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近碰过沾阴的东西,要是工地上真有啥不干净的,很容易冲撞了对方。工地上的伙食一点都不好,大工邀我下馆子搓了一顿。
我在工人的宿舍里歇着,大工找了两个工友,跟我玩了会儿牌。
“马上就到一点半了。”大工看着钟,神色绷的紧紧的。两个工友也是一言不发,脸上带着一些害怕的神色。
今晚没月亮,外头黑糊糊的。
“我出去看看。”
《赶山经》里记载过“西北为天门,东南为地户,西南为人门,东北为鬼门”。若有邪气煞气,多半由东北角而来。
夜里头黑不隆冬的,我拿着一个手电筒,朝着东北过去。
一手拿着罗盘,确定方位。
这东西是从王家得来的,洗掉阴气后,用起来倒是挺方便的。
找到了东北角的别墅。
我打开匣子,拿出一盏煤油灯,搁在空地中间。
灯没啥稀奇的,关键是里头的阴灯油,按照特殊的比例,掺了黑猫血和公鸡血。点燃后,会发出一种很淡的特殊臭味,对脏东西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过了大概是二十来分钟,我蹲的麻了,就跺了跺脚,。
风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啼叫。
来了。
侧耳一听,还真是小孩的叫声。
一股冷风袭来,煤油灯的光跳了两下,变成了一股绿色。
真的有问题。
我抓着安魂符咒,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竟然真的有脏东西,那它肯定会被阴灯油给吸引过来。不过我心里不是很害怕,大工他们说这现象已经有好几天了,但是并没有人因此受伤。
说不定只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阴物。
啪。
窗户突然打开了。
没有风,像是被人推了下,窗户又用力地关上了。
进来了?
我眯着眼睛,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除非是有了内息,否则的话,我也就感觉比一般人敏锐一点。
“嘻嘻,嘻嘻……”有小孩子的声音响起来了。
玻璃上突然变花了,像是被人哈了一口气,迅速变得白惨惨的一大片。屋子里的温度在快速下降着,冷风戚戚,冻得我打了个寒颤。
这是个厉害的家伙。
比起纠缠王蕊的女人要来的厉害。
我看着地面,火苗跳了下,就有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呈现在地上。
这是个小孩的身形,大概是五六岁大。
它趴在煤油灯上,鼻子抽抽,像是在享受着阴灯油的味道。
我心里跳了跳,小孩的鬼魂比成人弱,基本上死了后,就会投入地下,很难变成游荡的野鬼。而且一旦变成鬼,多半是很凶的那种。
我定了定神,说道:“小孩,你是哪家的?怎么一个人跑了出来?”
“吃,吃,肚子饿了。”它含含糊糊地说道。
我就不说话了,盘膝坐着,静静地看它吸食着。
嗝。
小鬼拍拍肚皮,像是吃饱了。
我心疼地看着少了大半的阴灯油。
“你叫什么名字?”
这小鬼捧着自己的头,像是在琢磨,说:“我忘记啦。”
“那你爸爸妈妈呢?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小鬼突然挥舞着拳头,叫道:“有坏人要打我,我就跑了。跑啊跑,就只剩一个人了。我跟大家说话,他们都不理我。”
那是自然。
你已经死了,是一个鬼魂,活人当然是看不到你。
小鬼高兴地说道:“哥哥,哥哥,你看到我?那你带我去找警察叔叔吧。我要回家啦,爸爸妈妈肯定会想我的。”
我拿出了安魂符咒。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