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你有睚眦撑腰就肆无忌惮,睚眦再厉害以前还不是跟着我爹地他们?”恩熙咄咄逼人。
“知道你厉害,不然怎么能那么欺负我们恩乐?”毕方这嘴皮子不比恩熙差。堪称妖兽界里的一把手。
果然这只死鸟还在为了恩乐抱不平,恩熙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是因为毕方说得难听,而是她想起了恩乐的尸体一直没找到,她到底去哪里了?难道尸体已经被野兽给吃掉了?那也不可能,跟黑白无常回地府的时候恩熙特地偷偷地查了一下生死簿,根本没有恩乐,而且如果恩乐死了进入地府,虞睿一定会告诉大家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恩乐压根没死,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等着重新回来。
“滚开!”恩熙想到恩乐就心烦意乱,根本没心情和毕方计较。
欧阳子心里苦啊,他就带了三个人出来,两个半死不活,一个娇纵刁蛮,看到恩熙一个人拿着玉笛离开。欧阳子也没时间赶上去安抚,得先观察念恩的情况才行,刚才恩熙的那一招真的让欧阳子差点吓傻了,主要是担心念恩会死在她手里,幸好没有。
欧阳子替念恩敷药的时候,明显地可以感觉到是那股白雾在阻拦什么东西,等敷好了药以后才有血从布料中渐渐地浸染,欧阳子回头看了看刚才吐了一口血又昏睡了过去的祁赫。眼里有一丝疑虑。
“你睡会儿吧。”欧阳子神色有些凝重,他嘱咐念恩,念恩也确实没力气支撑了,恩熙下手一如既往的狠,不管是对以前的恩乐还是现在的念恩,她每一次动手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她侧着身子不敢让伤口贴在地面,看着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出神:“嗯。”
替祁赫检查一下没什么大问题之后。欧阳子沉思了一下,然后便起身去找恩熙去了,他有点事情想要问问恩熙。
恩熙也没走多远,就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她对那含血玉莫名地痴迷,那痴痴的眼神让人看了觉得有点不舒服,察觉到欧阳子来了,恩熙这才移动了一下视线:“干嘛?”
“嘿嘿。有点事来问问你。”欧阳子说。
“什么事?”
“你的缚鬼绳能给我看看吗?”欧阳子的视线落在了恩熙的缚鬼绳上面,这是阴间的至宝法器,也不知道虞睿怎么会这么随意地交给了恩熙使用,不过恩熙年纪轻,加上道行也还不够深,即使有天赋也无法使出这缚鬼绳的三分之一的威力,而刚才她偷袭念恩的时候,那道金光却意外地出现了。
恩熙对于自己的缚鬼绳还没含血玉看得那么紧。况且欧阳子在她面前那恭维的德性,量他也不敢有是小心思,她将缚鬼绳扔给了欧阳子,欧阳子赶紧接住,然后仔细地观察起来这缚鬼绳。
过了一会儿,欧阳子将缚鬼绳还给了恩熙,恩熙不以为然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这缚鬼绳你用了多久了。”欧阳子在恩熙身边坐下,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
“从小到大。”恩熙抚摸着手中的缚鬼绳,这还是她从虞睿爹地那里死缠烂打要来的,因为很漂亮,甩起来的时候很酷的感觉,而且杀伤力惊人。
“那你知道怎么用吗?”欧阳子又问。
“我平时怎么用的就是怎么用的。”恩熙的语气很不好,这是在怀疑她对缚鬼绳的驾驭能力?
欧阳子就知道恩熙会是这个语气,他好心想告诉一下她缚鬼绳的真正威力,很多时候法器的终极力量都得靠人为,再好的灵物你给一头猪,那也不过就是一块石头,最多考虑能不能吃,缚鬼绳是地府用来鞭挞不得投胎的恶鬼的法器,抽去恶鬼身上的煞气,长年累月的缚鬼绳本身沾染的煞气就很重了,换做高人来用,就不仅仅是对付鬼怪,哪怕是神也得忌讳几分。
这么好的东西。恩熙平时用得还算马马虎虎,欧阳子也没打算过要提醒,免得她有更加厉害的资本来欺压他,主要是,欧阳子并不觉得恩熙有激发缚鬼绳的能力,直到刚才他看到了他觉得不可能出现的一幕,才决定不要暴殄天物,来点化一下算了。
无奈恩熙的态度真的是令人心塞。欧阳子想了想,继续开口说道:“这缚鬼绳你大概用到了三成,还有七成的威力你没有激发出来。”
恩熙对缚鬼绳虽然熟悉,但是缚鬼绳的厉害之处她却也一直懵懵懂懂,并不是很清楚,在地府的时候折磨死了不少鬼魂,只觉得这缚鬼绳很厉害,所以喜欢得很,听到欧阳子这么说,她的眼睛一亮,炯炯有神地看着欧阳子:“还剩七成?那如果我将剩下七成都发挥了出来,会很厉害?”
