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马一岙的计划,然而就那么点儿破事,武当山一众人等开起会来,却是没完没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我们才等到了李安安。
不过瞧她的表情,特别是那一张臭脸,就能够知道太和宫的讨论,意见应该并不一致。
争论应该相当激烈。
要知道李安安这人,平日里还算是有一点儿小城府,不是特别的揪心,是不可能将情绪给直接摆在脸上来的。
果然,我们一询问,方才得知,最终讨论出来的结果让人有些诧异。
武当山上,一众门派、字脉和宗族,经过激烈的讨论和争执,最终得出来的结果,却是将真武神剑给交出来,让武当山免于一场兵祸。
这、这、这……
听到李安安的话语,我和马一岙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难怪她的表情如此难看。
堂堂武当山,居然屈服于夜复会这种成立都没有半年的旁门左道淫威下。
倘若整个江湖都是如此德性,那夜复会接下来,岂不是直接肆虐天下,而无人管得了?
这也太扯了吧?
你们还是不是秉承着真武大帝的遗志,还是不是君宝真人的传人啊?
这也太怂了吧?
我和马一岙两人听完,都没有办法去吐槽什么,而李安安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也是很不满意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办法逆转,毕竟根据她的讲述,在太和宫大殿上的会议中,超过八成以上的宗门负责人表示不要因小失大,别惹麻烦。
武当山上,三丰、全真、龙门、松溪、玄武、纯阳、日新派、蓬莱派、檀塔派、隐仙派、武当丹派、犹龙派等一大堆的宗门,其中实力最盛的,是全真一门,而那真武神剑正是全真一门所保管,但这几百年来,大家混居一处,相互联姻或者相处,彼此都是朋友、亲戚,其实是不分彼此的。
所以即便是全真一门的天蚕道人极力反对,也架不住那么多人的附和。
李安安愤愤不平,而马一岙听完之后,叹了一句,说道:“这事儿,归根到底,还是武当山体制的缘故,倘若大家联合起来,设一总领,便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儿。”
李安安说道:“最主要的,是这么多年的安逸日子过惯了,这帮人早就没有了血性,害怕失去,害怕死亡,害怕改变现有的一切……”
我问道:“这件事情定了么?”
李安安点头,说道:“天蚕道人虽然不太愿意,但既然这般商议妥当,自然也不能惹了众怒。”
我说那帮人到底在害怕什么?
李安安说道:“夜复会先前在西川一带掀起风浪,手段其实是挺残酷的,好几支有名的修行家族,都寸草不生了去,这般的血腥,让有些人产生了畏惧,害怕夜复会故技重施,拿我们武当来立威——武当虽然家大业大,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帮人倘若来阴的,不知道会有多少武当弟子惨死。正是顾忌这个,天蚕道人最终才会妥协……”
听完她的解释,我们这才解惑。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武当在明,夜复会在暗,那帮人如同毒蛇,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一口,而武当这么多的弟子,真的要有一个损失,谁受得住?
毕竟这世间,亡命徒还是很少的。
珍惜生命,这事儿并没有错。
马一岙问李安安:“那这事儿,你打算就这样结束了?”
李安安沉着脸,说道:“此事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明天就下山吧,不用再多理会。”
我笑了,说道:“朋友有事,我们如何能够置之度外呢?你肯定有些心思,到底想要怎么做,说来听听?”
我对李安安还算是了解,所以并没有贸然下结论。
她听到,看了我一眼,想了想,然后说道:“倒也是有一点儿想法的。”
马一岙挥手说道:“请大胆说出你的想法。”
李安安说道:“我问过天蚕道人了,他并不愿意用一柄假剑来忽悠夜复会,免得触怒对方,所以届时将会给真剑,而我则想在剑上面动些手脚,然后借以追踪夜复会的行踪,到时候再想着一网打尽,一雪前耻。”
啪、啪、啪……
马一岙鼓起了掌来,说道:“好一招‘引蛇出洞、欲擒故纵’之法,只不过对方并不乏精明之人,你在上面动的手脚,能确保别人瞧不出来么?”
李安安自信地说道:“我既然说出来,自然是有把握的。”
马一岙想了想,说这一票,算我们的。
李安安很惊讶,说果真?
马一岙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我,我没有退却,站了出来,说道:“夜复会与我们之间,是有大仇怨的,能够让他们过得不痛快,我们自然是乐意的。”
我和马一岙都表明了态度,李安安十分高兴,觉得没有白交我们这两个朋友。
而随即,马一岙又说道:“不过剿灭夜复会这件事情,也并非是我们几个人的责任,此事我觉得最好找个人也聊一聊。”
李安安问:“谁?”
马一岙说道:“当然是我们的老班长了。”
李洪军乃官家弟子,苗正根红,爷爷又是前天机处执掌人,从这一点上来说,是完全值得信任的,而且也有能力运筹帷幄,有了他的帮助,事情应该会更加好办。
当然,除了他之外,我们还有另外一条线,就是马一岙的师父王朝安。
几人商议了一会儿,大概敲定了方案之后,李安安转怒为喜,大家按照计划行动起来。
李安安负责在真武神剑上面施加禁制和追踪的手段,而马一岙负责联络人员,至于我,则没有什么事情,那便养精蓄锐,等待着到时候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