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有四五人,全部冲将上来,却给马一岙死死抵住,不让人得手。
而李洪军则显得凶猛许多,却是冲向了前方,手中的剑,不断招呼到另外一边的战圈之中去。
那边几人的身手,相对于围攻马一岙那几人,显然是要差一点儿的,所以几个回合的交手下来,却不断有人倒下。
而那些人倒下之后,除了一人求生欲十分强,拼命往旁边的沟里爬去之外,其余几人,都化作了一滩脓水去。
同样的场景,我记得很久之前,在与黄泉引交手的时候,曾经出现过。
很明显,这一次的袭击事件,想必也是黄泉引在主导。
他们为了隐去身份,方才会用这种手段。
眼看着围攻马一岙的人有增无减,我提着棒子加入了战团,而我的出现仿佛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对方终于耐不住了,大叫了一声之后,四散离开。
我瞧见了先前击败田女皇的那人,那家伙显然也是透支过度,被几人搀扶而起,朝着这儿望来。
在他的旁边,簇拥着几人,将他围住,而他则在发号指令,显然是此次行动的指挥。
我想要上前,将那人拦住,然而马一岙却说道:“保护田主任,不容有失。”
很明显,他瞧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原本拿着棒子,想要杀将上前,然而听到马一岙的招呼之后,停下了脚步回房,而这时我感觉到左前方的空间之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紧接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朝着远处飘散而去。
而那个指挥者冷冷地打量了我们一眼,随后手一挥,在那几人的簇拥下退去。
黑暗中,又冒出了二十几个身影来,相互搀扶着离开。
瞧见这场景,我心脏止不住地一阵跳动。
敌人的埋伏,还真多。
我们倘若贸然杀进去,只怕又给兜进了圈子里去。
只不过,敌人这么多的高手,面对着我们三人,怎么却选择退走了呢?
我有些疑惑,而这个时候,又是几辆车快速接近,紧接着我听到了苏烈的喊声:“洪军,李洪军……”
原来是大部队来了。
难怪那帮人会撤离。
我有心想追去,然而马一岙却跪倒在地,正抱着浑身软绵绵,毫无力量的田女皇,然后咬破了右手中指血,放进了她苍白的嘴唇离去。
马一岙在救人,我不得不在旁边护法,防止有人趁机偷袭。
而不远处,李洪军拿住了一个人。
那人的求生欲很强,受了伤,依旧在逃,等到被李洪军拿住之后,他也没有化作一滩脓水。
而李洪军也很懂,上前将其面罩摘了,随后伸手过去,将其下巴卸掉,拿出了藏在对方牙齿里面的毒药来。
然而当他瞧见对方真面目的一瞬间,身子却下意识地僵了一下。
我瞧见,快步上前,问道:“怎么了?”
李洪军抬起头来,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说道:“没,没什么。”
我一听就有问题,不过我需要在这儿守着马一岙和田女皇,所以没有办法上前去质问什么。
而这个时候,苏烈带着大部队赶了过来,瞧见这边的场景,也是吓了一大跳,一边指挥人员控制现场,一边联系总部,让那边派人过来支援。
我将金箍棒杵在地上,然后护住了马一岙和田女皇。
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包括苏烈。
又过了两分钟,我的身边为了一圈人,大家都在打量着救治田女皇的马一岙,而他这会儿已经没有再喂血了,而是将手放在田女皇的后背,帮忙行气推运。
我对马一岙的手段很有自信,觉得那手指精血一进入,应该能够起到很强的治疗效果。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马一岙怀里的田女皇,头发开始迅速变得花白,而面容也变得苍老起来。
这种现象看上去很是异常,我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破功了。
什么叫做破功——修行者吞服天地之气,纳于己身,自有一整套的脉络和法门进行强化,而这些气,则储存于上、中、下丹田之中,流派不同,丹田的位置也有不同,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修行者的命门所在,而如果这个地方溃散了,那么修行者数十年、上百年的修为,也将随之烟消云散。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田女皇的年岁不知道有多大,之所以能够维持此刻模样,驻颜有术,最主要的,是因为她精纯的修为和功力。
现如今迅速变成了一个沧桑老妪,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修为消散。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不由得低沉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田女皇终于醒了过来,马一岙赶忙将她扶起,开口问道:“您怎么样了?”
田女皇打量了一眼马一岙,并不回答,而是将目光朝向了左边的不远处去。
我们不知道她在找寻什么,而田女皇此刻显然也虚弱无比,目光游离了几秒钟之后,将宛如枯树皮一样的手,指向了不远处。
马一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仿佛瞧见了什么,却是将田女皇放开,然后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