“当然,刚才你抽了念恩一鞭子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和平常有什么不相同?”欧阳子问道。
恩熙这才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却并没有想起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个时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念恩身上,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缚鬼绳有哪里不对劲,所以恩熙摇摇头:“没发现。”
欧阳子尴尬地挠挠头:“不会吧,这都没发现,之前缚鬼绳发出来的光是银白色,刚才是金色的,你没发现?”
说到这个,恩熙才发现了一点不同,她顿时兴奋了起来:“你是说,我刚才成功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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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成功,但是就好像进一座城你得先进城门一样,你刚才算是推开了一条门缝吧!”欧阳子非常得意自己的学富五车啊,什么都懂,简直就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百事通,但是这飘飘然的感觉还没维持一分钟,恩熙又问:“那要怎么样才能彻底地进入那座城?”
这……就有点尴尬了,古书上也没记载方法啊,欧阳子想了半天,才挫败地摇摇头:“这个就说不定了。这种事情讲究契机,契机到了,就自然会更上一层楼。”
“你这不是废话吗?”
“事实就是这样啊!”
……
欧阳子被恩熙追问得哑口无言,他好心给自己找了一顿鄙视,天色已晚,他催促恩熙和他一起回去,这附近不怎么安全。
恩熙也是见识过白先秀厉害的人,她如果落单确实很危险,这里她也不熟悉,而且白先秀的厉害她也见识过了,所以对于欧阳子的提议,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耍小性子拒绝。
回到休息的地方时,那里已经升起了篝火在夜色中火焰熊熊燃烧,但是也没有旁边那只自带火光的毕方显眼,看到恩熙回来,毕方立马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还以为走了,白高兴了一场,今晚估计要做噩梦了。”
恩熙刚才听到欧阳子说自己还可以发挥出缚鬼绳更大的威力,心情正畅快着,对于毕方的嘲讽也视而不见,她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念恩,这个女人就是个贼,偷走她的含血玉,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等她醒了必须盘问清楚。
夜晚,已经开始凉了,那微微的寒冷随着月光蔓延,篝火是唯一的温暖,毕方和睚眦自然是不怕冷,但是其他人却都围在了篝火旁,欧阳子把祁赫挪了过来,替他检查伤口,却没人去管念恩,小白狐走到念恩身边,蹭了蹭念恩的身子,冷冰冰的,要不是还有呼吸,简直就像一具尸体。
小白狐跑到睚眦那儿,朝睚眦请求:“你去帮她一下吧,这样下去会冷死的。”
睚眦抬抬眼皮子,小白狐那担忧的眼神让他有些无法拒绝,他意外温顺地起身,抛开刚才睡觉懒洋洋的样子,走到了念恩身边,然后将那小小的人给直接拎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篝火旁边,让那火焰的温暖气息,也能包围住念恩。
“醒了啊?”欧阳子正在给祁赫把脉,混乱时期只能万事靠手动,不可能有什么医疗设备之类的,这段生活让他有种返祖的感觉,生活在倒退啊!
模糊的视线逐渐有了焦距,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了,背上的痛已经轻了许多,他记得自己好像醒了一次。怎么又昏睡了过去?费力地揉了揉眉心的酸胀,祁赫苍白的肤色在火焰映衬下,有种诡异的红。
“再不醒醒我可就扶不动你了,你这人真重!”恩熙哼了哼,故意说道。心里却还是很高兴。
毕方也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像就你一个人照顾他似的,当其他人瞎了?”
恩熙脸色一紧,可是祁赫刚醒过来她也就忍着不和那只死鸟计较,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毕方也不屑一顾,转身挑了个远一点的地方自个儿休息去了。
“她怎么了?”祁赫看到了侧躺在地上的念恩,面对着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静静的模样看起来好像很累,连眉头都一直微微皱着,不曾松开,是噩梦吗?
恩熙不觉得这件事自己理亏,反而想要让祁赫看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她拿出玉笛给祁赫看,在祁赫看到那熟悉的玉笛时,眼里有惊愕闪过,他一直都知道玉笛就在念恩身上,可是他没想过告诉恩熙,这玉笛本就不属于恩熙的。
现在,那玉笛又回到了恩熙的手里。祁赫瞬间猜到了一些端倪,果然,欧阳子说:“她偷了恩熙的含血玉,两人打起来了,受了点伤。”
这话说得那么没底气,欧阳子也心疼念恩,可是他不能因为心疼念恩而叛变恩熙这个大靠山。
“唔……”念恩轻轻呻吟了一声,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她不安地翻了个身,勉强敷在伤口的布料掉落了下来。她痛醒了,睁开眼睛,是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