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节
“你真的觉得是鬼怪在作祟?”杨俊飞抬头反问。
“如果不是的话,现在我们遇到的又是怎么回事?我无法解释!”薛倩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从前的世界观了:“说不定,二班真的有鬼。是两个月前那些好奇的女生请碟仙请来的,没有送回去,结果鬼在二班到处害人。”
杨俊飞摇了摇头,却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行,等下我们就去拜访附近的名山大川、著名寺庙,看他们能不能解决你的问题。”
老男人是个行动派,匆忙吃了早饭后,他就开着租来的车,带着薛倩到处找驱鬼辟邪的所谓行家。折腾了一个早晨,都不知道在女孩身上施放了多少个驱魔仪式,到手表的指针指向下午两点时,俩人已经累瘫在了市郊的一家快餐店里。
驱魔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那只怪手依旧好好地趴在纸盒子里,完全没有会消失的迹象。
薛倩喝了一口冷饮,心力憔悴的哭丧着脸:“看来我是死定了,现在的和尚道士没有一个是真材实料。”
“别灰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定会救你!”杨俊飞皱着眉,紧紧握住女孩柔软的小手。温暖的感觉伴随着强烈的安全感,薛倩焦急绝望的心似乎立刻就平静了许多。她回应着老男人,将他的手牵起来,放在精致漂亮的脸庞上。
“我知道,姐夫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放弃。”女孩喃喃地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躺在椅子一侧纸箱中的怪手依旧那么诡异,可是在女孩的眼中,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温馨的气氛抵御了怪手的不和谐音调,没人看到,手微微的动弹了一下,似乎在轻微的抽搐。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仿佛那微弱的一抽,只不过是幻觉而已。其后,它的外表冒出了人眼难以辨识的黑色烟雾……
就在这时,杨俊飞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电话的人是二班的方西,老男人疑惑的接通,就听到那家伙兴奋的声音:“喂,杨老师?”
“是我。”杨俊飞充满磁性的声音透过电波扩散过去。
“今晚我们就要请碟仙了。”方西激动地问:“晚上十点半,就在二班的教室。一共有4个人。杨老师,你来吗?”
“请碟仙?”杨俊飞有些迷惑。
“你忘了?昨天明明还跟你提过。”
“啊,记起来了。”老男人声音一低:“抱歉,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恐怕来不了。”
方西有些遗憾:“那行,您忙您的,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杨俊飞皱着眉,表情有些担心。薛倩小声问:“他们四个真的准备请碟仙?会不会有危险?”
“碟仙这种东西,不过是唬人的游戏而已,没有任何危险的可能。我也跟人玩过,很无聊。”老男人摇头,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今天下午我们还有够忙,既然宗教方面没有办法依赖,只能继续找途径毁掉这只怪手了。”
薛倩点头,用力的拉住杨俊飞的手,将自己圆润光滑的脸更紧的贴了上去。似乎,只有这样做,她才能稍微安心。有人说,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可是,令她成熟的代价,实在太过昂贵了。
下午,他俩开始到处找寻销毁怪手的方法。杨俊飞通过关系网,调用了火葬场的焚化炉,烧毁的手跟早晨一样,再次出现在薛倩身上。
之后他们去了屠宰场,用大型绞肉机将手绞成了肉末。可没多久,肉末聚拢在一起,恢复了原状,还是趴伏在女孩右腿。模样跟从前一模一样,依然血淋淋,似乎有流不尽的鲜血。
然后他们爬上高山,将装着怪手的纸盒子丢进了深邃的山洞中。又找来土将洞口牢牢的掩埋住。可,这一切作为都只是无用功。手还是好好地,在不久后出现在了他们身上。
不知何时,薛倩的脸色开始变得煞白,失去了血气。走几步路就会变得气喘吁吁,似乎体力流失的厉害。等杨俊飞感到不对劲儿时,女孩已经连多走几步的力气也没剩多少了。他连忙将她背到背上。
“姐夫。”女孩喘息着:“恐怕,那只手的能量,还是遵守了能量守恒定律。它或许以某种渠道跟我连接在了一起,在不断地消耗着我的生命。”
杨俊飞苦涩的仰起头,天已经黑尽了,他们再次回到了市内。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却不知道目标在何处。薛倩变得奄奄一息,不知道还能活多久。难怪那只手没有杀薛倩,原来它在共享女孩的命。每一次损害它,就等于将女孩往地狱的深渊多推一步。
现在,谁也没人能猜到,薛倩还能活多久。
灯火阑珊的街道,路灯很明亮,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霓虹彩灯,照的天际也染上了颜色。已经很晚了,两人越发像是行尸走肉,漫无目的游荡着。杨俊飞快要发疯了,他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每次看女孩憔悴的面容,心就会被割去一块。
她死了,自己会怎样。会内疚吗?为什么内疚?因为她是琴的妹妹,还是……
杨俊飞眼中莫名其妙的开始含着泪水,背上的女孩感觉到了他的颤抖,用虚弱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姐夫,你在哭吗?”
