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轻笑一声。
“我也不想离开家……我会帮你养雌蛊,但你别再神神秘秘凶巴巴的吼我了,让我憋屈死了。”
“好。”
靠……我说这么多,他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
印记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啊……沐挽辰说他问过我家一个女子,那女子告诉他谁是殷珞。
我家的女子,就是师姐们吧?
明天,明天我一定要问清楚。
我坐在他身上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的挺香。
反正放暑假期间,天天无事可做。
沐挽辰什么时候消失了啊?我坐起来,看到那个手串又回到我的手腕上。
我忙拿起来仔细检查,天呐……居然磕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凹点。
据说这些贵重的珠宝,有一点瑕疵的话,价值就会暴跌,我这一砸、砸掉了几十万??
沐挽辰也没发我的火,我反而有那么一点过意不去。
想着今天要盘问我的师姐们,谁几年前见过沐挽辰这大木头,我赶紧洗漱了跑下楼。
我姐蹲在亭子那里照看小猫咪,我喊了一句记得戴手套、别让它挠着,就飞快的往前面跑。
女人比较柔软,做生意有天生的优势,尤其是服务行业,所以我的六个师姐都在药膳私房菜馆和药材铺子里帮忙。
我一路跑出宅子大门,九师兄正在老实的擦洗每一个拴马桩,看到我立刻喊道:“去哪儿呢!大师兄不准你独自出门!”
“我就去前面找师姐!”我回答了一句,跑出我家大门的范围。
大门外就是行车的林荫小道,此时还早,有些晨练的人在这里散步。
我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丫头,去哪儿呢……”
我回头一看,一个满头银丝、微微佝偻着背的老婆婆正在遛狗。
钟婆婆,我家这附近的一个巫婆子,她挺有名的,不过我们家是道门玄医,不太吃巫婆子这一套,对付怪异狂邪、阴邪上身、魂魄走失的病人也有自己的治疗方法。
所以跟她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当做邻居来相处,还是能和睦相处、相安无事。
可是她一把年纪了,总是分不清我和我姐。
“玥丫头,这么早,就要出门啊……”她笑得一脸褶子。
“钟婆婆,是我啦,我是殷珞啊。”
她耳朵也不好,“啊”了一声,点头道:“你要去迎珞丫头啊?珞丫头出门了??”
这……
好吧,懒得解释了。
我点点头,大声说道:“是啊是啊!我先走了——”
“等等、等等……”她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精明,那枯如鸡爪般的手突然大力的握住我手腕。
吓了我一跳,可她是老人家,我不敢用力推她,要是跌一跤怎么办?
“丫头……你背后有东西……有东西跟着你……”
她的脸看起来也很恐怖,巫婆子说话喜欢神神叨叨,我努力抽手,一边说道:“是啊、是啊,有个怨灵跟着我呢。”
“不……不简单……这个怨灵的力量非同寻常,你要小心。”
非同寻常……沐挽辰说那女鬼生前是个女巫,估计死了也是个厉害的女鬼。
我犹豫着问了一句:“那可真糟糕……您知道怎么处理吗?”
钟婆婆笑得露出一口缺牙:“老婆子我一辈子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嗯?这是要营销了是么?我赶紧摇头道:“我没那么多钱啊。”
“咄!我在你家也免费抓了好几次药了!邻居十几年,我还会找你要钱吗!”钟婆婆做出生气的表情。
这老太太,想干嘛啊?
她突然露出一个神叨叨的笑容:“你如果害怕,就来家里找我,我帮你看看……最好晚上来,晚上阴气重,那个女鬼才会现身……记得,不要告诉珞丫头哦……”
啥?不能告诉我?!
这老太婆什么时候跟我姐这么亲近了?
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敷衍了几句,点头道:“好啊,那我今晚七八点来找您,太晚了就不行了,师兄不让我出门。”
老太婆抿着嘴笑着点头,神叨叨的念着听不清楚的话语,自己走了。
这些老巫婆子真是古里古怪……我印象中钟婆婆在我小的时候就搬来我家附近了,做了十几年的邻居,她无儿无女,也没有老伴。
是不是知晓天机、涉足阴阳的人都会五弊三缺啊?
