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十分冰冷,居然令人感觉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要不是她还在呼吸着,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认定她已经挂掉了。
我用手指钩住她的手,努力想要将她从窗前牵引回‘床’上,不论面对哪种梦游的患者,这个方法也是最为妥当的。
就在小‘露’随着我的暗示,渐渐走了几步后,异常情况在毫无征兆的时候发生了。
她猛地抬起头,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双手也突然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徐‘露’怪异的“咯咯”大笑着,双眼圆瞪,笑得咧开嘴,‘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沈科和沈雪被这个变故,吓得惊惶失措起来,他们手忙脚‘乱’的就要动手将小‘露’拉开,却被我拼命挥手挡住了,我痛苦地将她的双手掰开,抓住她继续向‘床’边走。
她依然狂笑不已,不断晃动着自己的脑袋。
眼看就要将她拉到‘床’边,按倒在‘床’上了,这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的小妮子,居然狠狠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
我一痛,反‘射’‘性’的松开手,按住了伤口,徐‘露’趁机跑了出去。
看那灵敏的身手,以及冲刺的速度,哪里还是那个一千公尺可以拖七分钟、班上有名的运动白痴!
沈科、沈雪那两个脑神经不够用的笨蛋,直到现在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变故中清醒过来,竟然就这样呆呆地,眼睁睁看着徐‘露’冲出房‘门’,消失在漫漫夜‘色’里。
“小夜,你没事吧?”沈雪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走上前扶住了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这两个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脑袋里全装的是米糠吗?眼看那小妮子跑了,也不帮忙拦住她!”
沈科沮丧得几乎要哭了出来:“都是我的错!”他用力的捶着自己的头:“小‘露’千万不要有什么危险才好,不然我,我真的就……”
“算了!”
一看到他那副窝囊样,我什么气都没有了,轻轻叹息一声,向远处望去:“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先出去把小‘露’找回来再说吧。”
浓烈的不安气氛弥漫在我们三人之间,内心非常的不安,老感觉有什么东西藏在‘阴’暗的夜‘色’中,悄悄地窥探着自己。
那玩意儿是不是就是隐藏在沈家中的神秘力量?
徐‘露’的梦游,究竟是不是从前就有的?
不过,那么强烈的意识和力量,真的还能保持梦游的状态吗?
还是,她根本就不是在梦游?
疑问一个接一个窜入脑海,我深感无力地苦笑起来。
“根据统计,梦游症目前的发病率高达百分之十八。有研究指出,这种疾病百分之六十以上是由于遗传引起。除了梦游这一症状之外,梦游病患者还经常在睡梦中遭遇许多恐怖的事情,甚至会导致患者伤害自己的身体,或是进行暴力活动。”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我一边寻找徐‘露’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边慢慢向他俩介绍一些关于梦游症的常识。
“沈科,还记得最近电视里有播出一则新闻吗?有名英国男士被控在夜间对一个男‘性’儿童进行‘性’‘骚’扰。”
沈科心不在焉地答道:“当然记得,最后那‘混’蛋被无罪释放。”
我微微一笑:“那是因为,那王八蛋经过专家调查后,得到了确凿证据,证明这个‘混’蛋男人在当时正处于梦游状态,所以他完全可以不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其实前些年,也有科学家利用最先进的高科技成像设备,对梦游症患者进行过研究。他们发现,梦游这一症状,可能是由于病人脑部的情绪控制区,产生一系列快速的脑电‘波’所致。
“那次实验中,有一名十六岁左右的男‘性’梦游病患者,他在第二天夜里突然从‘床’上站起,双眼大睁,而且还面带凶相,情形就和刚刚的小‘露’一样,不同的只是他几秒钟后又再次坐下来,并不断地扯动系在身上的各种导线,口中还不停地胡言‘乱’语。”
“那些研究他的科学家还真够好运气,至少那个十六岁的男生没有去咬他们。”沈雪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胳膊,被徐‘露’咬过的地方,还留着两排整齐的牙齿印:“说实话,小‘露’的牙齿看起来满健康的。”
我顿时无语了,狠狠瞪了她一眼,‘舔’‘舔’嘴‘唇’,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听,继续说道:“听说,包括克劳迪奥.贝塞蒂博士为首的科学家闻讯,对那名青年的脑电‘波’再次做了成像和电流图分析后,居然发现梦游时,他的脑电‘波’从平静的直线‘波’状态,突然转变成快速的峰谷‘波’,这种脑电‘波’只在人们脑部患有疾病,或是熟睡状态时才会出现。
“而且,成像系统还显示,病人的脑皮层活动异常频繁。简言之,就是梦游病人之所以会出现睡梦中走动的现象,是因为他们的情绪受到挫折,并处于‘混’‘乱’状态,结果是他们常常利用行走这种方式来发泄,和缓解自己头脑中的不稳定情绪,进而起到保护大脑的作用。
“这一结论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有许多有过梦游经历的病人,在出现这种症状的同时,还受到不良情绪的困扰。”“简而言之,你的意思是说,小‘露’之所以有过‘激’的梦游行为,完全是因为最近心情烦躁引起的了?”沈科不知在想什么,声音低沉的问。
第一百五十六章 邪气的女孩
沈雪捶了捶略微酸痛的‘腿’,不无担心地说:“她在一个劲儿的拉窗帘,不停的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现在想起来,她的动作十分怪异而且生硬,就像左手和右手根本就被不同的两个‘操’控权控制着,左手拼命的将窗帘关上,彷佛想要将某些东西挡在屋外,而右手却完全不听指挥,又将帘子拉开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身体也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但最怪异的是,那一连串动作,偏偏流畅的让人看起来十分协调,一点‘乱’的感觉都没有,而且发出的声音也很有节奏。
“那种节奏非常枯燥,越听我就越害怕,似乎有一大团火焰在脑子里燃烧起来,甚至意识也变得模糊,没有办法下,我只好当机立断,跑出来向你求救了!”
说到后边,沈雪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用那双能说话的大眼睛,怪我搞不清楚状况,还趁机轻薄她。
我顿时假咳几声,‘揉’了‘揉’鼻子问沈科:“小科,你认识小‘露’比我久,你有没有听说她以前梦游过?”
沈科大摇其头:“绝对没有。小‘露’国三的时候曾经住过一年的宿舍,从来没有听她室友提过她患有梦游症。”
“唉,头痛。”我苦笑起来,无计可施的望向头顶的那轮月亮。
由于海拔较高,那轮金黄的圆月也出奇的大,我甚至能看到上边晦涩的环形山。突然有个念头冲入脑海,我全身一颤,猛地用发抖的双手抓住了沈科的肩膀。
“你把那面屏风镜扔哪里去了?”
“屏风镜?那和小‘露’有什么关系?”
我急切的叫道:“你这个木头,你忘了曾给我讲过的沈兰的故事?现在小‘露’的情形就和那‘女’孩一模一样。”
我感觉浑身冰冷,一字一句的说:“怕就怕,连结局也一样!”
“不会吧。”沈科一边说,一边害怕的牙关颤抖,他发疯地狂叫一声,向左边一条小路上冲去。
没有多话,我拉过沈雪的小手也迅速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就快要晕头转向的时候,沈科在一座院子前停住了。
“就在这里边。”他缓缓地转回头望我,神情十分无助,眼睛甚至因为焦急而充血,变得一片猩红。
记得有个伟人说过,“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也是这个伟人,他还说过,“不论是爱还是恨,都要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