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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8节

  虽然如今蔡家落了个树倒猢狲散的下场,但这并不是蔡智的错。
  他只是想更进一步发展蔡家,奈何一步踏错,全盘皆输。
  “你不懂,天大地大,早已没了我的容身之地。”
  “谁都可以走,谁都可以生,唯独我,难以容于世间啊。”
  “别说了,去拿药吧。”
  蔡智摆了摆手道。
  这一局,他把前程搭在程苦身上,算是彻底白瞎了。
  然而,他没有后悔的机会,谁都可以输,唯独他不能输。
  很快,管家含泪拿来了药。
  “三爷,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吧。”
  管家端来了药水。
  “老蔡,我死后,不用通知恬恬了,她已经为我做的够多的了,人走了,就不要再牵扯进来了。”
  “另外,给我风风光光办一场葬礼吧。”
  “我要红色的葬礼,而不是白丧,算是留给我最后的一丝尊严。”
  蔡智木然道。
  “遵命。”管家哽咽道。
  蔡智抬头望着门外的苍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多好的江山,多好的时光,可惜再也不能属于他了。
  仰头就水喝下了丹药,药力当场发作,蔡智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当场气绝。
  这位在粤东驰骋纵横的青年人杰,就这么结束了他的一生。
  他的灿烂才刚刚开始,又匆匆如烟花一般在最璀璨的时候凋零了。
  ……
  蔡智的红色葬礼办的很豪华,老蔡请来了粤东最好的白事班子策划了这场葬礼,然而办的再大,再豪华,来客却寥寥无几,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秦园。
  柳仲与秦羿并肩在园子里散步。
  “侯爷,蔡智自杀了,如今粤东也稳定了。按照小舞小姐的意思,我明儿就去接管蔡府。”
  “你放心,我会做一场大法事,驱除里面的污浊之气,绝不会亵渎几位仙子。”
  柳仲道。
  “不用了,宅子再大,风光不再。”
  “江山美丽,处处可作家。”
  秦羿笑道。
  “好吧,侯爷,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只要是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柳仲道。
  “我打算在南方其他省份转一转,摸清楚南方的关系,尤其是东州老家。”
  秦羿道。
  “我想起来了,再过几天就是二少回江东的日子,也是荣归故里的日子,侯爷是想陪二少吧。”柳仲道。
  “是啊,晏儿回来了,认祖归宗,他爷爷不在了,我这个当父亲绝不能缺席。”
  秦羿道。
  他对于秦晏、秦继是有亏的,尤其是亲儿子秦晏。
  秦继多少还跟他处过一些时光,而秦晏呢,出生不久,匆匆忙忙见了一面,他便去了地狱。
  作为父亲,他绝对是不称职的,是以,这一次秦晏认祖归宗,秦羿必须到场。
  ……
  粤东的风雨很快弥漫到了整个华夏。
  张大灵的归来,程苦的死,让秦侯归来的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烟云,不少人在猜测着,然而包括秦继在内,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为了这个答案,秦继亲自跑了一趟昆仑山,然而素来交好的孙圣少与师父竟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关,这不得不让秦继相信,秦侯已经回来了。
  但若是秦侯回来了,为何杀掉自己父亲后,他一直没有现身。
  以秦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应该早来找他这个罪魁祸首才是,他到底在酝酿什么?
