怕的事也会变得不可怕了。”
    辛捷只觉得心胸中又是一股热血上涌,喉间彷佛被甚么堵塞住了,握着咪咪温暖而柔软的小手,不知该说甚么好……
    天残焦化却双目火赤,大喝一声,奔了上来,厉吼着道:“咪咪!妳上了这坏人的当了。”
    他嗖地一掌,朝咪咪和辛捷紧握着的双手切下,又喝道:“咪咪!只有大哥对妳好,妳要相信大哥,大哥对妳最好1
    天残焦化这一掌,掌风嗖然,倏然已将切到辛捷的手上。
    哪知咪咪纤手突然一翻,五支玉葱般地玉手像兰花似地一扬,看起来是那么美妙,但天残焦化却不禁为之硬生生地收回手掌。
    原来他知道只要自己的手掌再往下切去,那么自己掌上的后溪穴,甚至自己的脉门,都得被这五支玉葱般地手指点上。
    这孤女咪咪轻松而美妙的一扬手之间,其中却蕴藏着一招无比精妙的擒拿错骨招式。
    然而,她幽幽地叹道:“大哥,你为甚么不喜欢他呢?他不是坏人呀,他很好。”
    目光又温柔地回到辛捷身上,像是慈母的手似的,在轻轻抚摸着辛捷心中的伤痕,一支玉手也又温柔地抓住辛捷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