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岙笑了,说缘,妙不可言。
我说呃,这个……
马一岙说怎么,就许你和秦梨落小姐在这儿给我撒狗娘,就不许我浪荡一回?
我说那……刘娜,怎么办?
我说的,是合城居的老板娘,马一岙跟她之间,虽然像是开玩笑,但最终还是在了一起的。
马一岙愣了一下,说有件事情,我可能没跟你说——我们分手了,而且说得很清楚。
我有些恼,说你怎么能这样呢?
马一岙苦笑,说是她提出来的,我是被甩的那个好不好?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一岙摇头,说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瞧见他是认真的,便也没有再继续问,而是给他保持了自己私人的空间。
抵达了宋城之后,我们乘车,赶往了我老家九龙湾。
因为有所顾忌,所以这一次我回来,没有大张旗鼓,抵达村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趁着夜色,我带着马一岙和朱雀回到家中。
那会儿我父母正在吃饭,瞧见我们回来,很是惊讶。
我给父母介绍了一下马一岙和朱雀,瞧见这两人的相貌如此出众,我母亲有些紧张,招呼两人坐下,还给把凳子擦了又擦,生怕别人嫌不干净。
大家坐下之后,母亲问我,说你们吃饭了没得?
我说没有,母亲赶忙撂下碗筷,说你们等等,我去再做两个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搁家里面吃吧。
我让马一岙和朱雀在客厅陪我爸,然后我去厨房帮忙,瞧见我母亲又是忙着洗腊肉,又是打鸡蛋,还琢磨着把家里面下单的母鸡给宰了,不由得笑了,说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的。
母亲说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不能怠慢了他们。
我在旁边帮忙做菜,然后试探着问我母亲,说最近有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过来?
母亲摇头,说没有啊,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
我说没有就好。
母亲毕竟很了解我,瞧见我说得含糊,不由得瞪了我一眼,说你不会是欠人钱了,被人追债吧?
我说这怎么可能?
母亲说那你说这个干嘛?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母亲说起我的事情,却不曾想她说道:“对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二胖那小子来家里找过你几回,我问他啥事,他也不肯讲,说等你回来再说。“
我说哦,二胖跟我借过点钱,估计是要还我。
母亲很警惕,问借了多少?
我说没多少。
两人边聊边做菜,母亲这时八卦起来,指着客厅,说你那两个朋友,是在处对象吧?
啊?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忍不住笑了,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母亲说看他们那样儿,挺般配的啊,这两人不处对象,难道那姑娘还跟你处对象不成?
我给母亲弄乐了,刚想要说“对呢”,想起人是朱雀,并非秦梨落,又硬生生地忍住了,没有跟母亲说。
毕竟她这人有点儿小虚荣,又爱吹,我倘若说出去,估计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这老候家的小子,领回了一个大美妞儿过来,到了那个时候,肯定一波一波的人过来瞧,我想要消停,都没办法。
简单弄了几个菜,又煮了一锅挂面,大家在一块儿吃饭,母亲对朱雀十分热情,不停地劝菜。
好在我的手艺还算不错,都也没有太丢人。
吃过了饭,夜色已浓,我这边铺垫得差不多了,马一岙和朱雀都借故离开,我这才跟父母摊牌,说我这边摊上一点儿事,可能会有仇家找上门来,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够搬家。
听到我说的话,母亲一下子就炸了,冲着我嚷,说你还真的被人追债了啊?
我苦笑,说不是追债。
我知道事情可能已经瞒不下去了,就只有跟他们说实话,为了怕他们接受不了,我只有捡寻常人能够认知的点开始讲起,一五一十,跟他们聊起来。
听完我说的,母亲的脸就垮了下去,说原来你的工作也丢了,你、你、你……该说你什么好呢,谁不惹,去惹一帮黑社会……
我说这件事情也不是我想的啊,麻烦找上门。
母亲依旧唠叨,而这个时候,我父亲却说道:“大漠说的这个事情,我记得我爷爷,也就是他太爷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我都以为是老辈人在编故事呢……”
啊?
我说我们家祖上,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父亲摇头,说不是你太爷爷,而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跟咱们,算是不出五服吧。据说当时他在魔都的十里洋行混着,名气挺大的,后来去了宝岛,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母亲嘴一撇,说要是出息了,这么多年来,怎么就不回来寻根呢?估计混得一般般,或者早死了。
我拿堂姐的儿子兜兜举例,母亲听了,总算是信了,不过依旧不愿意搬家。
这里是她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所有的世界,都在这十里八乡,亲戚啊、朋友啊,还有家里的那几亩地,故土难离,如何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