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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铜锁不以为然。我问秦丹什么是祭玉。秦丹道:“顾名思义,祭祀用的玉石,就是古人下葬时候陪葬用的。一般都塞在尸体的嘴里和肛门里,或者挂在身上,吸收很多尸气,非常不吉利,戾气很重。如果被活人戴上的话,后果很严重。”
  铜锁笑笑:“小丹丹,你别在这危言耸听。俺家宁宁怎么会害我呢?”
  秦丹还想说什么,李扬暗中摆摆手递个眼神。看着铜锁的背影,李扬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先由着他,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他。”
  李扬请客,我和铜锁使劲的宰,我们去了东来顺吃火锅,要了满满一桌子牛羊肉。铜锁吃的满头虚汗,直喊羊肉壮阳,吃的这个爽。
  吃完饭,又找个地方喝茶,终于到十一点多。我们开车来到佛堂。
  佛堂还和凌晨我们走时一样,冷冷清清,根本没人来过。也是,这个鬼地方阴气太盛,阴冷阴冷的,谁经过都得打寒颤,行人全都避着走。
  铜锁开了锁,我们四个溜了进去。这次有了目标,直奔那间诡屋。
  进到屋子,红衣纸人还在那吊着,地上寒气翻卷,室内冷如冰霜,铜锁哆哆嗦嗦在门口不敢进去。我们也没心思照顾他,李扬问秦丹怎么弄。
  秦丹看着地上的黑坛子,眉头紧锁:“这是藏魂坛,很邪门,专门用来炼魂用的。魂魄到里面,会被炼化。”
  李扬大怒,上去就要踢黑坛子,秦丹赶忙拦住他:“洪辰师傅一部分魂魄已经被摄了进去,你一踢便会灰飞烟灭。听我指挥,现在开始布法阵。”
  她打开背包,取出作法的道具。用粉笔在地上画了大大的鬼画符一样的图案,然后指示我们在图案边缘角落,插上蜡烛,点燃起来。
  然后又把草人放在法阵中间,取出七枚古旧铜钱,一一别在草人四肢和脸上。幽幽火光,一片死寂,气氛显得颇为压抑。
  秦丹取来一根香点燃,冒出渺渺白烟,她倒转香头在草人身体上面来回晃动,说来也怪,白烟不往上飘,偏偏下沉,先是裹住草人,继而一点点渗入蒿草的缝隙里,像是被草人吸收了。
  秦丹把那根香翻转过来,香头朝上,慢慢插在草人的嘴部。她表情非常严肃:“一会儿我要吟咒作法,不管有什么异象发生,你们切记不要慌张,屋子里的东西一概不要碰!”
第46章 惊心斗法
  秦丹盘膝坐在法阵之中,双手结成莲花状,微微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房间里十分安静,蜡烛燃烧的声响清晰可闻。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都躲在角落里默默看着。
  房间里取光很差,除了幽幽的蜡烛光芒,其他地方都处于黑暗之中。秦丹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一直摇曳到墙上,映衬出黑黑的怪影。
  她吟唱的咒语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听得非常清楚。我根本听不懂是什么,只觉得节奏感很强,女孩嗓音非常清脆,竟像是在唱歌一样。仔细去听,咒语里有许多破口音诸如“呀”、“牟”、“玛”这样的,听着很有些熟悉。猛然醒悟,这会是不是梵文?因为一些佛教歌曲里也有许多类似的发音。
  正听得入神,李扬碰碰我,低声道:“看蜡烛。”
  只见几个角落的蜡烛燃烧得特别快,蜡油流落到地上,形成一摊摊难言的形状。忽然室内起了一阵阴风,寒气随风滚动,火光左右摆得特别剧烈。秦丹猛地睁开眼,轻轻抚摸着草人的身体,然后拿在手里,站起身走到红衣纸人近前,伸出一只手掐住纸人眉心处的黑钉,缓缓往外拔。
  火光摇曳得更加剧烈,寒气大盛,我抱着肩膀,哆哆嗦嗦,嘴唇都紫了。
  秦丹拔得特别缓慢,那根黑针似乎重如千斤,一点一点往外拽,看着相当费力。我和李扬大气都不敢喘,屏息凝神,这个紧张啊。好不容易黑针拔了出来,秦丹长舒一口气,把草人放在纸人近前,低声吟咒。
