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那福祥贝勒突然说道:“慢着,我刚才听说这小子说他不干了,要走?”
皮老狗虽然刚才教训手下的时候颇有些狗腿子,但这个时候,却懂得维护起属下来,一脸讨好地说道:“哎,那说的都是气话来着,当不得真的——您忙您的,我这就将这狗贼给拖走,可不敢耽误您……”
他说着,作势就要将人给拉走,结果福祥贝勒却开口说道:“慢着,我问他话。”
说完,福祥贝勒看向了白华,和颜悦色地说道:“怎么,觉得黄泉引不太好,对吧?年轻人,起来,跟我说实话,我们都是讲道理的嘛,你说对不对?”
他笑起来,很像那满脸慈祥的老太太,然而那白华却仿佛瞧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不是,我……”
他话都说得不完整了,而那福祥贝勒瞧见他的模样,嘴角轻轻一撇,冷冷说道:“敢做不敢当,废物!”
说罢,他的手指一弹,却有一颗铁弹子从他的指间射出。
噗……
那铁弹子射入了白华的额头上,那个男人双目一睁,下一秒,居然就朝着后面轰然倒下,再无声息。
谈笑之间杀人,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不但与白华一起的那人吓得浑身直哆嗦,就连皮老狗也吓得够呛,往后退了两步,方才说道:“福祥贝勒,这,这……何至于此?”
福祥贝勒脸上那洋溢的笑容骤然收起,随后他盯着皮老狗,缓声说道:“皮舵主,虽说我黄泉引在内地的势力,也只是近些年才发展的,管理不足,但你的表现,着实是让我有些不太满意,这下面的人员,实在是太散漫了……”
被这般质疑,那皮老狗吓得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然后赶忙解释道:“福祥贝勒,这人是罗胜的手下,他加入我们黄泉引不久,手下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我管理,我、我……”
福祥贝勒摇头,说我不是怪你,只是想跟你说,管理手下,得恩威并重,咱们是谁?咱们是夜行者,是比人类更加高级的物种,这些人在我们的面前,就跟猪羊一样,你不要被俗世间的价值观蒙蔽双眼,你得站在超越人类的角度看待一切,只有这样,你才能拥有足够宽阔的视野,知道么?
皮老狗不敢辩解,低头说道:“是,是,福祥贝勒您教训得对。”
福祥贝勒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将这家伙处理一下,另外问一下厨房,什么时候开饭?吃完我们准备撤离这里来。”
皮老狗慌忙点头,说好,这就去。
他连同旁边的人将地上那白华的尸体给拖走,而我则将自己藏在转角处,瞧见那福祥贝勒朝着这边走来,我赶忙退后,伸手推了第一个门,发现锁住了,我来不及砸锁,只能将自己的身体嵌在门框那儿,使劲儿收腹。
这样的藏匿,基本上在过道尽头,一眼望不到,但如果有人走过来,就一定能够发现我。
我屏气凝神,耐心等着,想着一旦那个家伙朝着这边走来,我必然要先发制人,将那个暴戾的福祥贝勒给制住,否则要是给了他反应时间,我说不定就给拖在这儿了。
只不过,不管如何,我想要秘密潜入的计划,就都变成了泡影。
好在那家伙只是望了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了,我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反手拧住了那门锁,烛阴之力蔓延进去,结构改变,很轻松地将其打开,随后我摸进了里面去,发现是一个存放农具的房间,狭小而逼窄。
我这边刚刚进了屋子,却听到过道尽头的厨房那里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紧接着,我听到有人在喊:“朱娘子不见了……”
楼道口这边,有人走了出来,朝着那边喊了一声。
这人说的,不是中文,但我却能够听出来,说话这人,却是长戟妖姬。
而随后,那长戟妖姬吩咐道:“福临叔叔,你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有人应声离开,旁边有人问道:“不会出问题吧?前面的消息回来了,说老那已经死了,应该是被那个侯漠给斩杀的,其余几人,都给打昏,被警察带走了。要万一被审问出什么来,说不定会知道我们就在这里……”
长戟妖姬说道:“大陆官方,除了身处中央的天机处之外,针对修行者的地方机构不多,这边就算是得到了风声,一时之间,也凑不齐足够的人手来,问题不大,不过这个马一岙身份特殊,我刚才跟老爹打了电话,他很激动,让我们赶紧将人送回去,中途就不要太多耽搁了——船联系好了没有?”
那人回答:“联系好了,车队也准备了,我们得赶紧离开了。”
长戟妖姬又说了两句,然后催促道:“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朱娘子一直老实巴交,应该是不会乱跑的……”
正说着,有人在远处喊道:“找到了,被人打晕在了柴棚里!”
正文 马猴崛起第二十四章 地下室里激斗勇
“什么?”
听到这话儿,原本还在商量撤离之事的长戟妖姬顿时有些错愕,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人说道:“不知道,下手很重,是被敲晕的,现在还没有弄醒过来。”
紧接着,这边传来了脚步声,仿佛有人拦住了长戟妖姬,说道:“小姐,我和福康去就行了,您在这儿继续审吧?”
长戟妖姬说道:“该审的都审了,那家伙嘴硬得很,得带回去上手段才行——我去看看吧,那朱娘子虽然人浑浑噩噩,但做饭的手艺却是没得说,自从她跟了我之后,我的嘴巴都变刁钻了,再吃别人做的饭菜,如同嚼蜡一样,她若是出了事,让我再去适应别的厨子,还真的有些困难呢……”
她说着,朝着厨房那边走去,而其余人则随着她一起,从我藏身房间的门口路过,随后渐走渐远。
我在这帮人从门前走过的时候,差点儿让自己的心跳都停住了。
只要是被发现,我绝对是没有活路。
一直等到脚步声远去,我方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朝着不远处扫量了一眼,发现人都进了厨房去,我便闪身,走到了刚才的楼梯口,发现地上还有一滩血在这儿,而楼梯向下那儿,则无人守着。
我小心翼翼的往下走,从楼梯往地下室走去,发现那儿的门是虚掩着的。
我摸到了门口,探头进去,瞧见里面的光线昏暗,周围堆满了东西,而最中间,则有一盆炭火。
炭火之上,吊着一个男人,除了底裤之外,全身没有一件衣服。
伤痕累累的马一岙。
瞧见马一岙被绑得严实,吊在梁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的心一阵狂跳,随后我发现他身上插着七根银针。
那银针的长度不一,最长的一根足足有半米,从马一岙胸口透体而过,最短的,也露出体外十几厘米,而在他的脑袋上,前额、后脑勺和左脸处,分别插着三根。
这七根银针,将马一岙制得死死,完全动弹不得。
而除了马一岙之外,那炭火旁边还有一人,却正是先前肆意杀人的福祥贝勒。
那家伙在摆弄着火盆里面的刑具,那烙铁被烧得通红,随后他扬起了,对着马一岙的胯下比了过去,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刚才小姐呢,太文明了,让你看轻了我们的手段,这事儿我认。不过刚好她走了,我来陪你玩玩——我有点儿好奇,你这金蝉子的身体,恢复能力强,是不是连鸡儿断了,也能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