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凭借着这手段,使得尚良能够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从一个啥也不会的富家公子,变成了现如今一个堪称恐怖的存在。
而在刚才等待的过程中,我无数次地在脑海里回放起当时杨林老师被推下悬崖的情形,也感觉那个趴在他身上的人影,根本就是尚良本人。
现如今,他却从真凶,变成了受害者,这事儿,还真的是滑稽,让人难以理解。
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其余人却都认可了谭老师的判断。
尚良死在了一个斜岔口的地上,这儿是马一岙和李安安刚才他们逃离的路线,相比之前那条直通洞穴的甬道,这儿的路线更加复杂一些,而且还有许多的分岔口,使得这边的路况,宛如迷宫一般。
谁也不知道,另外几个漏网之鱼,到底在哪儿。
不过找到了尚良之后,这边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像我们这些受了伤的学员,已经不需要再参与接下来的搜索过程,而是得送出洞外,一路运送到营地去休养。
更有甚至,可能需要送到附近的城市或者人群聚居地去。
我这几日一番酣战,到了这会儿,即便是打起精神强撑着,也终究感觉到疲惫一阵又一阵地浮现在心头来。
尽管我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没有解开,但导演组也没有让我再留下来,安排人手,将我给送了出去。
与我一起的,还有马一岙。
在之前的拼斗中,马一岙受了一些暗伤,尽管李安安给他做了简单的治疗,但那只是应急的手段而已。
现在既然一切都结束了,还是应该退到后方去休息。
反倒是李安安状态还不错,获得了导演组的认可,留了下来,协助处理后续的搜索工作。
我和马一岙在人员的护送下,出了山洞,又坐上了直升机,回到营地。
这儿的医疗小组早已等待多时,我们一过来,立刻就过来处置。
我这几日酣战,即便是有铜皮铁骨的神通,但还是留了许多的伤口,暗伤更是无数,体内甚至还有鼠王的千年引毒药残留。
这些伤有专业的医疗小组来处理,其实是挺好的,我给打了麻药,感觉自己就像一破布口袋似的,给缝来缝去,而那熟悉的消毒水,以及头顶上吊着的盐水,让我感觉到分外的宽心。
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我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手术室,回到了病房里来。
病房是双人间的,我旁边躺着另外一人,却是马一岙。
他半躺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在认真看着。
我看了一眼,发现是本英文书,封面上写着《a-brief-history-of-time》。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时间简史》?”
马一岙瞧见我醒了过来,点头说道:“对,斯蒂芬·威廉·霍金的书。”
我说你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马一岙说这玩意有助于我更加直观地认识世界,并且从科学上升到哲学的境地。
我听得一头雾水,决定换一个话题:“我睡多久了?”
马一岙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说道:“差不多十二个小时吧——你睡得太沉了,期间来了好多人过来看你,发现你睡得跟头猪一样,就决定不打扰了;对了,一会儿你可能需要去导演组的调查小组报个到,做份笔录。”
我说这是把咱们当做犯人来审么?
马一岙摇头,说不,除了了解整个演习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以及这次事故之外,这份笔录,也将是作为评定成绩的重要标准,所以你得好好在脑子里过一遍,别出了纰漏。
我听到他这话儿,忍不住问道:“你看出来了?”
我所说的,是关于山洞里面发生的事情,尽管马一岙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我,但他对我最是了解,事后绝对感觉到了什么。
马一岙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有难处,所以不会问你,不过你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应付他们。”
我点头,说谢谢。
随后,我又问道:“后来搜到人了么?”
我还是特别关心后续的进展,而马一岙却叹了一口气,说道:“李安安刚才来过了,说他们搜到了几处对外的出口,那三人很有可能已经逃出去了。安安她撤回来了,但搜索还在继续……”
我将整个事情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总感觉哪里有一些不对劲儿。
然而我刚要跟马一岙继续探讨的时候,有医疗小组的人走进了病房,在发现我醒转过来之后,简单问询几句,随后通知了上面。
一刻钟之后,我出现在了导演组的调查小组专用房间。
正文 边境传奇第五十五章 侯漠心中的坚持和怀疑
调查小组的成员,我并不陌生,有谭老师,还有楚教授,以及一个有些脸生的年轻记录员。
谭老师是本次调查小组的主导,看着受伤之后,没有什么精神的我,她先是温和地关心了我的身体状况一番,然后说道:“你别紧张,其实每一个参与演习的学员呢,都会有这么一个调查笔录,算作演习报告,用来存档,以及给导演组对演习表现的评级来作参考,你实事求是,如实说就行了,不用太紧张。”
我点头,说好。
楚教授在旁边,眼睛微微眯着,困意浓郁,仿佛给他一个枕头一铺床,他就能够睡着一样。
谭老师跟我聊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进入正题。
她问询起了我在演习的这几天里,所作的一切,事无巨细,甚至还会调出我的行动轨迹图来,给我参考,显得十分认真。
其实整个演习的过程中,除了南华大师的这件事儿我需要隐瞒之外,其余的部分,我都没有任何亏心之事,如此聊起来,倒也十分顺畅。
不知不觉,就说到了此次演习不得不提及、也避不开的事故上来。
也就是学员和工作人员频频发生意外,被人吸干精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