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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节

可是死神已经向我举起了镰刀,又岂会那么容易地让我逃掉。
就在我慌乱地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突然,前面鬼崖的身影撞进了我的眼中。当时我的头皮都麻掉了。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好似都在呐喊,明明我一直在朝着一个方向跑,鬼崖怎么会跑到我的前面去了?看他的样子,好似他已经恭候我多时了一般。
我猛地刹住脚步,惊惧地看着就站在不远处,浑身上下都冒着黑焰的鬼崖,此时他两手空空,很平静地站在那里。
那一刻,我明白了,并非是他没有能力一击击杀我,而是他在享受这个追逐的过程,就像是猫抓老鼠一般。
或许在他的眼里,我们都是供他随时戏耍的玩具,规则由他来定。
现在他拦住了我的去路,可能他是已经玩腻了这种游戏,要说游戏结束了吧。
让我一个人面对鬼崖,生存的几率有多大?这好像没有一丝悬念,是零!
可是,白灵还在血凝玉中,哪怕现在还有一丝可能存在的希望,我也不能放弃,我可以死,但是白灵不可以,我拼死也要保护白灵平安。
于是我撒开脚丫子,转身就跑,可是就在我刚迈开步子的一瞬间,身后又有一个鬼崖堵住了我的去路。
这是鬼崖的分身?惊惧间,我转头望向身后,那个鬼崖还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现在被前后夹击,我还有两侧的路可以跑。
没有多少时间给我考虑,我当即一咬牙,转身就跑,可还是没有跑几步,我的正前方又出现了一个鬼崖。
三个鬼崖?我就知道,鬼崖既然能够分身,又岂会只能分一个。很快,好多个鬼崖就堵住了所有的路口,我被他团团围住,无路可逃。
此时此刻,我万念俱灰,心想着:“今天是老天要亡我了?”
我的视线不断在那些鬼崖的身上切换,说不害怕那是屁话,那时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惊惧地不断地后退着。
可是突然,我的后背抵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疙瘩了一声,眼皮猛跳了一下。
我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头,在看到鬼崖的那张脸的前一刻,我还在心里祈祷,别是鬼崖,别是鬼崖!
可是鬼崖的那双红色的眸子就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地刺进了我的大脑中,我的脑中刺痛了一下,于此同时,鬼崖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后毫不费力地将我提了起来。
咽喉被鬼崖抓紧,我感觉自己不能不呼吸了。鬼崖引导着我的身体,慢慢地向着他那一张模糊的脸凑了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内看着鬼崖,他那顶大兜帽还是遮住了他的容貌,本来他就是全身黑,现在又是黑夜,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轮廓。
他似乎在打量着我,还用鼻子嗅了嗅!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要杀就杀,痛快一点,这样吓唬我算什么本事?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烈,我开始挣扎,但是鬼崖的手就像是焊死在我的脖子上似的,不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如果现在放弃就能活,你还会坚持吗?”这是我在鬼崖身上听到的,除了爷爷的声音之外的第二个声音。
这声音就好像一个主音带着无数个副音,又像是有无数个人在同时说话一般。
我猛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现在说不了话,我本以为鬼崖不会理我,但是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然缓缓地将我放了下来。
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在得到释放的一瞬间,别提又多么幸福了,我猛地吸了几口气,然后控制不住咳嗽了几声。
接着,我平缓了一下呼吸,说道:“你觉得我拼死坚持到了现在,还会放弃么?”
第二百六十三章:被戏耍
“我不明白!”鬼崖的声音中没有掺杂任何情感,只是带着疑惑,问道:“你坚持下去,两个人都得死!”
“你妈没教过你,什么叫死得其所吗?放弃那叫苟且偷生!”我冷冷地讽刺道。
闻言,鬼崖不说话了。周围几个鬼崖,只有我眼前这一个跟我说话,其他的都只是静静的站着。
突然,周围的鬼崖都向他们各自身旁的分身走去,两两相配,在我的注目之下合二为一,最后一个鬼崖,慢慢地走进了我眼前这个鬼崖的身体里。
不过是一晃神之间,鬼崖就剩下了我眼前这一尊,紧接着,我眼前这个鬼崖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眸子中的红芒猛地一凉。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鬼崖的声音一变,这个声音极其暴躁,就像是一个儒雅的书生,突然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一般。
又好像是精神分裂的人一般,毫无征兆地转换了一个人格。
说实话,当时鬼崖又吓了我一跳,可是还没等我反应,他就又擎出他的袖剑,直直地向我的眉心刺来。
虽然逃脱的几率不大,但是我也不会束手就擒,于是我眼疾手快,猛地向一旁滚去,可是鬼崖的速度太快了,饶是我这么快反应,那把袖剑还是从我的脸上滑了过去。
我便感觉到一阵刺痛,似乎灵魂都被鬼崖吸去了些许一般。
当时我便想起鬼崖对白家卫士的屠杀,那是连渣都不剩的,极其残忍。当我翻身稳住身形时,再望向那把袖剑时,眼中已经全是惊惧。
这把其貌不扬的袖剑,才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一旦被它击中,被击中者身上的魂或者血肉就会被鬼崖吸走,此消彼长之下,被击中者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你就这点本事么?”此时我心中的恐惧已经到了一个零界点,在死亡的不断逼迫下,这一刻我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哼!小梁跳蚤,不过是我的玩物!”鬼崖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慢慢地向我走来。
现在已经容不得我动嘴皮子,我赶紧起身,又撒开脚丫子就跑,猫抓老鼠的游戏又开始了。
一想到白灵的母亲被鬼崖悄无声息偷袭的画面,我就觉得背脊发凉,总感觉有一把刀一直悬在我的头顶上一般。
跑,还是无望地奔跑,但是突然,我的左脚传来了一阵刺痛,当即就是一个踉跄,我便带着一个极其恐怖的速度,向前面扑了过去。
这种时刻容不得我喊疼,我立马就翻过身坐了起来,大腿上的剧痛感不断升级,我定睛一看时,却见自己的大腿上正插着鬼崖的袖剑。
这袖剑还能拿来抛掷的?
那一刻,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几乎让我昏厥过去,我是万万没有想到,鬼崖会把袖剑给取下来,太阴险。
不过转念一想,鬼崖本来就是不同寻常的人,做出这种不同寻常的事情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