我爹努力行善积德,还跟我妈闹分居十来年呢,也不知道他俩有没有离婚。
我揣着一肚子疑惑,走到了我家药材铺子里。
六位师姐都在那里整理药材,我刚进门,就听到影壁后面传来对话。
“小师妹这次回来,居然乖乖待在家里没乱跑,你说是不是在外面吃了亏、学乖了啊?”六师姐的声音。
“也许吧,大师兄发火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回来起码要被关禁闭呢,谁知道雷声大、雨点小……要是我们这样失联,大师兄不关我们几天才怪。”五师姐低声吐槽。
“能相提并论么,小师妹是师父的掌上明珠嘛,不过大师兄也太夸张了一点,那天我偷偷听到他吼玥师妹了……嘘……”
啥?君师兄吼我姐?天要下红雨吗?
“那天玥师妹也着急想要出去找人,被大师兄吼哭了。”
“诶,你说大师兄对她……”
我正偷听八卦,肩膀上突然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吓得我差点叫出声——
——
感谢玺玺、王老玥支持面面、小娘娘~唷~嘻、野原新之赵.
第34章 借寿
我身后站着一个矮胖的老头。
说是老头,也不太准确,因为看他的年纪不过五十出头,但是形容憔悴、目光浑浊。
我们家的职业病,看人都像在望闻问切,扫几眼就在心里暗暗给对方下一个注脚。
看一个人的精气神,以此来大概推断出他的生活状况、身体状况。
这老头一定是个土豪、酒色财气什么都没落下那种。
他那戴着大金戒指的手指拍我的肩膀,让我有点不爽的皱了皱眉。
“呵呵……二小姐好久不见啊。”他赔着笑。
这谁啊,叫我二小姐……看来是我家的常客了。
来我家求医问药的权贵富豪大部分都很客气,毕竟关系到自己的身体,不过偶尔也会遇到奇葩。
遇到奇葩求医者闹事的话,君师兄通常能不动声色的“弄死”对方,当然不是害命,一般是小惩大诫。
这老头十有八九是被君师兄收拾过,所以态度才这么恭敬。
“二小姐,您家君师兄在不在啊,呵呵。”土豪老头搓了搓手。
我往门外看去,一辆豪车停在外面,还有司机保镖,这老头看来是君师兄的肥羊……咳……病人啊。
“这时候还早,君师兄还在家里主持日常事务,您在这儿喝杯茶等等吧。”我随口回了一句。
“不不不,不能喝茶,君神医说不能喝茶,会冲药性……”老头搓了搓手。
噗……还君神医呢……笑死人。
我这些师兄们,入门超过二十年才可以出师或者单独行医,君师兄五岁到我家,二十五岁开始行医,两年时间,他的小钱钱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看那辆骚包的风神,就知道君师兄没把钱当回事。
他生活一点儿也不奢侈,这辆车只是为了让一些奇葩富豪闭嘴的。
有些来求诊的人,觉得自己有钱就对大夫颐指气使、或者高高在上呼来喝去、十分不尊敬。
所以索性用他们的价值观来怼回去,治病治体治心,但是治不了某些人的脑子——这是君师兄的原话。
我们在影壁这里说话,院子里整理药材的五师姐和六师姐听到了,忙迎出来,将这位土豪老伯请到厢房坐下。
厢房都分成两间,摆设像豪华茶楼,处处体现着我爹那执拗的审美观。
君师兄还在家里没过来,我就找个借口蹭到这位土豪老伯的厢房前,他喝了一口白开水,看到我在门外探头探脑,忙笑道:“二小姐今天没出去玩呀?你们年轻人怎么会乖乖待在家里帮忙。”
“我被君师兄禁足了。”我笑着回答,跟他扯两句家常,瞬间拉近了距离。
土豪老伯两鬓花白,也有几根白胡子,一看就没少透支身体。
酒色财气都是伤损精气神的行为,他大概日子过得挺放纵。
我爹说过,你怎么对待身体,身体就怎么对待你,千好万好不如身体好,千有万有不如长寿安康。
寻医问药有多煎熬,想必这位土豪老伯切身体会了。
他估计是逮着我家谁都当成神医,逮着我问道:“二小姐,你看我上次来,身体恢复了好多,君神医都说见效很好,但是最近我稍微懈怠了些医嘱,感觉自己身体又沉重了,腰酸背痛、又畏寒怕冷,还——”
“肾虚是吧,您有些阳虚的症状。”我小声的说。
他尴尬的笑了笑,点头道:“上了年纪,力不从心、力不从心,哈、哈……”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五十出头就说自己力不从心,看来没少透支。
其实我只是想打听一下八卦,就随意聊了几句,君师兄一来就瞪我:“少添乱。”
他坐在土豪老伯对面,我趴在师兄肩上悄悄问:“大客户啊?”
君师兄眉头微微一挑,手在桌上掐了一个手势,那是我们家的暗号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