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一只脚踩在灰烬里, 一只脚踩在时光的边缘。 慵懒的泥土, 却在吞噬我的步伐。 雪只有一个梦想—— 成为太阳的君王。 当风刮起的时候, 梧桐树便有了印第安人的喉咙。 野鸽子, 把头缩在翅膀里, 它是在回忆?是在梦想? 或是在为拥抱它的梧桐树 编织另一件衣裳, 让树配得上和它交谈的清风? 黎明赶在我之前—— 搭起了梯子, 开始登上 靠在我卧室的雪松。 他的幻想里有几匹骏马, 只愿意在黄昏的花园里驰骋。 这一幕,经常会发生—— 黑暗把爪子 伸进光明的身体。 纽约14—— 允诺的天堂依然虚空, 地狱不曾吃饱, 而且欲壑难填。 一无所惧的人, 如何能成为勇者? 乌云缓慢地移动, 在人的头颅之上, 在树木的枝头之上。 风儿系统中的一个差错将我唤醒, 风,从我卧室的窗户飘进; 而夜晚, 尚未允许黎明从窗户进来。 白日啊,你这个绿色的罪犯, 梦对你做错了什么,你要将它诛杀? 真的, 道路、树木和咖啡馆, 都长着大腿, 只有恋人的眼睛才能看见。 你的宝座是绿色的, 红色的太阳啊,我的女友! 印第安人的忧伤, 在绘制科罗拉多的脸。 永恒,是这张脸的第二个名字。 我承认: 作为来自旷野的儿子, 华尔街让我吃惊—— 那是处决天际的电椅, 那是光明喉咙里的癌症。 这是什么样的时间? ——骰子, 但并不握在群星的手中。 现在,我想在大脑和理智之间 播下分歧, 让我的身体 成为仲裁。 你呢,我的忧伤, 带上你驾驭过的我的马匹 去作一次旅行吧, 丢下我, 让我小睡片刻。 我如何用时光之羽, 刻画在永恒之台阶上 爬上爬下的死神的细节? 在那台阶上, 我看到月亮 在为黑暗梳头, 也看到黑暗在为月亮梳头。 “我拥有的只是呻吟, 我能献出的只有锁链。” 在纽约的水泥地上爬行的时间 如是说。 惠特曼! 是的,照亮你行进的太阳 已经死去。 泪水充满了我的眼眶, 以便让我 再一次 看清纽约。 纽约: 在它的腋毛下, 时代的尸体在伸着懒腰。 倘若我跨越了这片沙漠, 将会听到大洋的消息。 你呀,大地 在我肺腑中不眠的大地, 你如此的耐力从何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