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陡然冲前的一瞬间,将那棒子的下端抵住了地下,拖行两米之后,陡然一抬,朝着门口这几人横扫而去。我在沧州,待了一段时间,对于棒法,赵生指点过我许多。这人的外号,叫做枪棒双绝。枪,是长枪,棍子的尖端,装上一利刃。棒,又称之为棍,或梃,为无刃之兵,被称之为“百兵之首”。能够被称之为枪棒双绝,赵生自然是有着真本事的,他告诉我,所谓套路,那跟跳舞差不多,真正的实战,到了极致,出手就伤人,而棒法呢,来来去去,其实都很简单,无外乎拨棍、扫棍、抡棍、戳棍、劈棍、立圆舞花和提撩舞花这七种手法。而诀窍,则在于圈、点、枪、割、抽、挑、拨、弹、掣、标、扫、压、敲、击十四字为诀,变化多端,又万变不离其宗。铛!长棍横扫,我一招,将涌进屋子里来的三人,都给逼出了门外去,还将一个半跪在地的家伙,一棒子戳在心窝里,将人给“哎哟”一声,捅到了外面地上,再也动弹不得。那最先冲进屋子里面来的男人被我逼退,有些羞恼,大声喊道:“点子扎手,速来。”话音刚落,我对面的一整面墙,陡然垮了下来,尘烟中,好几个人从外面冲进来,朝着我生扑。我在黑暗中,陡然瞧见好几道不同颜色的光。其中两团我特别熟悉,却是之前在那街边的芒果树下,瞧见的那两个。敌人很多。也很强。我并不是稍微有点儿力量就不管不顾,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瞧见敌人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当下也是将手中的熔岩棒猛然一挥,砸中了那些簌簌下落的砖瓦,拍向前方之后,我抽身往后,朝着里屋退去。这个时候,马一岙已经带着苏四、小狗离开,我堵在里屋门口,一棍在手,拦住了三五个人,其中还有几个夜行者。那帮人被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守着,久攻不下,大声喊道:“拆屋,拆屋……”外面有人喊道:“翻墙跑了,快追。”对方指挥混乱,显然并不是一拨人,所以两边的话儿一说出口,有人来砸墙,有的人则退出了这摇摇欲坠的破屋子里去。我的正面压力陡然减轻一些,却不曾想有一个莽汉,直接用身子,将那里屋的整整一面墙,给撞出了一大块的缺口来。吼……那汉子是个夜行者,身上散发出如同野熊一般的气息来,双目瞪得滚圆,张嘴大叫着,气势汹汹。而那个双目如电一般的夜行者也没有走,他显然是盯上我了,手中抓着一把青钢刺,每一次袭来都有如幻影一般,让人难以招架。我的熔岩棒在狭窄地形之中的发挥有限,不想跟这帮人纠缠,只有抽身后撤。当那野熊一般的壮汉撞破墙壁的一瞬间,我也用熔岩棒捅破一面墙,冲出了外面来。我们从那破落院子,跑到了外面的巷子。那帮人在这一带投入了大量的人手,我这边一跑出来,瞧见另外一条巷子,苏四背着微胖的小狗奔跑,马一岙在后面,且战且退。而我这里,迎面就碰到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却是先前我们瞧见过的那个小矮子,这家伙的鼻子不停耸、动,瞧见我的一瞬间,大声喊道:“这个家伙,堵住他。”立刻有四五人朝我冲来,后面还有两个夜行者,一瞬间,我就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去。按照寻常人的心理,这个时候,我是应该害怕的。应该畏惧的。应该慌张的。应该崩溃的。或许还会求饶,跪下来乞求性命。但我没有。不就是战?战你娘的。啊……我怒声一吼,长棍抡起,整个人在这一瞬间,气势陡然攀升,紧接着我一步踏前,熔岩棒陡然间与当前一人的砍刀相撞。我将他那厚重的刀子挑飞之后,猛然一棒下去,砸在了他的膀子上。那人如同高尔夫球,直接腾空而起,落到了十几米远的地方去。随后我又是一棒,将一个家伙的腿给敲折了。从见面到交手,我在一瞬间就废了两人,听到这哀嚎声,那小矮子有些惧怕地往后缩去,大声喊道:“来人,来人,这家伙疯了。那个谁,你过来拦住这个家伙。”唰……那人刚刚吩咐完,一个脸上蒙着青纱的白发老者,单手一柄青锋,剑尖微颤,嗡嗡作响,如同毒蛇一般,直指我的心魂处。我感觉被这青锋长剑指着,就如同被那毒蛇盯住一样,莫名心寒。这人并不是夜行者。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黄色,宛如橙汁一般的浓艳。我在瞧见对方的一瞬间,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