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谁错,谁都说不清楚,站在我穿警服的角度上来看,你该进牢里坐着。”张立国抖了抖烟灰,摇了摇头:“但我现在不是站在那个角度,就是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你,我觉得你没错。”
“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周岩苦笑着,试探着问我:“你说的那些事里,关于雨嘉的应该都是真的吧?”
“是真的。”我点了点头,脸上有着激动:“我是不可能拿这种事跟你们说笑的,雨嘉确实有活过来的机会!”
“这么说的话,雨嘉现在就在你胸前的玉佩里?”周岩说着,指了指我戴着的玉佩。
“对,她的魂魄确实是在里面休养……”
“我能跟她说说话吗?”周岩期待地看着我,语气都激动得颤抖了起来:“我能跟我妹妹说几句话吗?!”
我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把脖子上戴着的玉佩解了下来,递到了周岩手里。
见周岩如获至宝的把玉佩紧握在手心里,我也不由得感觉鼻子发酸,好像周岩的表情从未这么复杂过。
周岩一言不发的拿着玉佩站了起来,向着走廊行去,随之我们便听见了一阵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在以前,好像每次周雨嘉要出门或是要去做什么的时候,周岩总会像是现在这样,絮絮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现在听起来这声音……还真是熟悉啊……
隔了半会儿。
“细伢子,这样社(说)滴话,就只差一个宝贝咧?”胖叔皱着眉头说道:“不对,这不四(是)一个完整滴宝贝,只四(是)残破物,毕竟灯座在饿们手里。”
“现在就少一个灯盏了。”我叹了口气。
海东青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什么,但他并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皱紧了眉头又沉默了下去。
我一看他这副反应,便随嘴问了句:“想啥呢?”
“鬼谷尸经,是你爷爷从山里拿出来的。”海东青想了想,继续往下说着:“与之一起拿出来的还有那块铜片,很早前我们就猜测过,这会不会是其他的宝物,就现在看来,那块青铜残片有可能就是灯盏打破后的残破物,我研究过你说的灯盏模样,也仔细琢磨过你铜片弯曲的形状,真有这种可能啊。”
我没说话,安静的听着。
“你说会不会是这样,当初你家老爷子从山里把这些宝贝拿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灯盏给打破了。”海东青用不确定的语气跟我们推测着:“更何况你也说过,你爷爷当初逃出来的时候很急,似乎是在躲避什么危险,在这种逃命的情况下,打破个宝贝再正常不过了。”
“按照你的这种猜想,灯盏并不是在别的地方,而是在……”我恍然大悟般的猛拍了一下桌子:“就在我家老爷子去的山上?!”
说完,我也郁闷了起来,摇了摇头。
“谁知道他去的是哪儿呢,我又不是没问过他,他不说啊。”
“刘三爷不是给你图纸了吗?”海东青说道:“如果我的推测没有出现错误,那么图里的那座断峰,就是你们龙山附近的某个地方。”
听见他这么说,我急匆匆的把折叠好放在口袋里的信纸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当初我就觉得这座山峰有点眼熟,经过海东青这么一提点,我还真有种见过这地方的感觉。
妈的……这到底是哪儿?!
见我拿出了信纸,张立国和胖叔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张立国应该是纯属好奇,而胖叔则是我们的希望所在。
在我小的时候,胖叔就已经在龙山县定居了,这个我记不清的地方说不定他就知道!
“这……”胖叔的目光放在了山峰图上,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所画的细节,眼神闪烁不定,应该是在回忆自己是否见过这座山峰断崖。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胖叔才坐回了椅子上,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地方确四(实)在龙山,饿就气(去)过。”
龙山县城的西南方向有个宝塔村,距离县城大概有三公里左右,属民安镇的范围之内。
宝塔村以南,皆是山区田地,除开人为开出的那些田地之外,大部分地区还是那种深山老林的状态。
胖叔说,这座断崖峰土名叫尖口山,就在宝塔村南边的山区里。
从龙山县往那儿走的话,估计得走两三个小时,开车最多就只能开到村落那里,进不了山。
“饿当初也气(去)过这地方,抹油(没有)想到啊,这里面竟然还有猫腻。”胖叔咂了咂嘴,给我们大概地说了一下具体位置后,他腾出功夫才把信纸上剩下的东西看完。
先前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山图上了,那个怪物的图案他还没怎么仔细看,现在他刚把注意力放在上面,看了一眼,手指间夹着的烟头霎时就掉落到了地上。
怪物图还是老样子,依旧让人心惊胆寒。
特别是那些遍布浑身上下的眼睛,看着更是无比诡异,仿佛所有的眼睛透过了纸张,都在注视着看这幅图的人一般。
胖叔表情惊恐的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得异常夸张。
“千目聻孽?!”
(聻,多音字,在此读jian第四声)
第44章 聻孽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人之畏鬼,如鬼畏聻。
这是最常见的一种说法,但这并不是完全的正确。
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聻都是由鬼化来,更多的是畜生魂魄,借用腐烂人身修炼来的冤孽。
用科学点的说法,这就是一个寄生与被寄生的关系。
聻,不是单指一种冤孽,而是所有聻孽的统称。
之所以这部分冤孽会被人称之为聻孽,那则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