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节
刘尚昂的回应却是:“你背包里有手电啊,我收拾行礼的时候装进去了三个。刚才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不用手电,还以为你是怕光线会惊动黑暗里的什么东西呢。”
我说:“我背包里没有手电。”
梁厚载也对刘尚昂说:“昨天我从背包里找东西的时候,也没找到手电,我还以为被你拿走了呢。”
刘尚昂:“进村以后,我就没再动过你们的背包啊。我靠,不会是咱们身边出了鬼吧,他一早就知道咱们要下墓,偷偷拿走手电,是故意要给咱们造成麻烦。可是什么人能从你们俩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我靠,绝对是吴林,就他有这个能力!”
梁厚载:“吴林不是被仁青袭击了吗,他和仁青到底是敌人还是同伙?”
我将梁厚载和刘尚昂打断:“行了,现在聊这些没什么意义,瘦猴,找找你背包里还有别的照明设备吗。”
没多久,刘尚昂就从背包里翻出了三个头灯,有两个已经打不开了,剩下的一个也只能发出不太明亮的白光。
他将那个相对完好的头灯递给了我:“你个高,你带着光照范围能稍微大一点。”
我将那个头灯戴在头上的时候,灯头中照射出来的光渐渐变亮了一些,可很快,它又以很均匀的速度暗了下来。
刘尚昂说这是唯一能用的光照设备了,我们只能将就着用它。
在这个极端黑暗的环境里,我们只有一个时明时暗的不稳定光源,凭肉眼很难去适应这样的光线,没过多久我就感觉两眼有些发涩,梁厚载和刘尚昂也是时不时地揉搓一下眼睛。
每次光线变亮的时候,我都尽量记住视线中的具体景物,等到光线变得非常暗的时候,我大多时候是凭记忆和感觉向前走。
当灯光又一次慢慢亮起,刘尚昂在后面拍了我一下,我转头看他,就见朝河道里指了指。
这时候光线已经到达了最大的亮度,我朝着河道望去,白色的光束打在水中,一个潜藏在水下的黑影察觉到了强光,立刻离开了光线的照射区域。
这个影子,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应该是同一个。
它的速度太快了,我依然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只看出它的体积非常大,有三米多长,最宽的地方大概有一米多宽。
那家伙身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尸气,以及少量的阴气和生气。
不是邪尸,不是邪祟,那是一个实打实的活物。
在这种地方,有时候活物比邪尸、邪祟更难对付。
刘尚昂端起了狙击枪,枪口对着河道,同时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我的弹药不多。”
我点了点头,朝梁厚载和刘尚昂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跟着我走。
七百九十六章 危险临近
那影子消失以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我稍稍和河道拉开的距离,尽量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在河岸上。
水流比较急,哗哗的流水声几乎可以掩盖隧道中的任何声音。
头灯在刚才变亮了一下之后,就一直处于比较暗的状态,我现在很担心它会在某个瞬间熄灭,再也无法点亮。
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那些从顶端垂下来的细长石钟乳都投下了淡淡的影子,这些影子和环境的黑暗融为一体,我隐隐有种感觉,刚才出现在河道里的东西现在已上了岸,它的身子和黑暗的环境融成一体,正悄悄地窥视着我们。
刘尚昂悄悄拉了我一下,我停下脚步,小心地回头,就见他端起了枪,枪口指向了离我们很近的一棵钟乳石。
那棵钟乳石像棵硕大的树桩一样矗在地上,它投出的巨大阴影足以供三四个成年人潜藏其中。
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我也不知道这股味道的源头在那里,只觉得它好像就是浮在疼,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
那不是静电,而是很强的短促电流,我的整只小臂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麻木了。
下一个瞬间,梁厚载真的像充了电一样,他猛甩一下胳膊,我就感觉从手掌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整个人都险些失去重心,立即伸手撑住石壁,强行稳住了身形,而梁厚载挣开我的手之后,就以极快的速度奔了出去。
这时候头灯的灯光正处于最暗的时候,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出了光线照亮的范围,这样的速度简直比仙儿还快。
不只是速度,刚才梁厚载释放出的巨力,也远远超出了他的力量极限。
当时的情形已经不允许我去多想,趁着梁厚载的脚步声还没有离我们太远,我和刘尚昂赶紧追了上去。
由于河道里的噪音太重,梁厚载和我们拉开一段距离之后,我就无法听到他的声音了。
头灯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暗,我只能看到身周一米左右的光景,刘尚昂在我身边紧紧跟着,除了粗糙的地面和偶尔出现的石钟乳,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了。
七百九十七章 同室操戈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河面上传来的噪音渐渐小了,在我们的前方和后方却同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经过隧道的拢音,两阵脚步声中都带着一种怪异的轰鸣,让它们显得更加杂乱无章。
“厚载!”我冲着前方大喊一声,两阵脚步声同时停了下来。
可是很快,梁厚载又开始奔跑了,前面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远,后面过来的声音也在和我们拉开距离。
我不知道后方的脚步声来自于谁,刘尚昂走在我身边,那不是他发出的声音。
可当时我也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了,就是一门心思地想追上梁厚载。
地面变得越来越湿滑,我和刘尚昂根本跑不快,可梁厚载却渐渐和我们拉远了距离,我心里焦急,几次险些滑倒,全靠着刘尚昂在后面拉住我的肩膀才让我稳住重心。
梁厚载离我们越来越远,他的脚步声也变得越来越远,我感觉他的脚步声就要消失的时候,忍不住扯开嗓门大喊一声:“厚载!”
我的叫喊声在隧道中引发了一重一重的回音,除了回音就是流水声,梁厚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不知道他是停了下来,还是因为我和他的距离太远,已经无法听到他的声音。
刘尚昂气喘吁吁地走到我前面,他侧过了头,努力倾听着前面的动静,光线太暗,我只能看到他的动作,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片刻,刘尚昂自言自语地说:“跳下去了。”
“什么跳下去了?”
刘尚昂:“前头好像是个瀑布,载哥跳下去了,我听到了落水声。道哥,载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