“没有!”老男人矢口否认。
女孩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嘴唇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苍白:“是啊,我的姐夫大人是个英雄,大英雄。英雄是不会为女人哭的。”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伞下的残酷爱...
“我这个英雄连你都救不了,英雄个屁”杨俊飞的声音里满是歇斯底里。【】: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匕匕新地址
“别为我伤心。”薛倩柔柔的不断抚摸着他硬朗的面部线条“能在生命最后一段遇到你,看到姐姐爱的男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没剩下遗憾。”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老男人用力的咬着嘴唇。
“嗯,我不死。”女孩似乎因为说话而流失了大量的力气,声音越来越小“我要永远陪着你”
他背着她来到了鼻头河前,身的纸箱被他丢到了河里。箱子随着河流越飘越远,而那只怪手无可置疑的在一分钟后以某种肉眼难以理解的方式回到了女孩身,紧紧拽着女孩的腰部。
杨俊飞刚要说什么,突然,手机急促的响了。打来电话的是夜不语,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激动地立刻接听。
“喂,十六七个小时前,你找我有事”夜不语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生命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它不像能量可以用某一种标准衡量。但是从人类有历史记载开始,大多数人都认同,生命其实也是一种表现形式,可以被度量衡。它有一定的容量,只要消耗殆尽,人类,不,世界所有生物,会死亡。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例如有的人抽烟喝酒吸毒,生活作风十分不良,作息时间也不健康,这类人原本是该被健康专家判死刑的。但是他们的其一些却远普通人活的久。而别一类人,他们注重饮食,注重适量运动,注重一切于健康有关系的东西。他们本应该长命百岁,可却往往不到四十岁会一命呜呼。
所以,生命,肯定有其定量。每个人都如此。
杨俊飞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此深有感触,因为背的女孩,她的生命总量在不断地被消耗。所以当听到夜不语的声音时,怀着深深无力感的老男人犹如听到了天籁。他急匆匆的用激动地语气问“早晨你小子怎么不接电话,算了,没关系了。我有棘手的事,快救命”
“我手的案子还没搞定,刚刚差点都快没命了。”夜不语无精打采的说,似乎正舒服的坐着,翘着二郎腿“要我过来吗”
“不用,等你过来,黄花菜都凉了。”杨俊飞摇头,声音凝重的将昨天到今天遭遇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电话那端的小夜安静的听完,沉默了许久“这样说来,关于吊扇发出次声波影响了二班学生的理论是完全错误的了。确实,次声波没办法令一只脱离了人体的手活过来,还以某种匪夷所思的力量跟薛倩的生命力连接在一起。”
“当然。老子到底该怎么办倩倩快死了”老男人忍不住,又快歇斯里了。
夜不语笑的很讨厌“嘿嘿,那个女孩对你很重要从来没见你如此着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