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瞧见我这般凶恶,有心上来劝阻,却给我父亲拉住了。
而那人被我这么一瞪眼,终于扛不住了,哭着说道:“哥,我们真不知道你在……”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说:“说,谁派你过来的!”
那人给我一巴掌,牙齿都打掉了两颗,当他将嘴里的牙和血水吐出来的时候,终于说了实话:“是二胖,他在镇子上的赌场赌钱的时候,跟人说起了你家的情况,说你家很有钱,他找你开口借钱,你当时就借了好几万,眼睛都不带眨的,特别有钱,还说你特别孝顺父母,家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钱呢……我们兄弟两个赌输了钱,给人要债,听到了,就上了心,这才过来的……“
听完这家伙的话,我愣在了那儿,抬起的手,半天都没有挥下来。
我艹。
我母亲在旁边听到,也一脸惊讶,顾不得我父亲阻拦,走上前来问我,说大漠,你借给二胖几万块?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跟我说?
我苦笑着解释:“就是上次回来的事情,不过也不是几万,只是一万——他说他做生意,需要周转,急着用钱,我就借了……”
母亲一脸寒霜,说他二胖每次回来,都风风光光,不知道有多潇洒呢,需要找你借钱?而且你也真的是,一万块啊,这是多大的数目,你爹你娘辛苦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你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借给那个混子货了?你呀你……
她心疼那钱,当着土贼的面开始数落起我来。
我也很无奈,原本只是想帮一把儿时的朋友,却不曾想二胖那家伙的变化会这般大,不但在我这儿装穷骗钱,而且还去赌博,甚至还在赌场里满口胡诌,引来了贼人的注意,害得我父母被人惦记。
一想到这事儿,我心中窝火,却不能当着我父母的面上说出,好在马一岙这个时候过来解围,说得把这两个小贼扭送到派出所去。
我们村离镇子上还有一段距离,母亲让我去三叔家借车。
这么晚了,我本来不想麻烦三叔,不过大半夜的,留两个贼人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便无奈,去三叔家敲门。
三叔人已经睡下了,听到我的声音,披着衣服出来,说大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就今天。
寒暄两句,我把我家遭贼的事情跟他说起,他很是惊讶,说损失大不大,我说没事,正好我在家,人给抓住了,想借你的车,押着那两个蟊贼去镇上的派出所。
三叔笑了,说你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活该那两个贼人倒霉。
三叔是我的长辈,之前两人并不算熟悉,后来我堂姐办丧事,我回家来,跟着他采买,忙前忙后,两人才熟悉的,后来又发生了几件事情,我带着他奔波,他知道我是有本事的人,所以态度自然不一样,对于我的请求,二话不说,回屋拿着钥匙,就带着我上了车。
我跟三叔开着车回到家,将两个贼人帮着,放在了皮卡车的后车厢上,然后我与马一岙上了车来。
三叔瞧见马一岙这模样,知道这个气度不凡的青年并非凡人,也挺客气的。
三人押送着两个贼人前往镇派出所,路上的时候,三叔听完我的讲述,说道:“二胖这家伙,的确挺不是东西的——他家老娘身体的确有问题,但他也没有管过啊,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没一样落下……“
我说我要知道他是这样子的,哪里会理他?
抵达镇派出所之后,我们将人送进去,当班执勤的,正好是上次处理兜兜失踪案的民警,算是熟人,而且三叔在地方上还是挺有威望的。
那人不敢怠慢,询问了我们之后,做了笔录,对我们表示感谢,说得非常客气。
将人交接之后,我们准备回去,马一岙却说他有事儿,明天再去我家。
我很是奇怪,问他怎么回事,他却不说,我无奈,只有跟着三叔回家。
回到家,自然免不了又被我母亲一顿唠叨,我趁着这机会,对她说道:“还好来的只是两个小蟊贼,而且我正好在家,要是我的仇家,你说到时候该怎么办?”
母亲想起这事儿,到底还是有一些后怕,不过她还是嘴硬,说你讲得轻巧,家里面这一大摊子的事情,哪里能说扔就扔的?破家值万贯,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这可是我忙活大半辈子挣下来的……
她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来,我说不过她,只有叹气,说这么晚了,明天谈吧。
我回房的时候,路过朱雀那儿,发现她倒是睡得安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愣是当做不知道的样子。
次日清晨,我听到有人叫门,出门一看,来的却是二胖。
他拎着一袋子苹果过来,跟我道歉,说他昨天半夜给叫道派出所去了解情况,才知道我家被盗了,本想马上过来,但又怕打扰我们休息,所以才大清早地过来问问。
我看着他,心中很不爽,不过还是不想撕破脸,问道:“怎么,你这是要还钱?”
二胖干笑,说没,没有,我现在手头有点紧……
我说那行吧,你有钱了,到时候告诉我就行。
我送走了一脸尴尬的二胖,没一会儿,瞧见马一岙跟我母亲有说有笑走回来,有些诧异,说你们两个咋撞到一块儿去了?
母亲喜笑颜开地说道:“对呀,大漠啊,你能交到小马这样的朋友,真的是福气——行了,别愣着了,赶紧收拾吧,我们搬家。”
啊?
正文 大圣抢亲第四十一章 落脚潭州
昨天还嚷嚷着“破家值万贯”,今天一大早就张罗着要搬家,我老娘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把我搞得有点儿懵,赶忙拦住我母亲,说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母亲虎着脸,说有这么说你老娘的么?去去去,你个死孩子。
她虽然这般训斥着,但并没有生气,提着一个袋子就进了屋子里去,我拦住了马一岙,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是没有搞懂,你怎么说服她的?
马一岙嘿嘿笑,拍了拍自己的脸,说主要靠气质。
我“呸”了他一口,说我妈对你这样的小白脸不感兴趣,你就算是出卖色相,都搞不定的,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
马一岙不再瞒我,说你妈昨天跟你谈这个事情的时候,反复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不?
我有些懵,说什么话?
马一岙说道:“嘿,难怪你搞不定你妈,瞧你这粗心劲儿——‘破家值万贯’,记得这句话不?”
我这才回过神来,不过还是疑惑,说就算这样,那又如何,你到底做了什么?
马一岙说:“我昨天半夜,去了市里,大清早,跟人约好,提了二十万出来,然后在村口肉铺那儿遇到了你妈,直接把装着二十万人民币的袋子交给了你妈,又承诺她,搬家之后,我再给她存上八十万——破家值万贯,我出一百万,你妈都用不着思考,就直接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