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间破烂太多,那梯子藏在好几个大箱子的后面,如果不是刻意去找,根本看不到。
我们走过去,李扬看看梯子,面色古怪:“这梯子通到上面的房顶吧。”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丹说。
她把罗盘放进挎包里,和我们一起把那些破箱子都搬掉,然后第一个踩着梯子往上爬。我和李扬跟在后面。
梯子很快到天花板,这里有一扇铁门。秦丹推了推,没有推开,这才注意到铁门上挂着锁头,禁止通入。
我们重新下来,我搓着手说这怎么办,要不算了吧。李扬歪眼看我:“算了?我要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我就不姓李。叫铜锁!”
铜锁正睡得香,被我们砸门叫起来,他穿着小裤衩睡眼蒙眬:“干嘛啊?”
“把你开锁工具拿着,有事。”李扬说。
“你大爷的。”
铜锁洗了把脸,胡乱套了件衣服,跟我们走进杂物房。等他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眼珠子瞪得贼大,一连叫了好几个“我靠”。
他也来了兴趣,顺着梯子爬到上面看看锁。他从腰间摘下钥匙环,上面就拴着两根细长的开锁工具。
就看铜锁在那捅咕几下,只听“啪嗒”一声,那锁应声而落,掉在地上。铜锁伸手推了推,门虽然锁头已去,但门轴锈住了,他费了很大力气才给推开。
门一开,上面顿时卷了一阵风吹下来。铜锁探头出去看看,双手撑住,一纵身跳了上去。我们几个赶紧踩着梯子也来到上面。
这里果然是别墅的屋顶了,月朗星稀,江风阵阵,我们小心翼翼爬在房瓦上。
秦丹把罗盘拿出来,按照方位找着,然后指指西北方。我们踩着房顶,轻手轻脚走过去,在一个装饰性烟囱的旁边,果然发现了那只黄色的符鸟。
秦丹捡起来,眉头紧皱,表情非常凝重。
“怎么了?”李扬问。
秦丹道:“这只鸟一直跟踪阴魂到了这里,说明……”
“说明什么?”
“说明那女鬼的老巢就在我们别墅里。”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此时吹过来一阵阴风,真是遍体生寒,我磕磕巴巴地问:“那女鬼一直藏在我们住的地方?”
秦丹指了指脚下的天窗。
我们透过天窗看到,下面的房间还亮着灯,有一个人坐在床头的台柜前。仔细去看,正是左莹。
铜锁惊的舌头都要掉了:“女鬼是左莹?”
秦丹摇摇头:“左莹不是鬼,很有可能那女鬼就在她的屋子里。”
天窗是磨砂的,从里面往外看比较清楚,而从外面往里看则模模糊糊一团。我们仅能看到左莹坐在那,手臂一动一动的,似乎正在翻看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她居然坐在那里看书。
虽然举动不算怪,但总觉得不太对劲。大半夜看书完全可以依在床头,开着台灯,舒舒服服的看。而她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确实让人感觉有点想不通。
“如果女鬼在她的房间,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她。”铜锁说。
秦丹没说话,若有所思。我们几个从房顶顺原路返回,径直来到左莹的房门前。秦丹把那大罗盘放起来,换了一个小罗盘。这小罗盘制作极为精致,也就指南针那么大,扣在手心里,能看到指针乱动。
秦丹敲敲门,过了一会儿,只听拖鞋响动,开了门。门里关着灯,黑黑的,左莹睡眼蒙眬穿着睡衣站在里面,打着哈欠说:“干嘛?”
我们互相看看,这才多大的工夫,她居然马上就换了一套衣服,把灯都关了,像是睡觉吵醒的样子。
李扬问:“你睡得还好?”
左莹揉着眼,疑惑问:“挺好啊?晚上一回屋我就睡觉了,你们干嘛啊?”
假话,明显的假话。虽然满腹狐疑,但我们还是没有露出来,李扬道:“刚才听到有声音,以为是小偷呢,就想过来提醒一下。”
“哦。谢谢啊。”左莹打了个哈欠,把门关上。
“有问题。”铜锁说:“那女鬼不会是她养的吧?”
秦丹迷惑:“奇怪,自从到这里我和她一直在一起,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阴晦之气啊。”她低头看看小罗盘,继续说道:“罗盘磁针也指向正常,她房间里并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难道那女鬼跑了?”
我搓着手说:“算了吧,明天我们赶紧走吧,这地方甭管有什么古怪,我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李扬和铜锁拉着秦丹还想研究什么,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什么老马什么女鬼跟我都没关系,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这一晚上睡得特别不踏实,朦朦胧胧中总觉得有个湿漉漉的人影站在床头,我使劲睁眼就是睁不开,心跳得非常厉害。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我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头重脚轻地走出去。
铜锁看到我就喊:“老刘快走,度假村那边组织免费体检。查完身体就可以走了。”
我揉着发胀的脑袋,看到大家都走出别墅,正想跟去,王晓雨拉住我,把我拉到没人地方。女孩低声说:“刘洋,你不要去好不好。我总感觉心慌慌的,眼皮子跳得厉害。”虽然她没明说,但能看出来她确实非常紧张。
我拍拍她:“晓雨,我看你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检查检查身体也是好的。”
王晓雨急道:“这个度假村非常古怪,我害怕害怕……”
“害怕体检时候还会发生那天吊灯事件?你确实多虑了。”我问。
她有气无力地走在椅子上叹口气:“你去吧。”
看着她这幅模样我真想留下来,这时铜锁忽然探头进来,嘿嘿诡笑:“你们俩还没走呢。”
我脸红耳赤,随口说:“马上过去。”
我又劝慰了王晓雨一会儿,她勉强笑笑:“我没事,坐坐就好了,你要去就去吧。”
我走出别墅,回头看了一眼,心跳加速,难道真的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