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还看到了百眼魔君。
不过想想也正常,在这样的环境中,弱肉强食,才是唯一的生存法则,牛魔王一出山,就拿平天大圣来开刀,显示出了超卓的强悍实力来,虽然他此刻被噬心魔压制着,但山水轮流转,谁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将放出来,忌惮于此,有几人胆敢得罪他?
但对于我,那些人的目光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倘若是寻常夜行者,或许忌惮于我的名声,多多少少,也会有几分敬意,又或者好奇,但这帮魔门中人,个个性格乖张偏激,凶狠恶毒,杀人如麻,哪里会有这般的想法?
他们对我,可是一向都视为假想敌和叛徒的。
所以我身处于行伍之间,却是能够感受到无所不知的敌意和仇视。
不过面对这些,我却并不慌张。
我在人群之中缓步前行着,不去管别人的目光,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来。
队伍之中,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噬心魔的銮驾和仪仗,那是一种莫名的威严,也是队伍的中心,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莫名感觉到一阵滑稽和可笑。
尽管抬轿子的,是八个处于大妖巅峰状态的夜行者,身轻如燕,脚步如飞,但这帮走过去,得有多久,才能够抵达边境?
噬心魔这样子,是为什么呢?
凡事都是有目的的,他先前采用那蛙跳战术,千里穿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而现在却放弃了那种极有效率的方式,采用现在这种迟缓的行动,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一直没有想明白,所以只有在人群之中按照惯性前行着。
而除了瞧见那銮驾之外,我的目光,偶尔还会落到那个叫做福临贝勒的男人身上来。
与之前的时候相比,现如今的福临贝勒,缺少了许多的阳刚之气,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无限度地趋向于太监的感觉。
要知道,原来的他,可是堂堂正正的贝勒爷啊。
难道,因为上次的任务失败,他给阉了?
可怕。
说句实在的,先前噬心魔跟我谈话的时候,我的确在某一时刻,被他描述的伟大理想而感动,觉得这是一个有着大气度、大气魄的男人,而他之所以能够有今日之成就,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现在回想起来,这个人用了太多的光芒去包裹自己,使得内中隐藏的黑暗,也越发让人胆寒。
他的所作所为,可配不上他口中的理想。
又或者,在他的眼中,一切除了他的生灵之外,都是蝼蚁而已。
牺牲一些蝼蚁,来完成他的任务,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无所谓。
但对于我来说,一个对生命都失去敬畏之心的人,不管高举着多么伟大的理论和旗帜,都不过是一个恐怖的魔头而已。
大队出行,因为都是修为高深之人,所以速度很快,行走如飞。
很快我们就穿过了山林,来到了大路上。
这儿时不时有车行驶而来,面对着这些障碍,前行探路的大军前哨处理方式十分简单,那就是直接掀翻在路边,然后将司机给全部斩杀了去。
大军宛如一道洪流,所过之处,吞噬生命无数。
不知不觉间,我们路过了一座城镇。
这镇子与先前我们藏身的镇子很像,并没有什么不同,而队伍的主体并没有保持不变,继续行进,但那些变异夜行者们,却如同群狼一般,直接散开了去,没多久,那镇子里就传来了无数的悲鸣与惨叫声,紧接着大火熊熊燃起,映照了半个天空。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开始朝着四处蔓延而去。
队伍之中,人们面无表情,急步前行着,而我忍不住朝着銮驾方向望去,发现那边的帘子垂落,噬心魔不再出现,仿佛睡着了一般。
又过了几个小时,天色蒙蒙亮,而我们来到了国境线边缘。
往前走,突然间,一座又一座的石阵,出现在了队伍的前方,连绵不绝。
这是……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上将拥旄西出征
我敢肯定,在此之前,这个地方,绝对没有这样的石头阵。
因为我们之前越境而来的时候,走的正是这个方向,就算是相差一段距离,但这样规模宏大、连绵十几里的的石林,还是能够发现的。
这些彼此错落林立、宛如石林一般的石头阵,难道是凭空而生的?
我跻身于人群之中,瞧见前方,能够感觉到那些高低错落、散落分布的石头阵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在其中。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的气息,即便被石林遮挡,也还是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
难道,这就是游侠联盟九人团的布置么?
我看着这宛如奇迹一般的石林,心中除了赞叹之外,剩下的就是疑惑了。
若说布阵,历史上最为出名的,恐怕是三国蜀汉丞相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对于此阵的评价,唐代诗圣杜甫曾作诗赞叹,曰“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那是实打实的功绩,在阻止吴魏进攻的时候,也的确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但众所周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八阵图只有在狭窄地形之下,方才能有最强的功效,而这国境线连绵不知几百里,你在这儿守株待兔,我直接绕过去,不就得了?
就如同二战时期法国耗资巨亿的马奇诺防线,听上去好像是安全感爆棚,结果人德国人完全不理会,直接通过阿登山脉,从马奇诺防线左翼迂回,在蒙梅迪附近突破达拉弟防线,紧接着占领了法国北部,从而使得马奇诺防线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同样的道理,面对着这种守株待兔的行为,噬心魔大军只要横移十几里路,从侧面迂回,这个看上去防守严密的石头阵,完全就是一个摆设了。
曾经名震天下的马奇诺防线,现在一部分成了旅游景点,一部分租给民用,来种蘑菇,而我们面前的这石头阵,想必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吧?
然而就在我以为队伍就要转移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听上去有点儿难以置信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