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脸色非常阴沉,拉住我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知道真相必须自己动手。”
“你有什么打算?”
李扬看着丽丽的背影说:“逼供!我相信丽丽一定知道什么,很可能她不但知道度假村的计划,也知道老马的秘密,就从她身上下手。”
我也是为了王晓雨,心乱如麻,觉得不能再这么被动,也就答应了。
我们商定晚上动手,先回到住所休息。煎熬中,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和李扬叫上铜锁蹑手蹑脚走出大门,兜了很大一圈子来到老马的别墅。因为天热,可能老马也是艺高人胆大,大门都没关。我们顺着门走进正堂,黑森森的厅里十分安静,听不到一点声音。
我们顺着楼梯走到二楼,只听到某个房间里传来“咯咯”浪笑的声音,那应该就是丽丽和老马。
这两人又厮混在一起。
我们三人小心翼翼把其他房间一一推开查看,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别墅里空空荡荡。当查到一扇门的时候,居然是锁着的。
李扬对铜锁做了个手势,铜锁把门锁撬开,我们一闪身进了房间。没敢开灯,用小手电照了一下,梳妆台堆着化妆品,墙上挂着几件女人的衣服,没错这就是丽丽的房间。
我们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简单翻看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女人用的东西。
这时,只听那边房门响了,随即脚步声响起,向着我们所在的这间房间走过来。是丽丽。
情急之中,我们无处可逃,李扬和铜锁“嗖”一下钻进床下,这时门锁响动,有人把门推开。
我一个箭步窜到阳台,躲在窗帘后面。
隐约中就看到一个婀娜的人影进到房间。我有点焦急,不知道李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丽丽回来是睡觉的,难道我们要躲一个晚上?
这时,看到那丽丽站在门口,既不走进屋,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停留在原地,不知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黑森森的,朦胧月光下,她的影子在地上拖得极长。整个人一动不动,低垂着头,就像是吊死在门楣上。
这个场景实在是诡异,我手心捏了一把汗,无比心焦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动了,把屋子里的灯打开,顿时一片光亮。我藏在阳台角落,偷着探出头去看。丽丽没有直接上床睡觉,而是走到梳妆台那里,轻轻坐下,拿起梳子,对着镜子开始梳头。
这大半夜的,她既没有在老马那里寻欢,又没有赶回来睡觉,而是坐着梳头,她想做什么?这么晚了,难道她还要出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气氛十分诡谲,我没敢使劲看,只是透过窗帘朦朦胧胧看到,丽丽细长的双臂在头侧滑动,动作有些僵硬。
大概十分钟之后,她梳好了,把披散的长发扎了个马尾巴。然后走到床边,掀开枕头,我屏息凝神,看到她从枕头下面拿起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本书。
她盘膝坐在床上,把那本书摊开放在自己双腿上,垂着头,对着书本开始吟诵起来。
我看得大气都不敢喘,实在不知她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大半夜不睡觉,梳头打扮的,就为了正襟危坐地读书?
忽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惊得差点叫出来。那天我们和秦丹寻找女鬼的踪迹,一直爬到别墅屋顶,从上面天窗看下去,正是左莹的房间。当时的左莹就是摊开一本书,半夜不睡觉,在那十分认真地阅读。
她们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丽丽开始吟诵起来,她的声音很好听,糯雅婉转,尾音拉得很长,听起来像南方姑娘一样,嗲嗲的。只是她读的这东西,实在是听不懂,不像是方言,从发音和音节上听,更不像中国话。就我听来,似乎也不像什么外语。
大概念了十多分钟,她停下来,翻到下一页继续又念下去。我心中暗暗焦急,这一本书念完,天都亮了。难道我们就在这里躲一夜?
这时,忽然铜锁从床下滚出来,丽丽陡然停住,还没等她叫出来,铜锁一个饿虎扑食压在她身上,紧紧把嘴堵住。
紧接着李扬也钻了出来,把毛巾拿过来,丽丽双手倒绑住,又找了块布把她嘴堵住,然后顺势一推。
我不出来也不行了,也进了屋子,看到丽丽穿着居家超短裙。这女孩身材是极好的,周身皮肤极是细腻,细皮嫩肉的。让李扬一推,她顺势倒在床上,露出衣服下白花花的腿。
铜锁站在床边瞅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过去打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嘿嘿干笑了两声。
李扬顺手从床上拿起那本书,这是一本私人印刷的书,没有刊号没有出版单位,封面有着大大的宋体印刷字:长生。在右下角写了一个金色的字:林。
翻开之后,里面的字居然都是仿古那种竖着写的,全是奇文怪字,七扭八拐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最为古怪的是,这本书是印刷出来的,而上面字体却是手写体。也就是说有个原版的手写稿,这本书是从那原稿转印出来的。
铜锁翻了翻,低声呵斥丽丽:“这上面写着什么?”
丽丽堵着嘴,眼圈红着,欲哭没哭,委屈地看着我们,就像是个要被强暴的少女。李扬叹口气:“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老老实实把其中的经过说出来就行。只要你答应说,我就放开你,行的话你就点点头。”
丽丽点点头。
李扬给铜锁递了个眼色,铜锁过去把她嘴里的布条拿掉。一撤掉布条,这丽丽陡然高喊了一声:“马哥~~~”
铜锁反应极快,一把摁住她的嘴:“我靠,真是最毒妇人心。”
李扬把书要收起来,此时书一直握在我的手里,他看看我疑惑:“怎么了?看什么呢?”
我已经完全傻了,双手颤抖,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这本书。
李扬重重一拍,我这才回过味,说道:“这本书的字体我见过。”
这句话一出,不但李扬铜锁看我,就连丽丽也把头转过来,盯着我看。
“这手写体?”李扬轻声问。
我点点头:“这个字我认识,曾经在一本古籍上见过。”
“什么古籍?”李扬问。
我似乎又陷入到那黑暗的记忆里,破塔里隐秘的四楼空间。我缓缓说道:“那本古籍的名字叫《尸解经》。”
“怎么听的耳熟?”李扬疑惑:“那本书呢?”
“被我烧了。”我说道:“我曾经翻看过,那本《尸解经》也是手写的,上面的字体和现在这上面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人所写。”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外面门响动,有人趿拉着鞋走过来,随即是老马的声音:“丽丽,你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