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的人便请小沙弥告诉他,什么是道,小沙弥学师父的样子,举起一根食指,向那问道的人说:这个!
“那个问道的人很高兴,跪了下来,因为问道的人真的懂了,悟了道。这个小沙弥,却是真的不懂。
“等师父回来了,小沙弥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父。师父听了报告,一声不响地走进了柴房里,过了一会儿背着手出来,要小沙弥再说,他是怎样向人传道的。
“小沙弥又比划着伸出一根食指说:这个!师父将放在背后的手一挥,用手上的柴刀,把小沙弥的那根食指砍断了。
“小沙弥手指被砍,痛得大叫一声:唉哟!据说从此后,小沙弥也悟了道。”
雨欣丝毫没有听懂的样子,眼神依然呆呆地看着我,过了好久才小心地问:“完了?”
“完了。”我点头,笑咪咪地说:“小雨欣,妳听懂了吗,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很有哲理?”
“我看听得懂这个故事的人,完全可以去‘精’神病院应聘被研究的工作!”雨欣气呼呼地嘟着小巧的嘴:“小夜哥哥骗人,我才不信有人会懂,而且里边根本就没什么哲理嘛!”
“哲理肯定是有的。不过……”我越发感到好笑,像个‘奸’商似地瞇着眼睛道:“不过,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不懂也是应该的。现在不懂,说不定以后就‘弄’明白了!”
夜雨欣“哼”了一声,转头又看起电视。
又过了十多分钟。
节目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第一个部分,接着是第二部分“哲理人生”。大意说的是在一个庙子里,有一次,有个主持问一位新来的和尚说:“你曾经到过这里吗?”
和尚答:“来过。”
于是主持说:“好,喝茶。”
然后,主持又问那个来访的和尚相同的问题,该和尚想了想后,却答道:“没来过。”
主持笑了笑说:“很好,请喝茶。”
当时就有个人,‘迷’‘惑’不解地问住持道:“大师,怎么不管他回答什么,你都叫他喝茶?究竟为什么他要喝茶?”
这位主持微笑着,没有回答,只是叫了那个来访的和尚一声。
那个和尚猛地眼睛一亮,神‘色’肃然地和主持对视,大喊:“喝茶去!”然后双双仙逝。
我愣了一下,冲着又是‘迷’‘惑’不解的夜雨欣解释道:“这个故事说的是唐朝的积公大师和从谂禅师之间,临死前的一个故事。”想了想又道:“妳知道积公大师是谁吗?”
雨欣摇头。我笑着说:“他就是茶圣陆羽的师父,唐朝有名的僧人。说不定这个节目现在讲这个故事,为的就是绕一个圈,把陆羽给带出来。“毕竟,现在陆羽的尸体才被挖出来,报章杂志上天天都在报导他的事,电视台不在这上边做一点文章,就太对不起观众了。”
第二百零一章 跨越千年的发现
果然,男主持人开始介绍起陆羽的生平,说的都是被书籍和报纸上讨论、刊登到烂掉的东西,看得我非常失望。-
‘女’主持人依然做出一副白痴的样子,装出津津有味的表情,看得让人恶心。
男主持人讲到最后,顿了顿,然后神秘地笑起来,他望了一眼身旁的‘女’主持人,故作迟疑地词锋一转道:“很少有人知道,其实陆羽这位圣人,还有过一段惊天动地的感情。”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陆羽曾经有过恋人?为什么所有的书上边,都没有丝毫的记载?顿时,好奇心被这个节目成功地挑了起来。
“根据我看过的一本书记载,那是一个叫做崔淼儿的‘女’孩子,最后她为陆羽自杀了!”
“崔淼儿”?!这三个字,有如雷电一般地刺穿了我的身体。
我全身猛烈地一震,然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雨欣满脸惊诧地望着我,呆呆地问:“小夜哥哥,你怎么了?”
“崔淼儿,这个名字好熟悉,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我捂住脑子拼命地回想着,对了,在那里!我记得就在那里,我隐约瞥到过这三个字,只是当时没太注意。
我猛地拉过雨欣的手,飞快地向外跑。
“我们去哪?”雨欣边跟我跑边问。我头也不回地匆忙答道:“去地下室!我记得那口棺材上刻着崔淼儿这三个字。该死!”
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感觉。
崔淼儿,这个‘女’人到底和陆羽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是他的情人吗?
为什么我看遍了所有关于陆羽的记载,都没有任何的只字词组,描述过她的存在?
还有,心好烦闷,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在慢慢地改变了……
好不容易地,才跑到地下室盛放棺材的那个研究室。
棺材依然静静地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四周的玻璃碎片也没人打扫过,呈现出一个礼拜前陆羽的尸体消鼠的原样。
枯黄的叶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萧条落寞感觉,铺在棺材的底层,黑褐‘色’的石棺,在橘红‘色’的灯光照耀下,还是要死不活地反‘射’着冷光。
这种不属于活人的生活用具,不管曾经盛放的是谁,都会带给人一种寒意,那种寒意直接深入到心脏深处,即使是骨髓都能冻结的样子。
这个房间,怎么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了?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棺材旁。
雨欣用手死命地挽住我,就像一放开,她就会没命了似的。
我拨开那层不知名的茶叶,让隐约刻在棺材右侧的字‘露’了出来,仔细地一看,字一共有六行,用的是篆体,字体清秀,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虽然经过数千年的岁月摧残,有点脱‘色’,不过还是能看得很清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茶圣陆羽亲手写的。
字拼凑起来,是诗一首,标题是:《送崔淼儿哀归湖州》,再下边是诗的主体:
“竟陵西塔寺,踪迹尚空虚。
动树蝉争噪,苎翁满离忧。
喜是攀阑者,惭非负鼎贤。
莫问凭栏意,归老共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