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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节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黑发垂落,露出了那女人的小半张脸,黑红色的眸子好像倒映在血海中的星辰。
常雯雨和病号服的攻击已经到来,她却直勾勾的看着画家。
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任何一个动作,只是简简单单的盯着画家。
抬起的手臂仿佛石化般纹丝不动,画家的心头血顺着手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可就算这珍贵的心头血全部浪费,画家也没有任何异动,他没有去作画。
当最后一滴血掉落,画家脸色苍白,漆黑的眸子中满是裂痕,好像被碰碎的水晶球。
血色的风吹干了画家的血,女人艳红的嘴唇勾勒出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容,她抓着门的手慢慢下压,门中鬼校意志和常雯雨同时发出哀鸣,她却好像完全听不见一样,将那扇象征着四星场景通灵鬼校的门踩在了脚下。
“门是连接血色世界和现实的通道,没有谁敢如此亵渎,你……”隐藏在血雾当中,只剩下脑袋的病号服还想要说什么,他忽然发现自己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喉咙中好像塞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去,一缕黑发拂过他的眼角,猛然转身,他发现正有无数的黑发从他脖颈钻出,就好像是他自己的头发正在穿透自己的身体。
“无视血雾?她是怎么找到我的?这绝对不是红衣能够做到的!”
黑发如同无法摆脱的诅咒,要将病号服包裹成一个活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招。
就是一愣神的功夫,病号服的后脑被破开,他瞪着猩红的眼睛,在自己被黑发包裹住之前将脑袋也转化为了血雾,只剩下一滴眼泪样的东西。
病号服罪孽缠身,但是他脑袋里的这滴泪却晶莹剔透,好像是他最珍贵的一段记忆。
没有了身体,病号服彻底融入血雾当中,天空下起了血雨,每一滴雨水当中都隐藏着最恶毒的诅咒。
“你拦不住我!”
那滴泪隐藏在雨水当中,冲向女人身边的门。
黑红色的裙摆被血雨打湿,女人的另一只手慢慢抬起。
无边的黑发如同倒转的海洋,不知不觉铺满了整片天空。
她的视线从画家身上移开,完美无瑕的眸子注视着鬼校某处,五根纤细的手指慢慢握紧,黑色的发丝穿透血雾,将鬼校包裹在内。
她根本没有去寻找那滴泪,而是想要把这漫天的雨全部撕碎!
黑发飘扬,红衣如血,那个女人踩着通灵鬼校的门肆无忌惮的冲击着周围的一切。
“画家!”林思思放出了许音,冒死来到画家身边:“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你应该还有一次机会……”
“没有用的。”画家的手臂无力垂下,他看着将门踩在脚下的女人,神色复杂:“我只能画鬼,那个女人已经快要成为凶神。”
“凶神?”林思思是第一次听到这些。
画家眼底闪过一丝畏惧和渴望:“红衣之上,便是凶神。”
黑发包裹了天空,黑发淹没了地面,在天与地之间,所有人眼中只有一道身影。
她身穿红衣,是这世界里唯一的血红。
第903章 画家的告别
通灵鬼校被黑发包裹在内,那场景只能用绝望两个字来形容。
没有人能够逃离,就连鬼校的门也在害怕。
不过让鬼校学生稍微安心的是,那些黑发并未针对他们,而是不断刺向漫天的血雨。
天空中的血雨没有一滴是无辜的,其中散发着惊人的怨念。
那个躲藏在血雾里的病号服,本身就像是一个传播诅咒的病原体,他被制作出来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散播恶意和恐惧。
整座鬼校已经被黑发淹没,看着那个站在噩梦深处的女人,林思思和蒙眼男人都放弃了挣扎。
沙哑的声音从青紫色的嘴唇中说出,蒙眼男人捂着自己的左眼,这一次他是真的瞎了:“我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这就是红衣之上吗?”
“她的气息忽强忽弱,似乎突破了某种界限,我不知道一个人生前的执念要经过多少痛苦才会变成她这个样子,我想不出来,现在也做不到。”画家双手垂落:“她身上有伤,状态很不稳定,跟我在血色城市里听到的传闻不太一样,她似乎还无法控制住自己。”
目光扫向远处坐倒在地的陈歌,画家神色更加的复杂了:“那个男人身上有我的气息,从他进入鬼校开始,我有无数种提前杀死他的方法,但每次我要动手时,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阻挠,似乎杀了他我一定会后悔。生前的执念,就是死后的心,我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跳动过,他或许和门外的那个我关系很好吧。”
“门外的你?也就是说他早就开始图谋鬼校,先找到了门外的你,拉近关系后,再利用这一点,进入鬼校后,一步步完成自己的计划!这个家伙太阴险了,如果能早点杀掉他,那个女鬼估计也不会出现。”蒙眼男人痛恨陈歌,他的左眼因为陈歌而瞎。
“可能只是个美丽的意外吧,门外的我是一把锁,他如果带着目的接近,只会碰壁。”画家摇了摇头,垂落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最深的绝望里,总能遇见最美的意外,我不会杀他,但是他也活不了太久。那个藏在他影子里的女人还无法控制自己。红衣之上的存在,象征着极致的怨念和邪恶,稍微渗透出一丝气息,就能让他丧失自我。”
“你不会是想要救他吧?”蒙眼男人跟随画家时间最长,他很懂画家。
“我们该离开了。”画家没有回答蒙眼男人的问题,他径直朝着陈歌走去。
“我们应该还有机会,为了推开那扇门,我们做了无数的准备,画家,振作一些!”林思思抓住了画家的手臂:“你将我带到门后的时候,曾对我说过,要亲手打造属于绝望者的天堂,我们不能就此放弃。”
默默抬头,画家看着天空中发出惨叫的雨滴,苍白的脸上牵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从未说过自己要放弃,只不过我现在想要换一块画布了。”
他转身看向那座血红色的城市:“你们不觉得那座城更适合我们吗?”
“你真要离开?”
林思思和蒙眼男人都很不甘心,画家却仿佛已经做好了打算:“我只有在一半鬼校意志的帮助下才能和那个女人抗衡,可惜鬼校意志在害怕,还有另外一部分意志认可了陈歌。常雯雨舍弃了自己和门融为一体,她不会帮我对付那个女人,只会找机会毁掉门,就凭我和那个血色城市外围的怪物怎么赢?”
林思思和蒙眼男人不知说什么好,在他们印象当中,画家是无所不能的。
“我、病人、常温雨全部重伤,底牌尽出,而那个女人对我们来说是一片未知。现在确实是击杀她的最好时机,我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有很严重的伤,但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画家的声音十分平淡:“趁着病人拖住她的时候离开,否则等她腾出手,我们几个可能全都要被她吃掉。你们看她外衣上刻印的红衣,落在她的手里,我想不出第二种下场。”
理智、冷静,画家没有傻到和张雅拼命,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已经看透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