  秦继自问天下间难缠的对手,难缠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败在他的脚下,如秦帮昔日那些元老,还有北方的那些大族豪门,无论他们的背景有多么的强,最终都会被他的各种手段给折服。
  而天下间唯一一个他看不穿的人,就是秦羿了。
  这个人除了是他的义父,更是已经消失的传奇,有关于他的一切,都只是传闻与儿时的记忆,根本不足以作为参考。
  不管如何,请天邪出山,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事了。
  从父亲被杀的那一刻,秦继就决定一条道走到黑,既然无法屈服,不愿服输,那就战斗到底吧。
  无论是温雪妍,还是剑岛的那位弟弟,这一次都必须消失。
  不过,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秦继决定再去张大灵那探探口风。
  当然,这也是对张大灵立场的最后一次考验,如果张大灵执迷不悟,秦继不介意举起屠刀。
  反正他要杀的人会很多,那么就从最不舍、最不忍的人开始吧,只有这样他才能泯灭最后的一点良善,在霸者的路上彻底的走下去。
  张大灵搬进了秦家的老宅。
  秦文仁夫妇出事、宋金贵老爷子百年后,这座宅子就冷清了,除了陶铸父女俩偶尔回来看看,宋杰父子等人早已经搬离了宅子,这座曾经最辉煌的宅子,终归如它的主人一般褪去了光环。
  张大灵每日倒也清闲,只是打坐,闲暇时间则是观鱼、研究盆栽,倒也其乐融融。
  “师父,秦继来了。”明月道。
  “叫他进来吧。”张大灵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吩咐道。
  秦继提着礼品,快步走了进来,人未至朗声道:“师父,徒儿来看你了,这一次带的是上好的雨前茶,绝对的正宗,保管符合您老人家的胃口。”
  “客气了,快,快入座。”
  “你们既然来了,也一同入座吧。”
  张大灵看着秦继,爽朗笑道。

第二千四百二十四章别了,师父
  秦继今日来还带了三个人,这三人,一人光着半拉膀子,身上千疮百孔,瞳孔湛蓝,一看就是炼毒的邪派中人。另外两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狰狞,绝非是昆仑山派来的正道护法。
  秦继跟邪道上的人打交道,这倒是张大灵没想到的。
  不过,自己这个徒儿若真是要在绝路上走下去,他干出什么事,张大灵都不会觉的意外。
  秦继微微一愣,抬手示意三人跟上。
  这个举动彻底的让张大灵寒心了。
  什么时候,自己的徒弟来他的府上,还要带上三个保镖了。
  是不信任他,还是另有预谋。
  但无论哪一种,都无疑伤透人心。
  到了大厅,那三人傲慢的在一旁坐了下来。
  秦继亲自起身泡了上等的好茶,师徒俩对坐着,然后陷入了沉默,谁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张大灵看着秦继,心中不胜唏嘘。
  “你八岁那年开始跟我,与我同穿,与我同住,我教会了你第一道咒语,教会了你做人的第一道信念。”
  “那时候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们亲如父子,关系好到就连你父母都妒忌。”
  “继儿,这些你还记得吗?”
  良久,张大灵开口笑道。
  秦继之所以没有开口,是因为他问心有愧,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化解师徒间的死局。
  眼下最大的难题是,秦继需要得到张大灵的支持,但张大灵却又不愿意给他任何的力量,既然留不住,师父的地位,师父的存在,同样是他的一个大麻烦,他必须搬掉这块绊脚石。
  “记得,师父对徒儿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这辈子都永生难忘。”
  “我到现在还记得师父教给我的第一道人生哲理就是: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不仁,我辈唯有自救。师父,那时,你是真疼惜徒儿啊,您就像是父亲一样庇护我,无论是修炼还是生活,还是大业,你都是不留余力的助我。”
  秦继回忆往昔,叹然道。
  “我现在也是如此。”
  张大灵端起茶杯,看着秦继道。
  秦继也抬起头看向了他,师徒俩就这么互相凝望着,良久,秦继哈哈一笑,茶杯举到嘴边,喝了一口,笑问道:“是吗?”
  “当然,这一点从没变过。”张大灵道。
  “师父,我义父是不是回来了,你今儿必须给我个实话。”
  “你知道的,义父赐予我的,是他的影响力,而你是真真切切给予我这所有一切的人,在我心目中,你是父,义父只有义。”
  “我是坦诚的,所以,我希望师父能给我一个答案。”
  秦继道。
  “没错,他回来了。”
  “你父亲的死,应该就是他的手笔。”
  张大灵没有犹豫,把这个残酷的答案告诉了他。
  “他为什么不来石京杀了我。”
  秦继双目一寒,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