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你知道psycheguide吗”我缓缓道。
“那是什么”易古疑惑了:“我英文不好,听不懂。”
“那是古希腊语,意思是灵魂引导者。”我顿了顿,解释道:“psyche原本是蝴蝶的意思,然后引申成为灵魂。蝴蝶在古希腊象征人类的灵魂,尤其是蓝色的蝴蝶。古希腊人认为躯体死亡也许正是灵魂的解脱,犹如蝴蝶从蛹中飞出,惟有蝴蝶是最适合承载灵魂的载体。我看了视频,觉得你的分身正在用一种传承与两千多年前的古疗法在治疗病人,那种疗法的名称,正是psycheguide。”
“古希腊人觉得精神病患者都是灵魂出了问题,需要用强大者的灵魂灌入病人的身体里。眼睛是灵魂的窗户,所以这种疗法,通常是基于某种早已失传的特定条件,然后医生与病人对视良久,然后治愈病人。”
“这样也行”易古惊讶了,他完全不知道还有这种神奇的治疗方式。真能如此简单的治好病,那还用他们这些苦逼的学了7年医科、然后还要实习无数年的病理学医生干嘛。
“我也是初步猜测,至于有没有效果,他治疗过的三十五个人,全部都痊愈了。应该是有效果吧。”我犹豫道。视频中蕴含的信息太少,而且没有录下声音,这影响了我的判断:“等下你把出院后的病人资料给我,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追踪一下那些痊愈病人的现状。”
不知为何,心里老是有股危机感,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危险在不断逼近。
易古应了一声,出门去办公楼拿病人资料。我走出宿舍门,在附近晃悠了一转。这里春暖花开、充满小清新的格调,布满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江南水乡风景,充斥在黄土高原上,看起来居然没有任何别扭的地方。足见这家精神病院的每一寸布置,都是经过精心考虑设计的。
我走在林荫小道上,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树荫穿刺下来,染着我的头顶和衣服。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饱含治愈气息的气流将肺部溢满。我又深深将其吐了出来。
脑子里有些乱,这家轮回精神病院,看起来恬静舒适,隐藏在偏远的陕西深处。可其实有许多的秘密,至少来之前光是自己随便的调查,就调查到了大量的谜。
首先是精神病院的主人,杨俊飞的侦探社根本就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实在令人意外。不是说那个人神秘,而是太神秘了。调查的结果很多,并且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完全不同。第一份资料上说,他是个六十多岁的华人男子,曾经在美国留学。第二份资料就完全推翻了,说老板是女性,四十多岁,经历很苦。八岁失去父母,十二岁被,之后偷渡到国外,靠着坚忍不拔的性格起家,自修精神病理学。
第三份资料更玄乎,提到轮回病院的老板不止一个,在陕西很有实力。外资身份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那家医院也是个幌子。之所以将其开的那么偏远,其实是借着精神病院的牌子,暗地里做着违法的生体研究,甚至有疯狂科学家在其中克隆人类。
之后的资料便全是坊间流言,完全没有参考性。不光看得我头痛,就连替我收集资料的死女人林芷颜,都被弄得一头雾水。
直到现在,她都还在那一大堆资料中替我筛别有价值、可能真实的信息。
轮回精神病院,绝对不简单。
易古和他嘴里的分身,我无法断定他是精神上出现了分裂症,还是真的有灵异现象。不过这是一个切入点,事态的发展无论朝向哪一个方面,都有利于我将迷雾拨开。最重要的是,来这家病院,我还有一个深深隐藏着的目的。
一边散步,我一边整理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不觉走出了林荫小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还算宽阔的荷花池展露在眼前。这个荷花池中,荷叶已经绿了,池塘边种满了高高低低的观赏性芦苇,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特别赏心悦目。
不远处,还有个穿着白衣的女孩,她蹲下身,将手伸入水里玩弄着。随着水波荡漾,一群群的锦鲤摆着肥硕的身体游了过去。
我的心顿时宁静下来,湖波、绿树、映入湖面的倒影,一切的一切都引人入胜,令人有种深深地怡然。
蹲下身的女孩背对着我,身材很好,就算初春的温度不算高,她仍旧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了很少。透过单薄的衣衫,能看出窈窕的曲线。乌黑的长发轻轻披在肩膀上,有一缕垂在脸侧,随风飘荡。
我被这景色深深吸引了,轻轻往前走,正准备开口搭讪。可突然,一个奇怪的景象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女孩将手伸入水中后,似乎肩膀并没有动,她的手腕也没动,手里似乎也没有食物,那些锦鲤为什么会前仆后继的游过去而且,清澈的水面突然就染上了一层红色。
是,血
大惊失色下,我总算看清楚了。靠近女孩手掌的锦鲤突然就断成了两截,翻着鱼肚浮在了水面上。大量锦鲤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鲜红的血染殷了一小片湖面。
突如其来的诡异状况将我吓得全身都哆嗦了一下,就这么一哆嗦,或许是发出了声音。女孩的肩膀微微一抖,迅速转过头来。
她的脸暴露在了我的眼睛里,漂亮的瓜子脸,整齐的刘海,精致的五官。女孩大约只有二十岁,散发着一种古典美,以及对异性致命的吸引力。她的眉眼微皱,神色中全是恐慌,眼睑下甚至还挂着害怕的泪水。
第一千两百七十八章 自我幻视 ...
