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目瞪口呆。
左莹说:“你们不觉得叶戴宁这个人阴森森吗,特别怪,我看他就不舒服。我们一起去质问他。”
李扬咳嗽一声:“左莹啊,我们商量商量,先不要打草惊蛇。如果真的和叶戴宁有关系,我们绝不会放过他。”
看左莹那意思,她想留下来看看我们做什么。可我们都僵站在那,她不走我们就不说话,她呆了一会儿有点尴尬,就先退出去了。
把门一关上,我就恼怒异常:“这个叶戴宁到底搞什么鬼。”
李扬说:“你冷静点。左莹说叶戴宁撒谎,那么左莹会不会也在撒谎呢?”
我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为什么?他们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这么玩我,有意思吗?”
“作法吧。谁都会撒谎,可是事实不会。”李扬重新坐在椅子上。
秦丹把发卡燃着,扔在玻璃杯里,用红丝线缠绕在李扬手指上,挤出血来,滴在杯子里。她又拿出一张符咒,念念有词,也扔在杯子里,顿时冒出滚滚白烟。秦丹拿着杯子,对准李扬的嘴就摁了上去。
李扬吸了白烟昏昏沉沉,顿时进入了乩童状态。
秦丹用手掐住李扬的脖子,昏迷中的他拿起铅笔,开始在纸上无意识作画。
第一幅画很快出来,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医护室。能看到里面放着各种仪器,一个戴着口罩类似医生的人正站在画面里,手里拿着一大号注射器。
我看得心脏狂跳,按照图上显示,王晓雨应该还是被度假村掠走的。她失踪的时间不算长,这方圆十几里能拥有医疗实验室的,也只能是度假村。
我看着那注射器,认出来,这种注射器是专门用来抽血的。很显然,度假村的医生想要在王晓雨身上抽血。我牙齿咯咯响,他们,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忽然意识到,度假村方面将我们挨个体检,似乎用意并不在什么台风疫病上。
这时,李扬画好了第二张图,我拿起来看。画面背景还是一处医疗室,不过换了一个房间,里面仪器设施和先前的大不一样。画面底部伸出一只细嫩的手臂,上面缠着某种医疗仪器的胶管。看到那手臂,我差点哭了。光溜溜的手臂中央有一颗美人痣,这是王晓雨特有的。
这是她无疑!
第三张画也是最后一张,这应该是一条黑魆魆的隧道,非常暗,能看到上面亮着数盏很弱的灯泡,一列排开,一直延伸到隧道远处的黑暗里。王晓雨应该在一辆车的后车厢,所见一切都是从狭窄的车窗里看到的。车厢里一共有两排座位,左右相对,上面各坐了几个人,这些人蓬头垢面,神态萎靡,似乎是抓起来的犯人。
正看到这里,李扬到厕所吐完了,擦着嘴虚弱地走出来。他拿起这几张图看,当看到最后一张时,眼睛立即瞪圆,指着上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11章 他们要做什么
我看出情况有异,赶忙问怎么回事。李扬指着最后一张图上那几个人,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我仔细去看,他的手指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在画上只露出半个脑袋,留着分头,看样子是挺熟悉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丹在旁边看,惊叫说:“这不是老六吗。”
我这才恍然,这个老六是灯盟的管理员之一,我和他没打过什么交道。李扬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的时候,我在老远见过一次。灯盟成员太多,一瞥之下也没什么大印象,秦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是谁。
这么说来,这个老六和王晓雨一样,都是被度假村抓去,做了阶下囚。最后一幅画的背景是在车上,他们很可能是被押送到什么地方。
秦丹若有所思:“看样子,叶戴宁没有撒谎,王晓雨确实是被度假村的人抓去了。那撒谎的就是左莹。”
李扬凝神思索:“我觉得左莹没撒谎。她撒这样的谎实在是没有意义,就为了挑拨我们和老叶之间的关系?”
我心情烦躁:“我对他们谁撒谎一点兴趣也没有,王晓雨到底给抓哪去了?”
李扬想了想:“走,找瘦子老马他们。这件事我们自己做不来,必须大家联合起来一起逼宫。”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拦住他,把那日王晓雨看到吊灯落地的事说了一遍。李扬拍着腿说:“老刘啊老刘,你怎么不早说?这件事要是让灯盟的人知道了,能把这度假村给拆了。”
秦丹道:“我们还是谨慎点,先去事故发生地看看,查查吊灯断落的茬口。真要是什么锐器切割的,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李扬去开门,探头探脑往外看看,嘱咐我们下脚轻点。从这两天的事情就能看出来,我们一举一动似乎都有人看在眼里,暗中窥视,还是谨慎一些好。
我们从别墅出来,绕了很大一圈子,到了1号餐厅。自从发生事故之后,这地方就没人来了,虽然已过了好几天,但那天的惨剧似历历在目。我们来到玻璃门前,那锁依然挂着,李扬撅着屁股顺着门缝往里看看。
看了一会儿,他耸耸肩说了声:“完了。”
我和秦丹依次去看,里面不知何时打扫得一干二净。整个餐厅空空荡荡,什么线索也没留下。我们互相看了看,心头非常沉重,度假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我们只好回来,李扬给铜锁打电话,把他叫出来。现在整个度假村,值得互相信任的,也就我们四个了。
铜锁听我们说了一切,拍着手道:“怎么没早告诉我,我好给你们分析分析。”
“洗耳恭听。”李扬说。
铜锁道:“首先咱们先假定度假村包藏祸心,以及王晓雨看到吊灯谋杀的事属实。”
“嗯。你继续说。”李扬说。
铜锁看我们都聚精会神地听,顿时来了精神:“我们再把度假村后期体检的事情联系到一起,你们想到了什么?”
我一听对啊,自从发生这些事,因为着急上火,脑子像盆浆糊一样。只能铜锁这样的局外人能冷静思考,想的明白。
铜锁说:“吊灯事件的当时,我和刘洋就在现场,你们想想本来分散非常开的人群,为什么会在吊灯下聚拢?”
“我记得有个蒙古老人在拉马头琴。”我说道。
“对。”铜锁兴奋地说:“是度假村那边安排蒙古老人拉琴,这才把我们给聚到台前,站在吊灯下面。”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秦丹说:“度假村是要杀谁呢?如果杀的是某个特定的人,他们怎么会料到那人正好站在吊灯下面?”
李扬摸着下巴说:“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灯盟里出现了卧底,这是我一直在忧虑的。这个卧底把度假村要杀的人引到了吊灯底下。”
“还有一种可能呢?”秦丹问。
“有一种可能,”李扬眯起眼睛:“这个推论就比较可怕了,度假村针对的是我们灯盟所有的人,没有特定的目标,碰上谁就是谁。”
大家面面相觑,停下脚步,李扬的推论确实让人一时无法消化。
“说说你的理由。”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