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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我火冒三丈,说话声也大了:“三舅你过来看,让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当我们老王家没男人是吧?!”
“你去了能有个鸟用,这事不用你管。”三舅挥挥手,披着衣服进屋了。
妹妹小声劝我,我努力压下火,和她一起把牛粪铲干净。又拿着昨晚剩下的一些墙腻子,把墙上刻的那些字给涂上,整个过程里一大群村民都在围观,我的脸热得火烧火燎,手发抖,恨不得找到牛二狠狠咬他一口。
这一天又忙活过去,施工队在三舅的安排下,后院打下了小楼的地基。三舅对房屋的朝向要求很苛刻,而且从图纸上看,小楼的造型奇古,飞檐兽面的,造的似乎不是住的房子,倒像是古代陵墓。
晚上的时候,村里忽然传来风言风语,说牛二突发重病,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他爹正要借车,准备连夜拉到镇医院去看病。
我们正在吃饭,三舅听到这个消息淡淡笑笑。我和妹妹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发寒,这事莫不是跟他有关系?
吃完饭,我们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外面有人敲门。妹妹到院里把门打开,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牛二的爹妈,后面有两个小伙子抬着担架,担架上的人正是牛二本人。
牛二盖着衣服,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脸色苍白得可怕。
他们一行人正要进客厅,三舅坐着喝茶,声音不大:“别进来,刚擦完地,在外面等着。”
他们真就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牛二他爹毕恭毕敬:“大兄弟,你是强子的三舅吧?早就听说你的名,一直想过来看看,这不给你买了点东西……”
三舅打断他:“有事说事,别墨迹。”
牛二他爹说:“我这个儿子从小惯着长大的,没大没小,他得罪大兄弟的地方,你别跟小辈儿计较。”
三舅说:“儿子不懂事,就是老子没教育好。行吧,我当他是孩子,不和他计较,你们走吧。”
牛二他爹苦着脸:“大兄弟,我儿子快保不住命了,你,你要救他。”
三舅冷笑:“奇怪了,你儿子有病你不往医院推,送我这里干什么?”
牛二他爹过去把担架的衣服撩起来,我们这一看都吓得一大跳。牛二右手肿了至少三倍,手指头就跟胡萝卜那么粗,而且鲜红欲滴,像是全身的血都灌进去了。
牛二脸色白得可怕,此时昏迷不醒,嘴唇都紫了。
牛二他爹说:“大兄弟,他得罪你了,落到这般下场,确实该罚。你也体谅体谅我,我是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等着养老,我求求你了……”说着,拉着老婆就要下跪。
三舅这才起身,过去拦住他们:“你们怎么知道我能救你们儿子。”
牛二他爹擦着眼泪说:“我们送医院之前找个大仙儿看过,他说你们家这是得罪高人了。这不是普通的病,像是蛊。”
三舅呵呵笑:“这哪是什么蛊,你请的大仙儿也是半吊子。我可以救他,但是你儿子往我们家扔牛粪,又在墙上写一些侮辱的字眼这怎么算?”
牛二他爹一咬牙:“我们赔钱。”
三舅道:“弄得好像我讹你们似的。”
牛二他爹是个场面人,赶紧说:“我们治病求医,大兄弟是妙手仁心,我们给的是看病的钱。”
三舅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要在后院起一小楼住,这小楼就算是你们捐的吧。”
谈妥了价钱,三舅蹲在担架前,握着牛二的右手,所有人都目不转晴看着他,尤其是牛二爹妈,呼吸都要停了。
三舅对我说,拿一碗水来。
我赶紧进厨房接了碗水,三舅念念有词,然后含在嘴里,对着牛二一喷。
牛二喉头咯咯响,猛地睁开眼往地上一吐,竟然吐出一滩黑水来,隐约就看到黑水里密密麻麻好像有很多小虫。
我眼睛发直,对三舅更加佩服,更确信那天晚上诛杀纸人张的前辈就是他。
他这一手太高明了,害人于无形之中,随意掌控别人的命运。牛二他爹是我们村有名的老混混,村长来了他都连踢带骂的,可遇到三舅,还不是老老实实听任摆布,跟乖乖猫一样。
我心里有团火在燃烧。
三舅站起来,拍拍手:“行了,抬走吧,明天就好了。以后长点记性,注意点口德。”
牛二他爹敬畏的五体投地,点头哈腰说,明天就把盖小楼的钱送过来。
第十章 遗物
三舅惩治牛二,小小露了一手,名声在村里传开了,大家都说老王家住进来一个道行高深的大仙儿。
家里装修能有一个礼拜,快竣工了。我正在厨房给老妈熬中药,老妈忽然进来,悄悄地说:“强子,我觉得不太对劲。你三舅刚刚找到我,问我要东西。”
我疑惑问,他要什么。
老妈低声说:“他要你姥爷留下来的遗物。”
我其实挺怀疑三舅的身份,他出现得太过突然,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还知道他的另一面,他实际上杀人不见血,纸人张就是折在他的手里。
遗物?莫非这才是他来到我家的真正目的?
我加了个心眼,低声说:“妈,你告诉我,是不是姥爷留下了什么值钱东西,奇珍异宝?”
老妈苦笑:“做梦吧。你姥爷就是个穷老头,每个月退休金还不到三千块,过世之后留下的遗物都是书书本本,真要有值钱的东西咱家还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
我说,你把遗物都交给三舅了?
老妈点点头:“也没啥背人的东西,和你爸的遗物一起都堆在库房里,你三舅去看了。”
我想了一会儿。老妈推我,这时中药咕嘟咕嘟快扑出来了,我赶紧把药盛出来,擦擦手跟她说,我去看看。
施工队很专业,给三舅起的小楼已经建得差不多了,造型很是突兀,有点像东南亚那边的古建筑,怪里怪气,全村都没有这么一栋。
后院库房的门开着,我走了进去,里面亮着灯,三舅正坐在马扎上,一本一本细细翻着,身边摞了成堆的旧书。
我咳嗽一声,他没抬眼看,随口道:“强子过来了。”
我蹲在旁边:“三舅,找啥呢,我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