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这样的老江湖应该明白,一旦自己说了实话,就很有可能麻烦不断。
既如此,还不如缄默其口,死鸭子嘴硬呢。
旁边的杨森瞧见,前来说道:“那帮人应该没有走远,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
马一岙对马丁黑脸,却没办法对杨森一样,点了点头,说好,我们先离开这里,去那边躲着。
将马丁的衣服撕下,手脚绑住,嘴巴塞着,我们离开了这边的水田。
我押着马丁在前,其他人在后面跟着,杨森走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不知几位尊姓大名,为何救我?”
马一岙不作隐瞒,开口说道:“我叫马一岙,他叫侯漠。”
啊?
尽管马一岙可以避开了旁边的朱雀不谈,但听到我们的名字,杨森还是有些意外。
他显然是听说过我们的,有些惊疑地看着我们,最后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来,说道:“传闻中的候漠,身高一丈,浑身魔焰,如何会是一个胖子呢?”
我伸手,将包在脸上的面粉和油彩揉掉之后,冲着他笑了笑,说传说有些夸张,至于胖子——只是马兄的化装术厉害。
杨森瞧见我显露真容,这才确信无疑,认真地问道:“我听说了一些你们的事情,不过现如今江湖上风声鹤唳,对你们可不友好,你们为何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我呢?”
我们快步前行着,马一岙则反问道:“下午在擂台上,我瞧见你使出的枪法很眼熟,冒昧问一句,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杨林师傅,是你的?”
杨森苦笑,说什么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不过就是武警总部的器械教练而已,您抬举了——他是我二哥。
马一岙正色说道:“我和侯漠,都是第一届修行者高级研修班的学员,杨林师傅曾经给我们上过课,现如今的江湖,虽然不流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但我们对杨林师傅的敬意,却从来不减,既然看出了你与他有关系,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
杨森再次拱手,说多谢两位仗义出手,要不然,我今天恐怕是没办法离开这里。
马一岙与他客气几句,突然间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既然已经成为了横塘老妖的乘龙快婿,现在就应该在杨名山庄参加她的寿宴,就算你与花脸神丐这边有什么冲突和恩怨,只要不出杨名山庄,他应该是拿你没办法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
杨森被马一岙的话给问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瞧见他这般为难,马一岙不再追问,说道:“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他越是这般说,杨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如实说道:“倒不是不方便……唉,不瞒你说,我对彭小姐并无任何男女之情,自然也没有办法留下来,完成婚约。”
一直闷不吭声的朱雀听到这个,忍不住说道:“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何又要跳上去应战?”
杨森沉默了几秒钟,就当我们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开了口:“我与彭小姐其实并不认识,但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与彭小姐有过一些感情纠葛,非常仰慕,之前得知了这一次比武招亲大会,就一直跟我聊,说一定要当场,抱得美人归;只可惜,他最终也还是没有能够来到这里。我因为与他有过约定,所以才会前来,今日瞧见马丁一再挑衅,本想不管,但想到彭小姐如果嫁给了马丁,我那朋友九泉之下,必然会神魂难安,所以……”
我脑动大开,忍不住问道:“那人,难道是你二哥?”
杨森摇头,说不,不是他。
哦。
想来也是,杨林师傅四十来岁,又身处中枢之地,跟彭流美小姐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不过从这一点来看,杨森这人还当真是让人佩服。
毕竟他与花脸神丐之间是有恩怨的,他也知道马丁的出现,表明那帮人是肯定他来到这儿了的,而即便如此,他为了一个承诺,居然还是跳上了台去,一往无前。
更难得的,是他最后在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之后,为了避免夺取朋友意中人的尴尬,又冒险离开,无论如何,这样的人品,还真的是让人钦佩。
只不过如此一来,说不定横塘老妖这边也会怀恨在心呢。
毕竟逃婚这件事儿,还是挺丢面子的。
谈话间,我们已经走过了一个山坡,来到了一处弯子处,这儿林深茂密,视野阻隔,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我们找了一个山坡背阴处停下脚步,然后马一岙对杨森说道:“不好意思,处理一下私人恩怨。”
杨森点头,说随意。
马一岙对我说道:“海妮死了,王虎傻了,肥花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先前的时候,我陷入思维误区,没有想明白,现在回想起来,海妮的失踪,跟马丁是脱不了关系的。我下不了手,你帮我问问吧。”
我说怎么来,都可以?
马一岙点头,说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但既然是成年人,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得了马一岙的首肯,我没有犹豫,蹲下身来,对满头流血的马丁说道:”说实话,我对你这个二五仔,一直都不太喜欢,特别是你这一头油腻的头发,这么臭,你自己难道闻不到?“
说完,我打了一个响指,指间冒出一缕焰火来,落到了马丁的头上。
他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满是油腻,给火一点,立刻就“刺啦”一声,直接点燃了起来,将整个脑袋都给笼罩。
被堵住了嘴的马丁奋力挣扎,而随后,我手一挥,那焰火熄灭,就剩下了一个黑黢黢、满是癞痢的脑袋来。
我瞧见了马丁脸上的恐惧,却并不在乎,而是对朱雀说道:“转过头去。”
朱雀不愿,说为什么?
我说我要脱他裤子了,你想看?
朱雀吐舌,说恶心。
她自觉地去外围放哨,而我则真的就将马丁的裤子给拔了下来,连底裤都不剩下,瞧见那耸拉的玩意儿,再一次地打了响指。
火焰出现的一瞬间,马丁拼命的挣扎着,我瞧见时机差不多了,将塞在他嘴里的布团取下,说干嘛?
马丁知晓自己与马一岙的交情没有办法救自己,浑身打着颤,然后说道:“我说,我说。”
我说别说话,我先给你去去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