  黑暗中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那纸人的头居然动了起来,像玩偶一样慢慢抬起头。秦丹像捏香烟一样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稻草人脸上那根香,把燃烧的香头缓缓插在刚才黑针插过的眉心处。草人和纸人靠着这根细细的香,完全连接在一起。
  秦丹喃喃:“洪辰洪辰莫怕,仙童仙童回家。”
  因为离得比较远,加之光线太差,我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就看到神奇的一幕——秦丹缓缓松开手指,那个草人居然浮在半空。它唯一的着力点,就是插在纸人头上的那根长香。
  秦丹慢慢退到后面,双手结印,低声吟诵。草人在空中还左右轻微扭着身子,就像是小人在那跳舞。我看得口干舌燥,双腿哆嗦,这种邪门的场面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丹把草人从纸人头上拿下来,然后蹲在地上,香头朝下,直直地插进那个黑坛子里。
  虽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过简单推想,应该是在收魂吧。把洪辰师傅的魂魄从纸人和黑坛里摄出,保存在草人的身体里。
  好半天,秦丹站起来,女孩子脸色煞白,不过面露笑容。她擦擦头上的汗,刘海都贴在额头上,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做完大型手术的外科医生。
  秦丹冲我们点点头:“好了,洪辰师傅的魂魄都在草人里了。”
  我和李扬过去,我们也看不出个门道,就啧啧赞叹。李扬想摸一摸草人,秦丹轻轻一避:“你阳气重,不能乱碰。”她把草人放在桌子上,喘了口气,然后捏住插在纸人嘴上的长香,想拽出来。
  可是拽了两拽,香还牢牢插在上面,纹丝未动。
  李扬看得眨眼:“这怎么回事?”
  秦丹没回话,继续捏住那根长香往外拔,又拔了两次,还是没拔下来。女孩也有点起急:“这怎么回事?只差最后一道工序,把香拔掉,在草人的脸上贴上最后一枚我的家传古钱,就大功告成了。”
  李扬挽袖子:“我来。”
  “不行。”秦丹急着说:“这根香不是凭蛮力往下拿的,一旦折断,后果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你又拔不下来。”李扬着急。
  秦丹擦擦汗,她停下动作,抱着肩膀冷静了一下,迅速恢复常态。她问我:“老刘,几点了?”
  我看看表:“才不过一个小时。现在是下半夜一点。”
  秦丹说:“必须赶在三点丑时结束前完事,否则鸡鸣天亮,一阳来复,没成形的魂魄就会消散。”
  这时候,铜锁也走进屋里,他在外面等得实在无聊。秦丹看看我们三个,让我们躲到一边,她继续吟咒,再尝试一下。
  草人平躺放在桌子上,头部插着高高的长香,秦丹盘膝坐在前面,开始诵经。
  现在这气氛压抑紧张,我手心全是汗,后脊背都湿透了。就在这时,铜锁忽然叫起来:“起来了,起来了。”
  只见躺着的草人,突然直直地站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电影里僵尸诈尸一样。
  站着的草人格外诡异,脸上那根香使它看起来很像木偶匹诺曹,它居然晃晃悠悠在桌子上慢慢走了起来。
  因为草人的双腿是捆缚在一起的,所谓“走”其实就是僵硬地跳。它张着双臂,在桌子上一下一下跳着,其时其景实在是太过瘆人,我们看得脸色煞白,冷汗刷一下滑了出来。
  随着它往前跳,身上本来贴着的七枚铜钱开始往下掉。先是掉了一个,“啪”落在桌子。它再跳,又掉一个铜钱。“啪啪啪”响了一串,铜钱接连下落。
  秦丹站起来,阴沉的脸色能拧出水来,她快步走到桌子前,伸出二指,一下夹住草人脸上的长香,低喝一声:“你给我回来。”
  草人立即转向她,由秦丹引导着,一步一步往回跳。
  跳了两步,草人突然停下,强行转头,明显有另一股力量存在,和秦丹绞力。秦丹夹着香,手微微颤抖,额头那汗滴滴答答往下淌。草人的头颅硬要扭过去,两股力量在那较劲,那根香“咯吱咯吱”微微轻响,在桌面上落了细细碎碎一堆黄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