看到突然出现的我,女孩使劲儿抱着右手,然后惶恐失措的逃掉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我没有追上去,而是走到她刚才还蹲着的位置。湖面的血已经散开,锦鲤也各自游走了。只剩下一些残破的尸体还在诉说着刚才的事情。
这,应该不是一场梦。
随手找来一根树枝,将最接近的鱼尸体勾过来,我观察了几眼。锦鲤的尸体残缺不全,似乎被什么东西啃食过。看伤口痕迹,牙齿印很难辨别。但终归能够发现些端倪,咬中锦鲤的玩意儿,每一颗牙齿都如同铁钉般尖锐,它的嘴应该不大。
奇怪了,那漂亮女孩手中究竟有什么是她造成锦鲤大量死亡的吗那些牙齿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掏出手机冲着锦鲤拍了几张照片。因为这个插曲,自己完全失去了继续逛的心情,于是快步走回了宿舍。
易古也已经回来了。
“东西拿到了”我手拿着平板电脑,脑子里还不断地反复重放着荷花池旁发生的怪事,想要写信给杨俊飞的侦探社,让他们给查一查。
“拿到了。”易古不知什么时候脱了白大褂换了一身黑西装,显得精神了很多。
“放在桌子上,等一下我再看。”我一边写信,一边吩咐。
等了一会儿,易古并没有将东西拿给我,而是站在一旁看着我发神。我抬起头,疑惑道:“东西呢”
“资料室说那些东西是绝密档案,就算是我也不能拿走。”他遗憾的摇摇头:“只能在档案室看,要不,你跟我走一趟”
“也好。”我点点头,心想档案室里有许多有参考价值的资料,或许对我的目地也极为有用,到时候一并找来看看。
跟着他出了宿舍楼,易古一边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带着我穿过林荫小径。一路上他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哲学问题。
“遇到难题了”我皱了皱眉问。
“不算难题,只是有一些棘手罢了。”他摸着额头,指了指不远处:“到了。”
档案室在行政楼的地下一层,阴冷潮湿。昏暗的灯光照亮四周,显得有些毛骨悚然。虽然环境确实不怎么样,不过来往的人倒是挺多。有几个带着白口罩的护士看了我几眼,然后在易古的示意下离开了。没过多久,他停在了一扇铁门前。
“夜不语先生,这里就是档案室,我们进去吧。”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正准备推门的我猛的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我僵硬的回过身,用强自镇定的语气问:“对不起,刚刚你叫我什么”
“夜不语先生啊。”易古用诧异的语气说:“怎么了”
“这样啊,我突然改变主意,不想去档案室了。”我将手缩回来,向后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送我到附近的镇上,我想先买些东西。”
一个不妙的猜测浮现在大脑中,有问题,眼前的易古绝对有问题。他一直都叫我夜大,矫正了无数次都没用。可现在,他却周周正正的改用了正式称呼。危险感犹如实质般压在心口,不行,必须要想方设法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