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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别忘了还有走私这一途径。但是,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跟你讨论国际军火贸易。你不觉得‘暗网’、‘Kgsrd’等关键词,有点熟悉吗?”
之前就觉得这些名词有点熟悉,现在沈棠之这么一提醒,我立刻就想起来了:“你是说——K?!”
顿时,我的脑中泛起了三个月之前的回忆,耳边的声音瞬间远去,迷糊中只听见沈棠之好像嗯了一声,算是赞同了我的猜测。
K这个家伙,是《永生游戏》这个案子的背后主谋,但我一直没有找到这个幕后黑手的后续线索,这件事一直像是一根刺梗在我心中,我忘不了纪蓝在病床上那疯狂而兴奋的诡异笑容,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她咯咯笑着朝我大喊:
“吉先生、吉先生,我看见了!”
纪蓝看见的,是极度的恐怖——意识在一片虚空中漂流,时间无尽到仿若永恒。
我的灵探生涯并不算太久,从十九岁至今,也就是9年左右,期间解决过许多灵异案件,当然也也有很多结果不尽人意、最终抱憾的案子,我面对过人性的恐怖和扭曲,也直面过种种不可思议、不可名状的生物或力量,但这个K,却一直令我耿耿于怀。
K不是我遇到过最为邪恶或者最为强大的存在,但《永生游戏》这个案子,就是K以所谓的“科学”为掩护,将他人的生命视若无物,进行的目的未知的恐怖试验——在其他的案子中,我还能基本了解到隐藏在血腥黑暗之后的真相和缘由,但K的行为,我无法理解。
K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暂时没有答案,但这就是最为危险的。
“埃斯,怎么样?”
沈棠之的说话声将我从神游天外的状态中拉了回来,我发现自己和沈棠之一起,已经站在了海德.埃斯托瑞的工作台面前。
“查出来了,Julia。”海德.埃斯托瑞扯过工作台右手边打印机上的一张纸,将之递给沈棠之,“我对比了全市三年内所有的监控录像,这张光碟的视频里出现的房间,和二宫山森林公园的一栋大楼极为相似,我打电话给公园管理处了,那是一栋五层楼,最早是作为公园管理处办公楼使用的。两年前,出租给了一家私人公司,使用性质为旅店,好像一年多前便倒闭了,租金至今没交齐。”
海德.埃斯托瑞口中的旅店,大概便是民宿吧。
二宫山森林公园是锦官城市郊最大的森林公园,近几年市政府大力发展农家乐、民宿旅游,这些情况我也从电视新闻里看到很多遍了。
而且,这么一来,倒是和发现尸体的地点相一致了,全都是都在二宫山森林公园。
海德.埃斯托瑞拿给沈棠之的纸上,打印了以那栋大楼的位置地图,还有相关的备注,我凑上去一看,却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名字!
城南育才高中!
我虽然已经去过了城南育才高中,却不知道,这间学校居然距离二宫山并不远!
正文 第九章 咸党?
徐文是城南育才高中高三学生,这座学校又坐落于二宫山森林公园附近,而前夜死亡的三名死者,尸体又是在二宫山被发现……
“吉光,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为什么要将光碟交给你呢?”在我思考之时,沈棠之却先向我发问。
这个问题我自然也早就想过,只是一时间根本没有太多线索,我根本是无从着手。
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在二宫山被发现的尸体,其中两人死于特殊的KS弹,这种子弹和K似乎有着相当的联系,而在这个前提之下,也可以认为是K故意将光碟送到了我手里。
我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沈棠之秀眉微皱:“为什么这个K一直对你阴魂不散?你们之前有过什么过节吗?”
我仔细想了一番,摇摇头:“如果没有纪蓝和‘永生游戏’的案子,我根本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K这个人存在。”
“但是,纪蓝自己也说了,她是受到K的指使,才千方百计要将‘永生游戏’的委托挂到你手里——K就是冲着你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沈棠之上下打量起我,那眼神似乎是要将我看透一般,“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值得这么一个邪教头目式的人物对你如此瞩目?”
我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心里发毛,沈棠之现在的目光,令我想起她手拿手术刀解剖尸体的场面:“沈科长,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一副恨不得解剖了我样子,别说我一个活人,估计连死人都怕。”
“在我看来,死人远比活人诚实。因为在我的手术刀下,每一具尸体我都能让它开口说出实话,但是一个活人,那就不一定了。”
我的语气沉了下来:“你觉得是我在故意隐瞒什么?”
我的确有点着恼,因为关于K的事情,我确实是毫无保留,但沈棠之却明显不太相信我。
“最好是这样。”沈棠之的语气同样很生硬。
我哼了一声:“都说女人疑心病重,看来诚不欺我。”
沈棠之毫不示弱地回敬道:“疑心重的女人不止我一个,心眼小过针眼的男人,我倒是只见过你一个。”
老实说,像沈棠之这样脾气又臭又硬的女人,我以前真没有遇到过,我极为欣赏女性的温婉美,而沈棠之身上则充满了一种……说好听叫“英气”,难听就是“匪气”。
之前在解剖室内虽然和沈棠之说好了要帮她在海德.埃斯托瑞面前演情侣,现在看来,这戏是完全没法演。
我老吉对自己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我自己的脾气就是块茅坑石板——又臭又硬,从来是吃软不吃硬,除了办案时还讲究一点方式方法,其他时候大多是任性而为,所以我一条光棍打到28岁,几乎是种必然。
这倒不是我对自己的坏脾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是基于自我认知的冷静评判。
我心里暗下决定:这几万块钱看来是难赚至极,自己宁可辛苦点,多接几个委托算了。
一时间,我和沈棠之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有些诡异的气氛,连海德.埃斯托瑞这个老外都感觉到了,他放下手中的工作,站到我们中间:“嘿,Julia,还有吉先生,很抱歉打断你们的争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我们是否可以先去用早餐?因为我已经饿的不行了,你们难道不饿吗?嗯?”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六点半了,两位。”
城南警务局对面,就有一家早点店,名叫“幸福早点”。
铺子不大,两个门面,里外一共摆了十几张小桌子,店门口放着高高的蒸笼,白色的蒸汽中飘扬着包子馒头的香味,老板头上裹着白毛巾,正在炸油条,跑堂的应该是老板娘,围了一件写着“某某鸡精”的白色围裙,笑容满面地将我们招呼进了店里。
沈棠之还黑着脸,总不能海德.埃斯托瑞这个老外尴尬,于是我点了两笼小笼包,外加每人一根油条,一大碗豆浆。
“豆浆咸的甜的?”老板娘立刻端上了两份小笼包,然后问我们。
“当然要咸的。”
“不是甜的能喝?”
我和沈棠之几乎是异口同声,但她要的是鲜豆浆,而我要咸的。
“难怪了,原来是个甜党,异端!”沈棠之一副余气未消的样子,横了我一眼后,便问海德.埃斯托瑞,“你呢,甜的咸的?”
我同样望向海德.埃斯托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