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7节
看完短信的我,手抖了一下。床?暗室?那座雕楼里竟然有暗室,而且我调查了一番后居然没有找出来。自己有一些自责。如果当时再仔细一些,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暗室了。
不过林晓薇在短信中提到的古床,是几个意思?难道暗室中的那张床,也产生了变异,像804室一般,变得致命,变得会夺人性命了?
老女人林芷颜不会放着简单的案件不管,既然她把救自己亲戚的任务丢给我就跑。估计这件事她清楚的很,任务或许本就很棘手。
林芷颜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将眉头压得很深。三天前,林晓薇和她的同事一起失踪在了雕楼里。两天半前,这栋大楼的804室出现了人头怪物,有可能杀死了除荣安安之外的所有人,还变成了荣安安的朋友同事潜伏在床上陪伴她。
林晓薇两人失踪在前,雕楼旁的公寓楼,诡异的事情发生在后。而且,两件事都和床联系在了一起。
难不成,一切问题的根源,就在雕楼暗室中的那张古床上?
‘那张床,有什么问题。情况允许的话,请详细告诉我前因后果。这样我才能救得了你们。’
我回复呢短信后,陷入了长长的沉思当中,直到荣安安将我叫醒:“夜不语先生,你朋友又来短信了?为什么她的短信你总是能收到?能让她帮我们报警吗?”
我再一次苦笑:“算了吧,估计她们的情况比我俩的还要糟糕。”
不错,如果林晓薇俩人呆着的古床就是这次诡异事件的根源。那么作为受影响的这栋公寓楼都如此可怕了,那么她俩的状况,可能真的比我和荣安安陷入的困境还要恐怖好几倍。
荣安安挺聪明的,眼眸流转:“难不成,她们俩也在这栋楼。夜不语先生你其实来找她们的?”
“嗯。差不离。”我模糊的回答。
女孩笑了笑,装作不经意的问:“你女朋友?”
“朋友的朋友,我也没见过。”我摇了摇脑袋:“思路都打断了。对了,我说到哪儿了?”
“你问我知不知道测不准定律。”
“对。测不准定律。说不定依靠这个定律,能够打破现在的死局。”我的视线,再次移动到了那架阴冷的婴儿车上。
“如果说潘洛斯阶梯无法出现在三维世界,是个没有上下,无论怎么走只能朝上的东西。那么测不准定律,讲究的就是因果。”我拼命的盯着婴儿车看,想要在婴儿车上找出哪怕一丝救命的生机。
不错,确实是生机。
在细细的天然气管道上爬了快要二十多分钟了,自己的手脚发麻僵硬,痛的厉害。体力消耗的非常迅速。疲惫不堪的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一旦坚持不了,我就会整个人掉下去,坠楼身亡。
而荣安安,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虽然从没有抱怨过。可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的手脚都因为疼痛和疲劳在不停地发抖。
我俩,已经快要坚持不了了。
“测不准原则是由海森堡于1927年提出,这个理论是说,你不可能同时知道一个粒子的位置和它的速度,粒子位置的不确定性,必然大于或等于普朗克常数,这表明微观世界的粒子行为与宏观物质很不一样。”婴儿车静止着,紧紧安放在塑钢防盗栏杆中。我在脑袋中不停的回忆着这四次看到的婴儿车中不同的地方。
那些不同很微小,但既然每一次都会产生不同,那就证明一定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有规律。找到那个规律,就能打破僵局。
“此外,不确定原理涉及很多深刻的哲学问题,准确的来说,就是因果。在因果律的陈述中,结论有的时候不是结束后的总结,而是前提。我们不能知道的所有细节,是因为那些细节是一种原则性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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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九十一章 404房(2)
“无论是前提还是原则,有其必然性。”
“所以这婴儿车的出现,也有它必然的理由。用普朗克常数除以4,再配合一些数学公式……”我在嘴里念念有词,在脑海中默算着大量的公式。猛地眼睛一缩,伸出手,在最接近的一根塑钢栏杆上轻轻握了一下,推了一下。之后笑了:“行了,再往下爬四分钟试试。”
荣安安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她完全听不懂我嘴里念叨的公式和数字,也没弄懂我为什么要握栏杆。她已经精疲力竭,行尸走肉的跟着我再次往下爬。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我们爬了四分钟。底楼距离我们,已经极远,甚至只剩下一个绿色朦胧的影。挂在楼房墙外的我俩哪怕是没有恐高症,都不敢随意往下张望。而手脚,是真的要没力气了。
终于,我们第五次在一户人的生活阳台中看到了那架诡异的婴儿车。这架婴儿车又变换了位置,侧对着我们。雨棚上的卡通人物,正对我俩。那双空洞阴森的双眼,仿佛正死死的看着我俩。
看得人心底发毛。
“婴儿车变得更可怕了。”荣安安倒吸了一口凉气后,突然惊讶道:“夜不语先生,你看栏杆。有一截栏杆是断的。我们能爬进去了!”
