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长史梁文脸色沉重地道:“三山国人自然不会如此愚蠢,如此看来,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
梁文看看众人,黯然道:“只怕陛下,他已经……”
此言一出,帅帐之内顿时鸦雀无声。
半晌,赵恒一拍帅案,激动大叫道:“立即抛弃辎重粮秣,随本我强攻葫芦口,杀入三山国去。陛下若在,便救陛下出来,陛下若是已经驾崩,本王誓要为陛下报仇雪恨!”
赵恒拔出剑来就往外闯,唬得众将连忙上前,抱腰的抱腰,夺剑的夺剑。
梁文道:“王爷万万不可如此,陛下若真遭了不测,王爷就是我大周的主心骨了,王爷万万不可冲动啊!”
赵毅也道:“是啊大哥,我们若是草率攻入三山,全部陷在那里,丢下大周俱为老弱妇孺,那时岂非全做了秦人的奴隶?大哥,慎重啊!”
李桥站出来道:“诸位,如今情形已然明了。三山国人封锁了葫芦口,陛下纵然不死,也必被擒。最重要的是,陛下带入三山国的数万精锐,恐怕全都完了!”
众人一听,俱皆惶惶然。
李桥道:“三山国人恐是还不知我大周底细,因此现在只是封锁了葫芦口。可他们必然抓得到俘虏,待他们弄清了我大周底细,恐怕三山国大军就要杀过来了!”
在场主将中,多为洪林的人。因为自从洪林登基称帝,就在努力削弱义弟赵恒在军中的影响,采取明升暗降等手段,把将官换成了他的人。
只不过,将官主帅可以换,却不可能一股脑儿把赵恒的人都换掉,那样做太明显了些,兄弟俩面上须不好看。所以,许多副将和基层军官,仍然是赵恒的人。
洪林的嫡系部队大部分带去三山了,留下来的多为赵恒的嫡系部队,现在洪林只是做到了第一步,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做了将官,一时还很难对全军做得到令行禁止。
这时赵恒旧部纷纷发言,洪林安排的这些人纵有不同意见,一时也没底气反驳。
只是听李桥如此虚言恫吓,其中一员大将还是忍不住道:“李桥将军太长敌人志气了吧?三山国参与了瀛州之战,现在他们的主力都在瀛洲,哪有充足兵力入侵我国?”
王波冷笑道:“华将军此言差矣!就算三山国人一时攻不过来,可待他们弄清情况呢?待他们的主力部队从瀛州撤回来呢?我大周三面强敌环伺,到时如何是好?”
华将军乜视王波,道:“那依王将军之意,该当如何?”
王波断然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今陛下陷于敌国,无论生死,我大周都得再立新君,以安天下民心了!”
华将军道:“既如此,当扶太子继位!”
赵义忠“哈”地一声,道:“太子年幼,国难当头,他如何当得起?为我大周万千子民着想,必须得有一位年富力强、威望服众的人继任新君,才能力挽狂澜。”
华将军等人还要理论,忽听帐外一阵鼓噪,如浪之啸,众人不禁变色,赵恒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听这声音,怎么好似生了大乱子?”
赵恒率领众将领急急走出帅帐,就见无数军士将这帅帐围得水泄不通,众将领都是心惊肉跳,这……是要兵变了么?
却见将帅帐围得水泄不通的众兵将一见赵恒,立即发一声喊,便有两个将校冲出来,把一块黄布往赵恒身上斜着一披。
众将领看得一脸懵逼,还不明白其中意思,就见那两员将校跪了下去,大叫道:“皇帝驾崩,周国乱世将至,唯有王爷登基,方可力挽狂澜!我等愿奉王爷为天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下里无数的将士呼啦啦跪倒,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
咸阳宫里,杨瀚笑吟吟地问道:“千寻公公,你听说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么?”
秉笔太监千寻站在一旁,乜着杨瀚,把细而长的眉微微地一挑,一脸不屑。
这姑娘被杨瀚那个两回了,第一回时只觉得有种异样难言的滋味,好像很难受,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难受。
第二回时便隐隐然有种特别的快感了,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隐隐有种叫人要沉沦之中的感觉,这令千寻有些害怕。
所以这几天千寻总是避免和杨瀚有只有两人的私下接触机会。不过虽然有些怕了杨瀚,可是在杨瀚面前,她偏生比以前还要嚣张。
嗯,她所谓的嚣张,在杨瀚眼中看来,不过是傲娇罢了。
黄袍加身?
一般的小民连祖地的存在都不知道,一些世家权贵,多少知道一些这个世界的来历。但是这么详尽的祖地发展,他们还是不知道。
但千寻是什么人?那可是瀛州皇帝,杨瀚居然向她卖弄?切,瞧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杨瀚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看起来,有些人又欠收拾了。菊若、狗子,你们出去一下。”
菊若和二狗子出去了,习惯性地掩上了宫殿的大门。
千寻慌了,忙不迭应道:“听过,听过,大王何以突然说起此事呢?”
杨瀚笑吟吟地道:“有些人没听过这件事情,我觉得这件事情挺有趣的,要是在咱们三山世界,如此这般演上一出,可以为这世界,增彩不少。”
千寻眼睛亮了:“要编一出戏么?想不到你也喜欢看戏,我以前就很喜欢!”
杨瀚盯着她,拍拍自己的大腿:“你以前喜欢的事儿还不少嘛,来,过来,坐着说。”
“我不!”
千寻退了一步,开始怂了:“我以后不当众顶你嘴了还不行么,你……你别欺负我了。”
杨瀚道:“你这丫头,跟你好好说,根本不长记性的。过来,我得叫你记住,你顶我一次嘴,我就顶你一次嘴!”
千寻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赶紧抓住杨瀚的话柄儿,指着杨瀚道:“你说的喔,这可是你说的,你说话可要算数!我顶你的嘴,你就顶我的嘴!不许做别的,不许饿我肚子,不许关我小黑屋,不许……不许再拖我上床……”
千寻说着,已是忍不住脸红,但心中却是庆幸不已,这回逮住了他的话柄儿,他总不好食言了吧?
只是斗嘴的话,谁怕谁啊?
但是,看到杨瀚脸上露出那种令她很熟悉的古怪神气,千寻又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可是仔细想想,没有错啊,哪有什么漏洞?
杨瀚依然带着那抹很古怪的神气,向她古怪地笑了笑:“行,我说话,一定算数。你过来,你躲那么远,我怎么顶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