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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

  杨操说废话,我本身就是局里面研究古耶朗的专家,当年你堂哥揭开耶朗大谜底的时候,好多资料都是我来提供的;你说的矮魅,是不是一种跟人长得很像,只有我们一半的身高不到,然后全身无毛,长得很古怪的小东西?
  我说你既然都知道,那我也不瞒你,你瞧见的烧山烟火,烧的就是矮魅的村落,那帮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村子都已经建成了。
  杨操说真是你们干的啊?听说那种东西厉害得紧,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说事情跟你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情。
  杨操说什么事?
  我说你能帮我办两张身份证么,又或者是护照也行?
  杨操的职业警觉性一下子就出来了,说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又不是办假证的……
  我撇了一下嘴,说得,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转身准备走,杨操赶忙把我拦住,说别啊,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了再走也不迟啊,到底为什么要办这些嘛?
  我说你瞧见里面那两女孩儿不?
  杨操点头,来说瞧见了,怎么着,她们是黑户啊?
  我说是我两朋友,从东南亚那边过来的,走的不是正常路径,所以没有身份证,我寻思着你们有关部门的人,神通广大,既然碰上了,那就帮个忙呗?
  杨操吃惊,说我的天,这儿是大娄山啊,离边境十万八千里,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我说还能怎么过来,靠脚板底走的呗,一路荒郊野岭,风餐露宿。
  杨操说到底什么来头?
  我说没啥来头,你认识雪瑞不?
  杨操点头,说知道,听说是你堂哥的红颜知己,香港富商的女儿,怎么了?
  我说是雪瑞师父那边的亲戚——问那么多干嘛,我就问你能不能办?
  杨操有些迟疑,说假的倒还好说,真的还需要制作档案啊之类的,挺麻烦的,我不一定能够……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之前在滇南的时候碰见了余佳源余领导,早知道叫他帮忙了。
  杨操眼睛一瞪,一脸郁闷地说道:“布鱼是跟着黑手双城混的人物,七剑之一,手眼通天,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都罩得开,不像我们这种基层混着的小角色——唉,行了,不跟你扯了,你说的东西,我帮你办就是了;你把那边的情况说清楚,矮魅这玩意,危害性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情况属实,我得打报告封山了。”
  我笑了,说你早讲嘛,遮遮掩掩的,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杨操也是无奈,说陆言,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一啥也不懂的瓜娃子,也没见过啥世面,现在居然气定神闲地跟我掰扯起这些来了,挺厉害的啊你?
  我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于得意,只是笑了笑,说那你听不听呢?
  杨操说赶紧讲。
  我没有再卖关子,把关于矮魅的情况跟杨操大概地讲解了一下,听完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不会吧,你说那矮魅首领刀枪不入,真的有那么厉害?
  我说厉害不厉害,你自己看吧,别到时候损兵折将,怪我不提醒你。
  杨操说就这样,你们还杀了二十多头矮魅?
  我赶忙给自己推脱,说我倒没那本事,你瞧见里面那个半边脸包着的家伙不,他是苗疆三十六峒一脉的,叫做熊飞,厉害得紧,不过昨天的交手中,他也受了很重的伤,要不是他,说不定我们就出不了了。
  考虑到杨操职业的特殊性,我尽量地把熊飞给捧起来,吸引他的注意力,至于我和虫虫、念念等人,就尽量弱化了。
  毕竟被这帮人给盯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至于为何把矮魅的事情跟杨操说得这么清楚,我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毕竟矮魅这玩意,本来就是异种,而且特别记仇,不消灭干净,说不定哪天就会蹦出来,变成灾祸。
  我这么做,叫做祸水东引,借刀杀人,不过杨操吃的是公粮,国家饭,干的就是这行当,如果办成了,也是大功一件,谈不上我坑他。
  而且我将详情告诉他,让他有所防范,也是对他的生命安全负责,免得懵懂无知,一不小心就送了性命。
  我与杨操一拍即合,而他也是打蛇随棍上,说他帮忙可以,不过这事儿想要做彻底了,需要有上面的首肯才行,他希望能够请我们几个人当做顾问,帮着一起剿灭那矮魅,这样他才有开口的理由。
  我不确定虫虫是否同意,便跟他说此事需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杨操召集部下,跟他们通报情况,而我则回到了灶房里来,把跟杨操谈及的事情,和三人说起。
  熊飞听完,酸溜溜地说道:“没想到陆言你居然和朝廷鹰犬还有联系……”
  这话儿说得我想笑——朝廷鹰犬,你当你是前明义士呢?
  虫虫沉吟了一番,说到了中国,才发现当下跟以前截然不同,如果有了那么一个身份,无论去哪儿都方便很多,而苗疆三十六峒,跟这些矮魅确实是有血仇,不共戴天,剿灭他们是本分,也是保护一方安危,行善之事,可以考虑的。
  熊飞瞧见虫虫和念念这一路走荒山野岭,基本上避开人群聚集之地,还以为对上面不满呢,没想到她居然点头同意,一下子就懵逼了。
  倘若念念和虫虫有了身份证,住店坐车就变得简单了,哪里还需要他?
  再想到自己脸上的情况,他不由得心灰意冷,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功成身退了——我脸上和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留在这里也是拖累你们,一会儿我们就分道扬镳吧,我回家去了。
  虫虫看了他一眼,也不挽留,而是平静地道谢道:“熊飞,谢谢你这一路的照顾,如果没有你,这一路上不知道会有多少波折呢。”
  念念也是在旁边说尽好话,不过听着,怎么都感觉有点儿像是追悼的意思。
  熊飞越听,心中越是悲凉,眼泪花子不由得都快流了出来。
  估计也是想起自己一路上的付出没有回报,独自神伤。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熊飞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来,吃过饭了之后,他与我们告别,独自下山。
  瞧见他萧瑟的背影,杨操有些担心,说陆言,你不是说这兄弟受了重伤么,他这么一个人走,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我派两个兄弟送他离开?
  我摇头,说不用了,他身手高强得很,等闲人近不了他身的。