这户人家的阳台,仍旧被塑钢栏杆封死了。唯一不同的是,最靠近天然气管道的一截栏杆断了,露出了一道豁口,可以容纳身材正常的成年人钻进去。
荣安安雀跃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不对啊。那截断掉的栏杆,不是你四分钟前在上一户人家房子外摸过的地方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知道摸一下栏杆,下边的栏杆就会断掉?这就是测不准定律里的因果?”
我没吭声,只是道:“先进去吧,我撑不住了。”
表面虽然平静,可我的心里已经翻天倒海起来。自己的计算没有错,那事情就更糟糕了。这栋公寓楼哪里是什么潘洛斯阶梯,恐怕是一个,更可怕的东西!
我惊疑不定,但仍然手脚疲软的从天然气管道上爬进了房子里。荣安安紧跟着我也翻了进去。
这一进去,画面变化就大了。我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荣安安则揉了揉手脚,拍了拍屁股,才之后才看到屋里的摆设,顿时眼睛都直了:“啊喂,刚刚爬进来前,我看到屋里干干净净的啊。怎么一下就变了,难道爬错了地方?”
“没有走错。婴儿车都在这。”我撇撇嘴,打量着这套屋子的生活阳台。老旧斑驳的婴儿车仍旧在阳台的洗衣机前,哪怕是换了角度,车上的卡通人物那惨白的眼睛,仍旧在直瞪着我俩。
也不怪荣安安那么诧异,爬进来前,在屋外看时,觉得这个房子挺整洁的。但是一旦进来了,才发觉阳台上充满了油烟味。黑乎乎的油烟将白色的瓷砖熏的黑漆漆的,仿佛有许多年没有打扫过卫生。
生活阳台是对挤满了杂物,甚至还有些特意捡来的瓶瓶罐罐和压好扎好的废纸壳。所有物件上都堆满了灰尘。和阳台连接着的厨房门打开着。厨房中有盐加醋都散乱的摆放在灶台上,调味料上充满了油腻,哪怕不用手拿,只是看一眼,都觉得腻味恶心。
明明这套公寓才交房没几年,这户人家活生生把新房子住成了几十年房龄的棚户区,也算是很有天赋了。
荣安安踮着脚尖,头靠在栏杆上往阳台楼下望,突的惊叫了一声:“夜不语先生,你快看!”
我抽过脑袋看了一眼,眼神里越发的透出一股了然。那不久前还深不知几许的公寓楼外的空间,已经恢复了正常。密密麻麻的楼栋玻璃也不见了,只剩下利落幽静的底楼顶上的绿植浮现在眼前。
“一,二,三,四。”荣安安雀跃道:“我们离底楼只有四层,我们在四楼对吧,夜不语先生?”
确切的说,我们在404号房。
眼看着底楼似乎近在咫尺,我们也逃离了那可怕的不着边际的外楼空间。但是我却一丁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如果真的和我计算的一模一样的话,这栋公寓楼的情况,或许还在恶化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