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小破口不是公路就是其他的风景区,都确定了。”胖叔叹了口气,把烟头吐到了地上用脚踩灭,如此令人侧目且没有素质的行为,我怎么会去做呢?
“胖叔,假陵又不是埋人的,那也算是齾破?”我问了一句,把烟头扔到了地上踩灭,很有素质的捡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算,如果规模小点也可不算,但是……”胖叔龇着牙花子左右看着,压低了嗓子说:“那墓地可是努尔哈赤建造的假陵,这么一个藏宝贝的地方,它能规模小了?更何况里面可是死了好一些民国的前辈,这些前辈的死气足以改变那里的破口程度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只见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五点三十六,也就是说,今天咱们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不光浪费了时间,还背着背包拿着旅行箱锻炼了一天的体力。
为什么我现在想骂人呢?
“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歇,晚上再继续活动。”海东青站了起来,拖着他装着装备的旅行箱往点将台外走去,胖叔嘴角抽了一下,应该是想说“再休息一会儿呗!”,但话到嘴边没来得及说,海东青已经没影了。
最终,胖叔无奈地摇了摇头,吃力地站起了身子,被我扶着跟上了人群外的海东青。
“胖叔,你的陕西话呢?”我好奇的问道,先前他说的可都是标准普通话,难道他的语言模式还能自动切换?他是传说中的双喉结双语言系统?!
“瓜皮,饿咋这么烦你捏?”胖叔的模式又给切换了回去,听见他拿这话骂我,我顿时哭笑不得。
在海东青的“安排下”,我们坐上了一辆黑面的,直奔三公里外祝家沟的某农户家。
那农户貌似是搞农家乐的,我们前脚刚出棋盘山风景区的大门,后脚就被拉上车了……
第一个被拉上车的就是满脸不耐的海东青,他被拉上车后对我们招了招手:“走吧,住那儿。”
嗯,这也可以说是海东青特殊的安排,虽然起头的是那面包车司机。
“我们家的农家乐可是相当的牛逼,空调房,你们住着绝对舒坦!”这司机看样子也很健谈,年纪不大,就比我跟海东青大上一点,估计三十左右的样儿,操着一口纯正的东北口音,那给人的感觉甭提多豪爽了:“我们那旮旯也有烧烤,你们要吗?”
“多少钱?”胖叔眉头一挑,问了句。
“光是入住一天一人四百,其他的另算。”司机笑着道。
闻言,胖叔转头跟我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价位不错,毕竟这儿都是风景区附近,比市里的宾馆价格高上一些我们还是能够接受的,反正又不是常住,就给人个机会黑点咱们的钱呗。
而且这地方离棋盘山近,晚上要是我们有了“活动”,到时候来回也较为方便。
见我们点头答应了下来,这司机笑得更美了,不停的跟我们唠着嗑,一开始我们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他,但聊到后来,我们忽然发现他嘴里说的,好像有点“东西”了。
“我小妹儿也是倒霉,前些日子去北边荒山跟同学烧烤,结果一回来就傻愣了,天天站在家门口看荒山,怎么喊都喊不回来。”司机说到这里言语也有些无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们,苦笑道:“我知道就我们沟里的农家乐不值那价,但是现在缺钱儿啊,我小妹儿撞邪了,送进医院花了七八千票子都没看好,现在只能请祝家沟的先生来帮忙看看,但请人来也得花钱不是……”
“撞邪?”我皱了皱眉头:“怎么说?”
“一回家我小妹儿就昏迷了一宿,结果第二天醒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站在家门口望着那荒山。”司机眼睛有点发红,只见他揉了揉眼睛,咳咳嗽嗽的说:“我家就我跟我小妹儿,爹妈早就去世了,现在又整个这……真他妈操的……”
我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接着往下问道:“那先生来帮你妹看了吗?”
“看了,说是被黄皮子窜了身子,要让它呆在家里修养,好酒好肉的供养它一段时间,这狗草的畜生才从我小妹儿身体里滚出去。”司机重重地拍了拍桌方向盘,一阵喇叭声顿时响了起来,随即,司机摇了摇头:“那先生姓杨,前些年来的祝家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次他说收我六千六就能把事儿办好,家里积蓄不多了,所以我这几天都在捞钱呢。”
说到这里,司机又有点脸红了,从后视镜里面看了看我们,尴尬的挠着头不再说话。
胖叔瞟了我一眼,好奇的问了句:“真的?”
“蛋,假的。”我回答道。
那姓杨的绝对是个神棍,从这司机的话里就能听出来,不光是个贪钱的神棍,还他妈瞎编乱造。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这玩意儿窜了身子,会是那种天天呆着望荒山的反应?
张庆海就是被黄皮子冲的身,那家伙有多猛,各位应该清楚。
被黄鼠狼窜身的人反应都异常激烈,上至指天骂地,下至自夸吹牛,不光要贡品,说不准还得整你一道,压根就不可能有那种司机妹妹安静的表现。
“大哥,我们大概得在您那儿住个五天,这钱您先拿着吧,给您妹妹治病要紧。”我把钱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了六千人民币递给了他,司机愣了愣没接,连连摆手说:“您们还没去看我家的环境条件呢!”
“拿着吧。”我趁着司机双手把着方向盘,直截了当的把钱塞进了他腰间别着的包里,帮他把腰包的拉链拉好,我心里默默的添了一句:“等把你妹妹治好了,这钱少说得还我一半。”
第3章 杨大师
约莫半小时的样子,面包车在一排小二楼前停了下来,司机客客气气的帮我们打开了车门,不好意思的笑着将我们迎了下去。
这排楼估计是附近人自己建的,虽然四面大多都是荒地,可这儿却感觉不到一点贫穷的意思,反而有种奔小康的势头。
“司机师傅……咱们今儿就住这儿?”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司机连连点头,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烟分给了我跟胖叔,本想递给海东青一支,但海东青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抽烟,司机也只能作罢。
“叫我大雪吧,我姓李,全名李大雪,这楼是我爹妈当初花钱建的,现在就剩下我跟我小妹儿住了。”李大雪苦笑道,指了指最靠边上的一栋小二楼:“那就是我家,二楼都是客房,每个房间都安的有空调,我带你们去看看。”
我顺着李大雪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本就是随意的一看,可我却看见了先前李大雪所说,自己被“黄皮子窜身”的妹妹。
只见在二楼的阳台,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正一动不动看着我们身后的荒山,与其说是她面无表情,还不如说是看起来异常呆愣。
胖叔似乎是也看见了这姑娘,转头跟我对视了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此时此刻,胖叔跟我都有了一个模糊的结论。
李大雪的妹妹绝不可能是黄皮子冲的身,而且也应该不是阴魂冲身,因为……她表情不像被冲身了……反而像是丢魂了……
丢魂的表现与此时李大雪妹妹的表现异常相似,目光呆滞,表情木愣,眼神无阴冷感,只有一种像是茫然又像呆愣的眼神。
可也不对啊,丢魂的人怎么会每天望荒山?
一般丢魂的人都是嗜睡或者是昏迷不醒啊……要么就是反应迟钝呆若木鸡……没有傻站着望荒山这种类似的现象啊……
“现在我都不敢让我小妹儿出门,就怕她在外面出些不该有的意外,还好有陈婶儿平常帮我照顾小妹儿,要不然我可得头疼死。”李大雪唉声叹气的带着我们往小二楼走,到了大门前,李大雪抬手拍了拍门,嘴里喊着:“陈婶儿!我回来了!”
还没半分钟,只听房屋里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随着一声门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给我们开了门,先是对我们礼貌的笑了笑,侧过头向李大雪问道:“这几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